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項目收尾了, 大家都閑。

得知要直播PK，侯志洲比陸則還激。

好歹他是搞計算機的, 一聽到消息立刻屁顛屁顛跑去支援小孫, 積極地包攬下陸則那邊的直播準備工作。

周四晚上侯志洲和陸則嘀咕：“記得不, 那天就是他酸了。現在我有點佩服他了，一般人都是隨便酸酸, 他還敢直接上。”

陸則說：“他學醫比我久, 手也做得很不錯, 實力強的。”

要是蔡勝真是個草包，也不可能混進項目組, 國家投資那麼多項目資金可不是為了鍛煉新人。

侯志洲說：“反正你不會輸他。”

陸則說：“又不是真要分出高低來, 沒什麼輸贏可言。”

侯志洲覺得陸則這心態太穩了，一點都不像個二十歲的年輕人。

與此同時，蔡勝的室友把一個資料包, 說是自己和其他人集思廣益發現了一些他還可以提升的地方, 讓蔡勝拿去看看。

蔡勝對其他人的水平很了解, 不覺得他們可以發現什麼不足。

雖然他很看不慣陸則，但他不得不承認陸則是年輕人里唯一配當他對手的人，其他人和他們比起來還是差了點。

不過考慮到他和室友關系還不錯，還一起說過好幾次陸則的壞話（主要是他在說，但室友也沒反駁），蔡勝還是接收了室友發給他的資料包。

蔡勝抱著“看看也不費事”的想法打開資料包，隨意點開其中一份文件瞅了起來。

看著看著，蔡勝不自覺地坐直了, 目也漸漸變得專注而凝重。

看來有時候三個臭皮匠還真賽過諸葛亮，資料里提到的一些東西正中要點！要是能照著上面的方法鍛煉鍛煉，他的手技巧說不定能更上一層樓！

是想到這一點，蔡勝心頭就忍不住一陣滾燙。

第二天一早，大家還沒吃早飯，蔡勝已早早去和他導師討了鑰匙，說是要去練練手。

蔡勝導師惜自己這個學生，見他一臉急切，也沒攔著，爽快地把鑰匙給了他。

蔡勝一早上都撲在練習上，早餐沒吃不說，差點連午飯都忘了吃。

還是他導師讓他別霸著控制臺一整天，給其他人點練習機會，蔡勝才不舍地去吃飯。

才走出門，蔡勝遇到吃完飯回來的陸則。

蔡勝哼了一聲，對陸則說：“我不會輸給你的。”

陸則早上也看到了蔡勝在拼命練習，并不在意蔡勝的敵意。

羨慕妒忌恨這種緒誰都會有。

如果有人能化嫉恨為力，努力提升自己，而不是想著給對方使絆子，本也沒壞到哪里去。

陸則對蔡勝的話予以肯定：“蔡師兄的作很好。”

他一個人又救不了所有病人，有能力的醫生當然越多越好。

蔡勝專業學得好，想爭取往上走、想爭取去更好的醫院并沒有錯。

陸則的反應讓蔡勝覺得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他默不作聲地去食堂趕最后的飯點。

……

陸則走進屋，接收到蔡勝室友看過來的復雜目。

陸則沒上去搭話，朝對方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他拜托研究所的實驗員把材料準備好，徑自坐到空出來的控制臺前練練手。

晚上六點半，陸則和蔡勝分坐兩控制臺等待直播開始。由于要改PK模式，所以他們誰都沒登陸方賬號，而是自備直播app賬號來連線。

陸則的賬號明顯是個新號，昵稱依然沿用微博那邊的luze2020，量在博公布雙方直播app賬號時迅速攀升。

這是得益于李家媽媽們的推波助瀾，周五晚上大家放假的放假、下班的下班，有熱鬧可看誰不想來湊湊熱鬧，從幾個轉發的大V賬號里得知陸則開了直播賬號，圍觀群眾立刻蜂擁而至。

