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順了順容虞披散在后的長發,然后沉聲吩咐道:
“回府。”
馬車在奕王府門口停下來,看門的小廝一見沈映回來,便連忙同往常一樣上前行禮。
然而話還沒說出口,就見殿下小心的又從馬車里接下了一個人,二人姿態親,那個人還握著殿下的手。
細看過去,這不就是郡王府的九姑娘嘛,小廝頭皮一麻,簡直難以置信。
這這這…早先這個九姑娘來王府找殿下的時候,他便覺得不對,如今殿下果然和這個人關系不一般嗎?
沈映就這樣堂而皇之,毫無遮掩的帶著容虞闊步走進了奕王府,他一路都在牽著容虞的手,一路上不知讓多人驚掉了下。
他們本難以想象沈映對一個人呵護備至的樣子。能在奕王府當差就多比外人要了解一些沈映,誰人不知道這位世子殿下只是表面溫遜里卻清冷至極呢。
而更難以置信的,莫過于沈映帶回來的這人,是傳聞中一直癡他的,聲名狼藉的容虞。
可是他帶著容虞沒有一一毫的不自然,仿佛容虞就該是這里的人一般。
尋常子是斷不可能在未婚之前就這樣毫不遮掩的被一個男人拉著回家,但是這事放在容虞上人們并不怎麼關注這一點了。
誰能想到一直被人們認為是癡心妄想的容虞,居然真的有得償所愿的這一天。
沈映帶容虞回了他的院子,不一會兒便有人送過來了膳食。
容虞倒是不擔心自己來奕王府會被外人知道,因為這事估計不等沈映自己作,奕王妃就不會允許這件事傳出去。
上一次容虞過來的是沈映的書房,而沈映的臥室確實是容虞第一次進來。
構造很簡單,房幾乎一塵不染,不是書房書架上卻也擺了很多書,沒有南苑那樣清雅,那里瞧著像一個風雅之人的詩作畫之地,而這里政務上的氣息要更重一些,瞧著也更加符合沈映的作風
兩人簡單的用了膳,房里燃了燈,容虞坐在沈映的床上,沈映站在面前,道:“你小時候也來過這里,記得嗎?”
容虞點頭,指了指不遠的書桌,道:“我記得那里有幾株梅花,現在不見了。”
沈映順著容虞的目看過去,道:“冬日的時候那里依舊會有梅花,現在是夏季。”
容虞又指了指那檀木架子,道:“那里有一個青釉瓶子,不見了。”
沈映道:“早在四年前就摔碎了。”
“掛的畫也換了。”
“原來那幅收在書房里,你想看我帶你過去。”
容虞搖了搖頭,說:“不想看。”
又一眨不眨的盯著書桌那里不知道在想什麼,沈映也不催促,容虞半天才回過神來,然后看著面前的沈映面無表道:
“你以前在那里親過我。”
沈映:“……?”
容虞忽然提到那件事,沈映還微微愣了一下,他對上容虞那認真的目居然見的覺得有些愧,雖然那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算起來那年容虞似乎才七歲,沒想到居然還記得。
容虞看沈映不回答,以為他是忘記了,便開口道:“你忘了嗎,是你跟我說如果我讓你親一下,你就可以帶我出去玩的。”
那時候沈映也才年僅九歲,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但是容虞這樣把那件事說出來,他竟然覺得那時候還真像一個小登徒子。
他自己都覺得愧的事沒想到容虞還在記著,沈映失笑,道:
“沒有忘,這件事就不要提了,我那時候不懂事。”
容虞一點都不懂沈映的意思,反倒歪著頭看他,道:“為什麼不可以提,我小時候沒有現在好親嗎?”
“可是你現在也會親我啊,你現在也不懂事嗎?”
沈映不回答,容虞覺得疑,手了沈映的耳尖,問道:“沈映,你的耳朵為什麼紅了。”
沈映抓住容虞的手,道:“沒有。是你看錯了。”
容虞很認真道:“我沒有看錯。”
沈映站起來攬住了容虞的腰,傾吻上了的,不讓再繼續說下去,容虞很乖巧的回應著他,然后兩人一起躺在了沈映的床上。
恍惚之際,容虞聽見沈映在耳邊篤定的道:“……就是你看錯了。”
秋水回,星火炙熱。
一吻畢,沈映覆在上,容虞試著抱住了他的腰,然后問:“你是害了嗎。”
沈映道:“沒有。”
容虞不再說什麼,半晌,沈映從容虞上起來,然后把拉起來,問:“湢室在里面,要沐浴嗎?”
