節后上班, 江川楓到了局里后,先去了陳延年的辦公室,陳延年對著他看了一陣兒, 然后笑呵呵的捶了他一把“臭小子, 以后我想罵你,也罵不著了。”
“現在通訊這麼發達, 你想罵隨時罵。”
陳延年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讓他坐“你別嫌我嘮叨, 我得囑咐你幾句。”, 江川楓板得筆直“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哪敢。”
他這句話, 讓陳延年的眼圈有點泛紅“到了省廳,切記要收斂鋒芒, 那邊的人事關系,錯綜復雜, 要多觀察,不該說的,不要說,務實做事,是最要的。”
江川楓點了點頭“我曉得。”
陳延年嘆了口氣“這邊······你帶個人過去吧!你看誰合適?”
合適的話,肯定是卓云生,他們倆這麼多年了,默契早就有了,但他走了, 云書怎麼辦,江川楓想了半晌“齊浩東吧!”
“行”,陳延年點頭。
“我這頭給誰?”
陳延年往后靠了靠“先讓邵云兼著吧, 小卓還得再歷練一段時間”,他搖了搖頭“太皮了。”
“那”,江川楓嘆了口氣“邵云有的忙了。”
“沒辦法”,陳延年看了他一眼“你這段時間,迎來送往肯定不了,但再忙“,他用指頭點了點他”你也得去陸文山那里跟人家道個別,你這次能去省里,是陸文山大力舉薦的。”
“是這樣?”,江川楓有點吃驚,因為他跟陸文山之間除了同鄉的那層誼外,本沒別的深。
“你以為呢?”,陳延年瞪了他一眼“好好干,給我,也給陸書記長長臉。”
江川楓站起來給他打了個敬禮“是”
陳延年揮了揮手“行了,滾吧。”
回到辦公室,卓云生猴子一樣竄了過來,手就要向江川楓上撲“老大,最后再給我點暖和吧。”
“滾蛋”,江川楓看了他兩眼“我把齊浩東帶過去。”
卓云生一聽就不樂意了“為什麼不是我,老大”,他拍了拍脯“我不聰明嗎,我不可嗎?”
“你說為什麼不是你”,他拍了一下,自己坐了五年的那把椅子,頓了許久才說“你早晚是要坐這里的。”
“我他媽”,卓云生點了煙,狠狠的了一口“是真不想讓你走。”
其實,最舍不得江川楓的還是邵云,他們從上大學時就認識了,畢業后,邵云先來了云州,第二年就把江川楓給拽過來了,他們住同一間宿舍,有了房子后,對方的家就是自己的家,用邵云的話說就是,他倆之間,除了人,他媽什麼都可以不分彼此。
這樣一個陪伴自己十來年的友一朝離開,邵云那些天整的跟瘋魔了一樣,沒事,就拉江川楓去走他們當年走過的路,爬當年一塊爬過的山,林靜和陶夭開玩笑說,倆完全可以讓位了,讓這倆不要臉的在一塊過得了。
七月初,江川楓帶著陶夭和江暖去省公安廳赴任,陶凡高興的一早就給他們準備好了房子,就在建安路上,毗鄰春嶺湖,江川楓上班只需五分鐘的車程,還是自行車,他太念舊,把云州的那輛大二八,也給運過來了。
期間發生了一件不太好的事,就是卓云生的妹妹云書,因為在高考前夕出了點狀況,導致跟心儀的大學失之臂,去了一所二流學院。
江川楓對新環境適應的快,陶夭也在清遠大學正式任教,一年后,他們又有了第二個孩子,是個男孩,起名江珩。
云州的南沙附近,建了一座萬畝植園,是江暖出生那年工的,現在已經姹紫嫣紅,這一年的冬天,邵云打電話說,讓江川楓去云州過年,說在他離開的這三四年,云州發生了很多了不得的大事,江川楓笑他還和以前一樣,老一驚一乍的。
放下電話,江川楓繼續面包餃子,陶夭去北京學習了五天,今天回來,陶凡帶著江珩去接了,他留在家里忙活吃的。
江暖穿著一件的夾棉外套,跪在椅子上非要跟他一塊弄,江川楓轉頭看一眼,心里直嘆氣,陶夭走時,給梳了兩麻花辮,現在全部糟糟的了,江川楓幾次想給解開重梳,可又不會,他現在有點怕,怕陶夭回來后,見到兒這副樣子,會收拾他。
“那個暖暖”,他蹭了蹭江暖臉上的面“要不,你去玩一會兒。”
江暖吭哧吭哧忙活的小臉通紅“不用的,爸爸,爸爸?”
