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虞回到了房間里, 打開了窗戶,了自己的小腹。
如果懷孕了,沈映肯定不會這樣對了, 現在男人不都是喜歡小孩嗎。
有個小孩肯定會對好一些。
沉穩的腳步聲停在門口, 容虞愣了一下,把手從小腹上拿開, 回頭看了過去,正好看見沈映推開門進來。
容虞忙站起來,角不自覺的上挑,迎到沈映面前,仰頭道:“你沒有走啊。”
沈映道:“走了。”
他又補充道:“又回來了。”
沈映總是見不得一個人這樣的,只要安安穩穩的待在他邊, 他也就沒什麼要求了。
容虞上前抱住了沈映的腰, 道:“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
沈映站在原地任抱著, 垂眸看他, 眼中緒意味不明:“我不生你的氣。”
容虞道:“你騙我, 如果你沒有生氣,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里。”
沈映道:“你不是喜歡我嗎,呆在這里你就可以一直與我在一起, 不想這樣嗎。”
容虞道:“可我沒有每天都和你待在一起, 昨天夜里,是你第一次來見我。”
沈映扯了扯角,沒有回答。
第一次來見, 怎麼可能。
“以后,等我理完這些,你會一直跟我待在一起。”
容虞抿了抿,松開沈映的腰, 認真道:“可我想跟你一起面對那些,我不是什麼都不會,你需要我做什麼,我可以去做。”
容虞這樣的人,本沒有辦法讓人對冷眼相對,囚,會乖乖的等人回來,對再冷淡也像不到一樣,會認真的和他親吻,和他擁抱,就算拒絕的要求,也不會和他大吵大鬧,只會接他的決定,更不會在心里默默的埋怨他。
沈映無聲的嘆了口氣,道:“但我不需要你做什麼。”
“郡王府已經不在了,現在你和我是連在一起的兩個人,你不相信我嗎。”
容虞聽不太懂他在說什麼,但是沈映終于不再像前幾次那樣總是對那樣冷淡了,他這樣平和的和說話就已經讓容虞覺得開心了。
“那你能給我說說,現在外面怎麼樣了嗎?”
沈映道:“郡王府沒了,蘇致死了。”
“我不想聽這些,我是問,你怎麼樣了。”
沈映道:“我就在你面前。”
“救你是因為你,我救你就是救我自己,你明白嗎。”
容虞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到了桌上放的茶壺,忽然覺得有些口,移開了看向沈映的目,側過來給自己到了杯水,然后遞到自己邊喝了下來。
總是聽不懂沈映在說什麼,可是即便這樣,有時候又覺得沈映對的是承不起的東西。
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人不該貪婪,這一生有一個目標就夠了,想要什麼自己去爭取,改變不了就要學會適應,人間沒有好壞之分,信念比生命要重要。
失去至親又活的毫無尊嚴,是爛泥里蟲子,找不到任何在這樣的世界堅持下去的理由。
也許沈映不知道容虞曾見過什麼,所以永遠無法同同。
似乎在沈映面前,保留了一些純真,因為沈映能給安全,能讓覺得世界還有事是與相聯系的。
可沈映不在的時候,就是容虞。
是那個親眼見到至親被辱,被殺,在郡王府像狗一樣活了近十年,在辱罵,嘲諷,暴力中茍延殘的容虞。
痛苦從未離開,只是被封閉了。
想去死,并沒有什麼錯。
沒有被允許好好活著,現在也沒有被允許好好去死。
“……你不要這樣跟我說,你不明白。”
沈映接過手里的杯子,把被子放在桌面上,挑起了的下,道:“我不明白,我只想讓你快樂的活下去。”
容虞被迫看著他,了,想跟沈映說雖然喜歡他,雖然和他在一起會覺得開心,但是真的很累了。
最終還是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
沈映松開手,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只道:“用午膳吧。”
他才吩咐完,沒過一會丫鬟便魚貫而,一盤又一盤致的菜被端了上來。
沈映道:“再過七天,我會接你出去。”
容虞愣了愣,道:“為什麼現在不行。”
沈映道:“蘇致的喪禮還沒過。”
他頓了一下,抬眼看,補充道:“接你進奕王府做我的侍妾。”
“我會理好一切,你只呆在我邊就行了。”
容虞點了點頭,說好,不知道是應前一句話還是應后一句話。
不問為什麼是妾不是妻,也不問沈映到底是什麼態度,不管沈映做什麼,都是認真又真心的接。
七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容虞出去前,清六幫梳妝綰發,換上了紅的裳。
從清園出去那天,沈映沒有過來,是謹歡來接的。
門口只有一輛簡樸低調的馬車,謹歡著一青,和上一次見比好像也沒什麼變化,他站在馬車旁邊,看見容虞后恭敬的行了個禮,道:
“九姑娘,請。”
容虞在清園里待了近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好像過的很快,又似乎過的很慢,像是真正的死過一回一樣,同那紛爭的京城隔離了一個月的時間。
馬車駛,帶容虞離開了這個地方駛向了與權利紛爭的中心。
郡王府的消失引起了多大的震容虞未曾見識過,但是喧鬧的街市還是同往常一樣,坐在馬車里,還是能聽見小販的賣聲,婦講價小兒哭鬧的聲音。
馬蹄踏上白石板路,這是奕王府后門的路。
晃晃悠悠了有一會,謹歡從馬車上跳下去,道:“九姑娘,到了。”
容虞掀開門簾,看到旁邊有一頂花轎在那等著,多看了兩眼,然后收回目,順著謹歡的攙扶,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九姑娘,上去吧。”
容虞沒有多問什麼,也沒有因為這樣簡單甚至接近寒酸的儀式而有什麼不滿,謹歡低下頭,知道容虞不會多問。
容虞坐上花轎,覺到花轎被抬了起來,然后進了奕王府的門。
知道容環出嫁的樣子,也見過容畫出嫁的樣子,沒有哪一個是像這樣的,甚至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出嫁。
知道自己是妾,從后門進是應該的,但是世子納妾約莫也不該是這樣的,對這些沒什麼概念,也不覺得有什麼。
不覺得丟臉,也不覺得難過,反正原本就是一個沒有尊嚴,也沒有要求的人。
奕王府很安靜,就像沒有人看見一樣,沒過一會,花轎被放下,容虞掀開簾子走出來。
謹歡道:“九姑娘,您先在這里歇下吧。”
容虞問:“沈映在里面嗎?”
謹歡道:“殿下還在宮里,大概會晚點回來,您要是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就好了。”
容虞有些失,道:“知道了。”
說完就走了進去,里面候著的有兩個人小丫鬟,見到便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這里不是沈映的房間,容虞之前也沒有來過這里,房間很大,家也是新的,紅的被子鋪陳著,紅燭搖晃,布置的也比簡單。
一個丫鬟問:“夫人,您要休息一會嗎。”
容虞搖了搖頭,坐在了鏡子旁自己取下了自己頭上沉重的頭冠。
一名丫鬟想要阻止,但容虞已經取下來了,猶豫著問:“……夫人您不等殿下回來再取嗎?”
容虞道:“要等他回來再取嗎?”
丫鬟道:“若是先行梳妝,殿下回來約莫會生氣的,你才剛過來,這樣是不是不合規矩……”
容虞看著自己取下來的發冠,道:“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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