相比臉生的蔡勝，圍觀路人們自然都跑陸則直播間去了。

侯志洲負責把控陸則的直播間，宣傳微博發出去沒多久，直播間里的在線人數就迅速飆升到一萬。

隨后陸續有一波接一波的觀眾涌，人數刷新到侯志洲來不及和陸則八卦。

相比之下，蔡勝那邊的觀眾就得多，只有零零星星百來個，都是本著支持蔡勝過來沖人數的親朋好友。

還沒連麥，蔡勝不知道陸則那邊的況，只瞬也不瞬地盯著控制臺。

上了手臺，那就不是靠臉說話的事了，全憑實力說話。

今天他練習了一天，覺自己又提升了不，對這次PK信心十足。

比人氣肯定比不過，但他相信自己和陸則比技不會差到哪里去！有了這個展示機會，相信會有慧眼識珠的人看到他的實力。

各方人員陸續就位，實驗員也把今天的另一個主角準備妥當，兩串水靈靈的紫葡萄。

葡萄紫里紅，洗過之后隔著皮都能看出它的新鮮水靈、飽滿。

陸則和蔡勝要做的是把葡萄皮輕輕剝下一部分再合起來。

手機人自有一套的像系統，可以讓坐在控制臺前的醫生清晰看到手臺上躺著的“患者”，也可以導出到其他屏幕讓其他人同步觀察手過程，直播起來很方便，可以隨意在手畫面和作臺之間相互切換。

說起來合并不是難度特別高的活，只是考慮到這次直播是面向大眾的，過于腥或者要用到實驗的作都不適合展示，只好委屈一下葡萄被剝皮和合了。

七點還沒到，陸則的直播間已經有人開始刷禮，觀眾們每天都有免費禮領，不刷白不刷，干說話不砸禮多不好意思不是？

何況這還是陸則的第一次直播，群眾看著陸則和實驗員說話，側臉認真又帥氣，當場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狂刷禮了！

免費禮刷完一波，很快有人對付費禮出邪惡之手——

“主播的直播太彩了，土豪人不鬼畜枉年打賞了超跑x1！支持一下我陸哥！”

“臥槽，超跑，土豪年哥！”

“超跑算什麼，也就一千塊而已，有本事刷飛機啊！”

“主播的直播太彩了，土豪笨蛋本蛋打賞了拖拉機x1！”

“拖拉機是什麼鬼？”

“主播的直播太彩了，土豪心有小鹿打賞了自行車x1！學生黨！盡小小心意！以后是不是可以經常看到小陸醫生直播了？”

“還沒開始PK，現在砸禮不算數的吧？”

“算不算數有什麼要的，熱鬧就完事！”

哪怕沒有互，們也十分活躍，不到半小時竟直接把陸則的直播間刷到APP首頁人氣榜。

直播APP宣發部一直關注著數據，發現這天晚上注冊量大增，還一腦兒往陸則的直播間那邊跑，哪會不明白陸則給APP引來了一波新用戶。

對于這個信息化時代來說，擁有用戶等于擁有了一切！

陸則這種自帶熱點的人主來直播，還一上來就搞PK，宣發部的人都樂瘋了，第一時間申請給陸則來個免費推廣，直接來個首頁推薦和app推送一條龍。

什麼？這樣太虧了？

虧什麼，沒看見連日報那邊都給陸則轉發了嗎！微博還見天兒全網推送他的消息，也沒見微博喊虧。

……

陸則和蔡勝都對機和葡萄的況進行最后的檢查確認，沒注意到網上的變化。

到七點整，他們準時坐到控制臺前，開始專注地進行這臺對葡萄做的“手”。

侯志洲把鏡頭給了屏幕上顯示出來的葡萄。

小小的“手臺”上燈很亮，且全都聚集在小小的葡萄上，近看可以看見陸則挑中的葡萄十分飽滿，過薄薄的葡萄皮甚至能看見它果里的筋絡。

看得侯志洲都想吃葡萄了。

兩個直播間連線之后，陸則開始控機械手給葡萄剝皮。

輕輕兩剪刀下去，葡萄皮上剪出了淺淺的兩條道道。

陸則控鑷子夾起約莫占五分之一的葡萄皮向鏡頭展示，機械手的作作靈巧輕松，沒有毫遲滯。

不提合，是這剝皮技就已經讓觀眾們嘆為觀止。

明明陸則的作也放輕了，看起來非常小心，速度竟比對面直播間要快一些，他展示完了，蔡勝才把葡萄皮剝下來。

陸則默不作聲地開始給葡萄合，侯志洲才把鏡頭移向控制臺那邊數秒，再轉回“手臺”上一看，葡萄皮已經被合了好幾針，機械手不斷地在剝離邊緣來回活，留下一行細細的線。

知道的會說他在展示外科合手法，不知道的會以為他在葡萄上玩藝。

那巧又細致的線實在太漂亮了！

侯志洲怕影響陸則發揮，把贊嘆憋回了肚子里。

們沒那麼多避忌，一邊刷禮一邊驚嘆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