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胭姐,”崔依依忽然道,“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啊?”
崔依依語氣漸漸有點哽咽:“就算每個月給錢,他出來還是不會放過我們的,他一直記著我簽強戒同意書的事,出來我和不會好過的。”
崔依依父親是首次被關進戒毒所,首次戒毒只關半個月,但如果家屬簽了強戒同意書,吸毒者則需要關兩年。
而崔依依的父親,已經快要出來了,這個月中,兩年就結束了。
“我們要怎麼辦?”
易胭:“走,走得遠遠的。”
崔依依眼淚瞬間盈眶,知道的,和都走不了的。年紀大了,而還在上高中,走了戶口都是問題。
易胭自然也清楚,懂這個家庭的無力。
易胭第一次遇見崔依依是在醫院,那時候崔依依父親還沒進戒毒所,崔依依陪去醫院看病,崔父追到醫院要錢。那時候易胭剛回這城市,了解崔依依一家的事后也沒多想直接打電話把崔父給舉報了,舉報吸毒。那會兒的崔依依和老太太,甚至都不知道怎麼舉報一個吸毒的人。
“易胭姐,對不起,”崔依依也在這種家庭中深疲憊,“如果不是為了幫我們,你現在也不會攤上麻煩。”
是易胭舉報的崔父,崔父出來會不會報復,們都不清楚。
崔依依知道易胭不是個多管閑事的人,只是當時恰好幫助了們,也僅僅那一次幫助病人。
易胭沒怎麼放心上:“沒事。”說著離開廚房。
在崔家吃完晚飯天已晚,易胭沒有久留。
走出竹德巷兜里手機震,易胭拿出手機,是紀糖打過來的電話。
易胭接通電話,紀糖的聲音炸過來:“怎麼回事呢你,今天一整天不接電話。”
“工作沒空接。”
“你放屁,平時你也忙,怎麼沒見你一天不接電話啊。”
易胭不跟他貧了,問:“有事?”
“我還沒問你有沒有事,你怎麼問起我來了。”
兩人沉默。
過幾秒紀糖才猶猶豫豫問,聲音也沒那麼急躁了:“你昨晚怎麼回事啊,是不是……”哭了。
后面這話紀糖沒問出來,他沒見過易胭哭,也不確定昨晚是不是哭了。
昨晚紀糖被大人攆去帶一眾親戚小孩放煙花,注意他們安全,小屁孩們得高興,紀糖無聊就在旁邊給易胭打電話。
而那時易胭又正好心神不寧,不小心接通電話,聲音立馬被紀糖聽出端倪。好在電梯里信號不好,通話中斷。
易胭倒是不在乎:“嗯啊。”
這麼坦,紀糖反倒一時不知怎麼開口,絞盡腦想如何問比較委婉一點。
易胭不用想都知道紀糖在想什麼,直接說:“就是被人討厭了唄。”
紀糖沉默,易胭一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以前高中討厭的人數不勝數,易胭才不在乎這些。能讓這麼說的,也只有一個人了。
他安靜后問:“蘇岸嗎。”
易胭語氣慵懶:“是啊,除了他還有誰。”
冷空氣鉆進鼻頭,易胭說:“其實他也沒什麼錯。”
他深吸一口氣,忽然笑了。話聽起來卻有點心酸。
“只是不喜歡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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