還未等容虞回答,便有仆從在外面篤篤篤輕敲了三下門。
“殿下,娘娘讓您過去。”
容虞微微皺眉,仰頭看著沈映。
沈映面如常,道:“一會有人送水過來,不必等我,我一會就回來。”
容虞看了看外面候著的那個小廝的影子,點了點頭,道:“那你去吧。”
沈映低頭吻了吻容虞的額頭,然后稍稍理了理自己的服,轉開了門。
房門被關上,屋里很寂靜,容虞了,覺得有點疼,好像有點腫了。
半晌,從床上站起來,然后起走到了門邊,打開了門。
有兩個丫鬟現在門邊,看見出來也沒有出不耐的神,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容虞指了個方向,問:“沈映剛剛是去那里了嗎?”
左邊的丫鬟道:“是,姑娘,王妃娘娘有急事要殿下過去。”
容虞繼續問:“蘇致下午過來了?”
小丫鬟神有些為難,似是覺得這個問題不太好直接回答,但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道:
“是的姑娘,蘇姑娘下午過來了,現在應當……應當還在王妃娘娘那。”
想起沈映臨走時的吩咐,小丫鬟遲疑著又道:“姑娘,需要奴婢……帶您過去嗎?”
容虞搖了搖頭,道:“不用了,”
方才沈映那樣毫不遮掩的帶進來,消息肯定已經傳到奕王妃那里去了,這會沈映過去定然就是因為這件事。
容虞從小到大什麼不干凈的詞兒都聽過,所以不管蘇致把和沈映之間的關系說什麼都不覺得意外。
其實一點也不在意奕王妃對的態度。
是接也好,是厭惡也好對而言都沒有什麼區別。
在意的,從始至終都只有沈映一個人而已。
容虞站在門口站了一會,沒多久竟然遠遠的看到了從拐角出來的蘇致,低著頭,步伐有些快,好像是在哭的樣子。
而蘇致一抬頭,也看到了站在沈映門口的容虞。
沈映住的地方從來不允許家人之外的人進,平常也只有進去打掃的丫鬟會進出一趟,而從來都沒有進去過,可容虞卻輕而易舉的就被沈映帶進去了。
兩人之間隔的并不遠,幾乎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容虞的,暗示意味那樣的強實在讓很難克制自己不往那方面想。
沈映是從小到大一直喜歡的人,原本是屬于的東西,竟然被這個人橫一腳,而所有的一切都毀了。
原本以為奕王妃一定會站在這邊然后強行讓沈映和這個人斷了聯系,可事實證明,是過于高估奕王妃也過于低估沈映了。
別說奕王妃本就不想想象的那般抵容虞,沈映的態度這本不是奕王妃可以左右的。
方才在正廳,本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那一局面,本就不明白憑什麼姑母沒有幫據理力爭的說話。
蘇致恨恨的看著容虞,一直都帶著大家閨秀風范的第一次產生了一種想要上前撕碎一個人的沖。
但這是奕王府,不能這樣。
手指攥了又放開,最終還是一聲不吭的走出了后院。
容虞對蘇致的目無于衷。
旁邊一不小心看到蘇致的小丫鬟也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雖說兩人本就沒說話,但是在小丫鬟眼里,這已經是一場無聲的鋒了。
蘇致走了之后,容虞想了想還是重新回到了房間里,然后下裳走近了湢室。
水已經被兌好了,容虞進去約莫有一刻鐘之后,房門從外面被打開,沈映走了進來。
他一進來就看到了容虞隨手扔在椅子上的,沈映默默的將衫撿起來然后折好放在一邊,又去給容虞找了裳,然后走進了湢室,他站在外面,同容虞之間有一道屏風在阻擋著。
沈映把服放在旁邊,正打算出去時,容虞從浴桶中站起來,然后繞過屏風走到沈映面前,上的水滴一顆一顆的接著在白皙細的上過,毫無遮擋的走向沈映,不滿道:
“你去了將近半個時辰。”
沈映目從容虞上掃過,面不改的拿起了一旁的巾帕幫著上的水,容虞蹙了蹙眉,勾了勾沈映的腰帶,問:
“為什麼不說話。”
沈映幾不可聞的調整了一下呼吸,握住容虞的手,把的手從自己的腰帶上拿開,然后拿起旁邊的裳幫容虞穿上,才沉聲道:“下次見我要把服穿好。”
容虞低頭看著正在給自己系帶的手指,問:“你也會因為我的而想要和我做那件事嗎?”
沈映幫容虞了頭發,他無法否認這一點,承認道:“是。”
容虞不太喜歡這件事,于是道:“可以不做嗎?”
沈映答:“可以。”
但是容虞并沒有因為沈映的回答而到開心,低下頭抱住沈映的腰,道:“但是如果你想要,我會考慮一下的。”
沈映失笑,拍了拍容虞的背,道:“因為對你有,所以才會對你有,可也正因為你,所以不會讓你去做你不喜歡的事。”
“那你會不開心嗎?”
沈映同容虞說話的時候總是很耐心,像在回答又像是在教,他的語調很溫,是清冽又干凈的嗓音:
“不會,傻姑娘,我怎麼因為這個而不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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