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轎上的容畫一直睜著眼睛,手指著手里團扇的扇柄,眼淚蓄滿了眼眶,但是一滴都沒有流下來。
原因很簡單,淚水會弄的妝容。
是自己要求婚期提前的,當初恨不得絕食抗議的事,現在竟然要自己爭取了。
真是可笑啊。
沒什麼嫁妝,排場也不及容環出嫁時的一半,十分的匆忙,甚至比之郡王府這樣的家族,顯得有些寒磣。
容虞站在人群里,旁邊是郡王府其他爺小姐還有一些表小姐表爺們。
一點都沒有容環出嫁是那樣熱鬧,容畫那樣的嫁妝還有排場這些人也沒有調笑或者落井下石。
他們都在沉默著。
眼睜睜的看著隊伍走出郡王府,看著喧鬧漸熄,沒人笑得出來。
容畫走了,去做高的續弦,而他們卻只能留在這個岌岌可危的郡王府里。
說不定哪一天就覆滅了。
……
容圍在晚上回來了一趟。
他眼里有駭人的紅,眼底青黑,裳上全是酒味,這段日子他胖的好像都收了些,一直沒有漲白頭發的他,也冒出了幾白頭發。
臉黑的嚇人,回來的目的很明確,帶走了王府里所有的錢財,變賣了所有書畫還有值錢的瓷以及各種收藏品。
四百萬兩銀子啊。
不要說郡王府,就連上京城的頂級世家國公府都不一定拿的出來。
他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好,容虞悄悄的看著,心里又扭曲的出現了一興。
這些日子,恐怕他把能找的人都找了,該陪的酒也都賠了,連容畫這個嫡出兒都被賣了,想必是真的走投無路了吧。
容虞也不知道容圍到底能不能湊夠那些錢。
但就算他湊夠了,他逃過了這次,以他做的那些事,也遲早會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