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邊緣帶刺,一小塊白東西被扯住掛在上面。
白東西細網格狀,面積不大,應該是人要進通道的時候不小心被木板邊緣扯到,留下了這小塊棉織品。
周藍星手拿下了這小塊布料。
崔看著他手里的東西,道:“這是紗布吧,醫用紗布。”
這塊紗布上還染著點棕黃苦藥。
他本沒注意到他旁的隊長手有點抖,接著周藍星忽然站起來,木板沒了人支撐,嘭的一聲砸在地面上。
周藍星往外面狂奔出去。
那位這次傷的警員正被抬往車上,周藍星找到目標,朝那邊跑了過去。
就在移床快推往車上的時候,周藍星猛地抓住了扶手,微抖,目有一悲痛。
“你剛看到人了對不對?”他的聲音有點抖,手里攥著那小塊醫用紗布,人傷時包扎著的紗布。
病床上的人驚訝地看著周藍星。
方才他以為自己只是眼花,他是唯一一個當事人,說出來的話非同小可,要是因為自己沒看清說出來害了一個人,他寧愿謹言慎行。
況且當時在那種意料外且張的狀態下,他的確有可能看錯。
可此刻面前毒大隊隊長的狀態讓他猛地意識過來,他看到的有可能是真的。
能讓周藍星于這種驚怔又悲沉狀態下的人,與自己貌似看到的那個人符合。
他驚訝得一時忘記說話。
旁邊的醫生提醒周藍星:“病人現在還沒離危險期,我們要盡快離開去醫院。”
周藍星迅速道:“你看到蘇岸了,對不對?”
正好跟過來的崔聞言一怔,腳步一頓。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周藍星說出來的那一瞬病床上的人還是一愣。
周藍星看見他這反應,心已經涼了半截。
他松了手,醫生和相關人員推著推床上車。
病床上的人很快反應過來,在上車同時,肯定地點了頭:“是,蘇隊,毒大隊副隊長蘇岸。”
車門很快關上。
周藍星手還地握著那片紗布,蘇岸傷還未痊愈,兩手和上都有紗布。
如果只有紗布周藍星還可以說是巧合,但現在手機卡、紗布、目擊證人,所有連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
崔還怔在周藍星后,整個人仿佛丟了魂:“周隊,蘇隊他……”
周藍星咬咬牙,轉時已經調整好了狀態,聲音沉得可怕:“抓住你們蘇隊!”
崔有點迷茫。
“他是毒梟。”
易胭下班后直接去了停車場。
下午下了點小雨,地上有些地方還未干,風吹起來有點涼。
下班晚高峰有點擁堵,易胭今天在路上花的時間比平常長一點,不僅因為天氣原因,還因為路上總遇紅燈。
有時候人很樂觀,覺得凡事沒什麼大不了。但有時候自己心不佳,一個紅燈都能讓人到挫敗。
易胭最近煙量迅速上增,蘇岸每晚醒來一天越是煩躁。
即使上班時、與人談時沒什麼異樣,還是平時那副鎮靜模樣。
又遇一個紅燈,易胭心里的煩躁達到頂峰。
一邊手搭車窗上,手心撐著太,另一邊手砸了下方向盤。
鳴笛聲響。
停在易胭旁側的車主人訝異朝這邊看了一眼。
易胭沒理。
紅燈很快轉綠燈,前面的車陸陸續續通過路口。
易胭車也起步往前,幾分鐘到蘇岸家小區,車開進去的時候保安問了一句:“好久沒看到你男朋友啦,怎麼一直沒看到。”
易胭朝他禮貌笑了下:“結婚了。”
“結婚了呀,那恭喜哇,兩位小年輕都長得太好看了。”
“謝謝,”易胭車開了進去,“他快回來了。”
易胭車停好后上樓。
蘇岸給錄了指紋,易胭按了指紋后進門。
已經很久沒兩個人一起待家里,但定期會有人過來打掃,家里倒是很干凈,就是有點安靜,沒什麼生活氣息,一看便是久沒住人的房屋。
易胭服都在蘇岸主臥,柜里和蘇岸的服掛在一起。
易胭站在柜前,手了蘇岸的長外套。
不過就一件服,易胭剛才一路過來的悶躁被安了不。
笑了下,從柜里拎出自己幾件服,扔進旁邊的紙袋里。
服收拾好后易胭想離開家里,正想出主臥,忽然看到床頭柜邊的木匣子。
一個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的木匣子,上面有歲月紋路。
易胭從來到蘇岸家從沒見過這個盒子,而且這幾天雖然都住醫院里,但回家都有進主臥,印象中這幾天也沒看到這個匣子。
易胭微皺眉,放下袋子走了過去。
拿過木匣子坐在床邊。
木匣子沒上鎖,易胭擰扣,掀開木蓋。
眼是兩本結婚證,兩本整整齊齊放在一起。易胭忽然笑了,敢這是蘇岸拿來放結婚證的?
拿起兩本結婚證,翻開看了眼,上面那本是的,下面那本是蘇岸的。
結婚登記照上紅布前兩人一白襯衫。他沒笑,也沒笑。
易胭忽然很慶幸當時蘇岸結了婚,說到底還是占了便宜呢。
拿起兩本結婚證,下面是一些有點悉的紙張,上面是的字跡。
實在太過久遠,易胭看了紙張一會兒才想起這是高中時自己寫給蘇岸的書。
易胭:“……”
十多年過去紙張都泛黃了,易胭翻出幾張看了看,寫給蘇岸的書大抵都是一些中二又十分直接的話。
[寫書很俗套,但我就想跟你做俗套的事。天天做。例如,你給我親一個。]
易胭甚至還能想起自己當時的意圖,‘天天做’一語雙關,蘇岸不可能看不懂,好像從高中起就喜歡跟蘇岸耍流氓了。
蘇岸那時還是個在同學面前會和悅的“戲”,別人年時期都想綻放自己的與眾不同,吸引別人關注的目,就蘇岸一個人極盡全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格平平無特,讓人對他大多沒什麼印象。
雖然這只有易胭知道,蘇岸真實格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不理人又冷漠,現在人的他倒是懶得裝了,以真實格示人。
[今天我的朋友們嘲笑我了,說我像個90年代山里來的猴子,怎麼追人還寫書,蘇岸你看我為了追你都變猴子了,你別讓我當猴子了好不好,給我你的聯系方式,我用新時代的方式追你。]
易胭看到這封才想起那會兒自己想跟他打電話,是給他買了張手機卡,那個手機卡蘇岸竟也就這樣從年用到將近三十歲,從來沒換過。
一樣一樣拿出來看,角不知不覺帶了笑。
直到在所有東西拿出來后,目及到木匣子底部那張照片時,角的笑瞬間凝固,腦中轟然一聲。
老照片泛黃,鏡頭年代久遠。
一個漂亮人蹲在地上摟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
人對著鏡頭笑,小男孩則戴著一個黑口罩,看著鏡頭的眼神帶著與生俱來的冷漠。
而男孩的右眼角,有一顆淚痣。
這是小時候的蘇岸。
易胭記憶里小啞模糊的長相瞬間清晰了起來,難以置信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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