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了額頭,問:
“今天那對兄妹怎麼理啊?看樣子像是還會上門的。”
楚聞舟:“敷衍著就是,不親近,也沒必要起沖突。”
想了想,楚聞舟緩聲解釋道:“國的楚家和二叔家從來井水不犯河水,現在二叔家里還沒理順,我是集團的負責人,站在我的立場上,兩家既是親戚又是總公司和子公司的關系,他們的位置很微妙,我也不可能摻和二叔家事。”
“也就是說你要站中立?”
“我必須站中立,雖然我持不問酒店的產業,但是酒店的高層也有我的人,每個季度對我進行酒店運營的匯報,我不希這些人對我的態度有任何的誤解,從而造不必要的損失。”
管理者中很多話是說不明白的,楚聞舟也沒必要推心置腹。
但是能當管理的人勢必都不傻,肯定會看臉辦事,楚聞舟不希被劃為二叔家爭利雙方的任何陣營,也不想被利用,所以不管老大還是老二,他都不會有任何的態度。
再說了,二叔雷厲風行,也不喜歡別人摻和他家的事。
楚聞舟可不想吃力不討好。
南煙有些懂了。
“所以你這兩個親戚,還是心挑選的,讓人罵不得也趕不得?”
“那可不是,老大老二惡心人的法子多著呢,即使不管用,也不會讓你舒心。”
“嘖,活像狗皮膏藥一樣!”
這說法逗笑楚聞舟,男人眉目舒展,朗聲道:“你這話說的,我聽著舒服的。”
南煙了手臂,舒展。
“等下次要打發他們的時候,你會覺得我更會說話的。”
深吸口氣,長吐出來,南煙正:“好了,下一件,什麼時候去醫院呢?”
楚聞舟糾正:“是研究院。”
“不一樣?”
“不一樣,研究院的主業不是看病,是藥的研發和新型手設備的研發,正常況下不收病人,收的病人也不會錄醫療系統。”
南煙不在乎:“對我來說沒差,那什麼時候去,日期定下來了嗎?”
“定了,約的是三天后,剛好大家時差倒完。”
南煙愣了愣,小小“哦”了一聲。
低頭,穿著沙灘鞋出門的南煙雙手背在后,踢了踢地上的碎石子。
又靜默下來了。
“沒有想問的了?”
南煙垂著眼,神莫辨:“暫時沒有了。”
下一瞬抬頭,看遠岔開話題道:
“這海灣的風景還不錯,反正都在倒時差,你還想一起走走嗎?”
楚聞舟:“可以。”
南煙就在楚聞舟左前方,走了一路,踢了一路的石子,白皙的雙手背在后,十指不時的絞又放松,看著十分糾結。
天邊夕如火如荼,日暮散漫的打在南煙側臉上,穿的一裝熱烈,和粼粼海灣景十足的相稱。
待夕染得火紅,沉了一半進地平線。
楚聞舟倏爾道:“你有心事。”
陳述句,不是問句,男人十分篤定。
南煙的腳頓了頓,放過近在眼前的碎石,并不回答。
“你是擔心姨媽的病嗎?”
男聲沉著,又坦然。
人轉過來,夕余暉給的側臉染上一層胭脂,靜靜的站著,眉目清淺,面容純真。楚聞舟忽覺這視線太過干凈,幾能直視人心。
“那你不擔心自己的病嗎?”
聲線淡淡的,開口中的。
楚聞舟濃眉皺起,緩緩又放松。
“擔心并沒有用。”
“是啊,我也知道。”
南煙淺笑,風吹的發,手撥了撥,攏好往耳后挽,看起來乖巧極了。
“可是理智并不能控制緒。”
楚聞舟:“看起來你好像知道什麼?”
南煙神太鎮定。
“一點第六。”
棱模兩可的,人只給出這樣的答案。
“剛才你那個并不是直接回答,話說老板真的不擔心嗎?”
楚聞舟:“……可以保持沉默嗎?”
“沉默有用嗎?”
“有些事不說出來,自己消化會比較好。”
“那最后問一句?”
“你說。”
“你是想恢復正常的吧?”
“當然。”
“不論有什麼后癥,付出什麼代價?”
楚聞舟的手瞬間握,垂目,緩緩道:“這是第二個問題了。”
南煙沒騙到楚聞舟,笑了起來,張揚又肆意,褪去了平時不可一世的冷漠,也不再話中帶刺懟人,此刻的人渾充滿了蓬的生命力,合著夕,像是在放。
不知道是原質問題還是其他的什麼,大家適應的都比較快,南煙則舉步維艱。
早上姨媽來,南煙拽著杯子嚎得哇哇的……也沒用。
被踢著起床三天,也被楚聞舟看了三天笑話后,南煙神比第一天好多了。
也到了就診的時間。
楚榮和楚箏這兩天沒再來過,倒是打了個電話,給楚聞舟。
當初沒問到地址,這次沒有南煙在邊上添,楚聞舟想了想還是說了。
兄妹兩約他們有空聚餐,說是要盡地主之誼,帶南煙這個新嬸嬸逛逛舊金山。
手不打笑臉人,一味地拒絕也不是辦法,楚聞舟含糊答應了。
這個事兒給南煙說了一聲,當然,兩個人的心思都不在他們上。
第三天兩輛車,往舊金山的郊區小鎮開。
一路上車格外靜默。
想著即將到來的診斷,南煙有些聽不進歌,換了幾首,最后聽上了純音樂《夜鶯》。
一貫淡然的楚聞舟依樣畫葫蘆,也戴起耳機,放了歌。
他倒是聽起來平時無的搖滾來。
心里,大家誰也沒有比誰好到哪里去。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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