“嗯”
江暖兩只小手握著搟面杖,看一眼江川楓“我你,爸爸。”
“嗯,爸爸也暖暖。”
江暖了鼻子“爸爸是第一個暖暖嗎?”
江川楓停了停“不,爸爸第一個媽媽。”
江暖撅了撅小“阿公也第一個媽媽,江珩也第一個媽媽,沒有人第一個暖暖。”
江川楓抬腳勾了下椅子坐下來“那暖暖第一個誰。”
“暖暖第一個暖暖”
江川楓忍不住笑了。
“爸爸”,江暖抬手了一下碎發“林曉磊說要娶我。”
“什,什,什麼?”,江川楓手里的餃子皮沒拿穩差點掉了“那小王八羔子是誰啊,想娶你?”
“中班”,江暖眨了眨那雙黑葡萄一樣的眼睛“他說我是園發。”
“什麼”,江川楓把包好的餃子放好。
“園發······”,江暖急的用力喊。
江川楓看了看,還是不懂,江暖哼了一聲“爸爸真甭。”
“哈哈哈”,江川楓仰著脖子笑了一聲,忽的明白了“園花是吧,暖暖,園花?”
“嗯嗯”,江暖一個勁兒點頭,突然,了脖子,把食指放在上“噓······”
“怎麼了?”
“大腦斧······”
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應該是陶凡他們回來了。江暖拿著小搟面杖骨碌一下爬下去,跑到門口,翹著腳站那兒。
片刻,陶夭幾人進來了,著江暖的小辮子搖了搖“你那個笨蛋爸爸,肯定又懶了。”
“沒有”,江暖爭辯“爸爸暖暖,咦”,看到后面的陶凡,眼睛一下亮了“阿公。”,陶凡把一盒串珠子玩遞給“本來想給你買好一點的,你媽不讓。”
江暖接過來抱住“阿公”,仰著小臉認真的說“我你,阿公”
陶凡笑著了的臉,江暖又說“阿公,你真壞。”
“啊?”
陶夭趕沖他說“帥”
陶凡有事先走了,陶夭扔下大,跑到江川楓那兒,把臉湊過去“看我胖了,瘦了,還是黑了?”
江川楓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面“一點沒變。”
陶夭撲到他懷里“哥哥,那你想我了沒?”
他們后,兩個小娃眼的看著他倆,江暖笑嘻嘻的轉抱住江珩的脖子,學著陶夭的口氣說“哥哥,你想我了沒?”
“咳咳咳咳咳”,江珩被摟的不過氣來,掰扯的手又掰不開,就急的扇了一下,啪的一聲,正好打在臉上,江暖哇一聲就哭了。
陶夭回問怎麼了,江暖委屈的用手指著江珩,淚珠撲簌簌往下掉,江珩則兩手抓著脖子,咳了幾聲,解釋給他媽媽聽,
陶夭彎腰一把抱起江暖,了的臉,這下江珩又不干了,他跺腳指著陶夭哭著說“我的媽媽······”
“行行”,陶夭又把他給抱了起來,一手一個,往沙發那邊走。
其實,兩個孩子只要打鬧的不過分,江川楓基本采取冷理的態度,就是晾著他們,可陶夭不行,最見不得孩子哭,一哭非得哄。
一會兒,耳子清靜了許多,江川楓奇怪的往客廳那邊瞥了一眼,這下,忍不住笑了,只見,陶夭坐在最中間的沙發上,倆孩子各自搬了把小椅子坐對面,都著背,小手握在后,認真的聽他們的媽媽講故事。
陶夭講的是純英文版的,江川楓承認發音很好,地道的倫敦腔,可關鍵是,孩子本就不聽啊,不過催眠倒是好,陶夭只講了十來分鐘就功的把兩個孩子都給講睡著了。
晚上,把倆孩子安頓好,陶夭掀開被子,剛沾上床,就一把被江川楓給扯了過去“讓老子好好看看。”
陶夭說“你不是看過了嗎?”
江川楓刮了刮的臉“白天守著那倆小的,我怎麼著也得看的純潔一點。”,邊說,他邊解陶夭的睡扣子。
陶夭拍了一下他的手,小聲說“你確定他們都睡了。”,江川楓支起上聽了一陣兒“應該著了,老婆”,他趴在陶夭邊,氣息撲在臉上“你不在家的這幾天,我比辦案子都累,江暖還行,可江珩”
陶夭了他的頭發“江珩不一直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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