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有幾分抑著的怒氣。

杭長洋抬頭，面愣愣的：“哦。”

杭長澤：“看到了人，滿意了吧？！”

杭長洋眉目了，有些死板，心思就不在這上面：“還好吧。”

雖說許君雅和楚聞舟當初都要訂婚了，但是臨頭兩個人又分了，只是前男友的關系，現在他哥在追方，道德上來說，杭長洋覺得并沒有什麼問題。

杭長澤終于發現了杭長洋的不對勁，長眉斂起一瞬：“你怎麼了？”

杭長洋不說話。

“闖什麼禍了？”杭長澤雖然生氣，平心而論還是弟弟的。

杭長洋想了想，闖禍的是李東，和他關系不大，他搖了搖頭。

“那你怎麼了？無打采的？前段時間鬧騰的是你，見到了，很失的也是你？”

杭長澤把領帶松開，坐進了駕駛位，招手：“過來坐副駕呢。”

杭長洋從后座換到前方來，一路都低著頭，杭長澤瞧著愣了愣，下意識又問：“看到雅雅很驚訝嗎？有……那麼夸張嗎？”

他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很不能接嗎？

杭長洋知道哥哥想岔了，可勁兒搖了搖頭。

“不是，驚訝歸驚訝啦，但雅姐姐一直很優秀的，哥你和雅姐姐，配的。只是我一開始沒往這上面想……我是……我……”

杭長洋說到這個地方，拉安全帶的手都頓住了。

“哥，你……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有什麼能不能的，說。”

杭長洋困：“你有看見誰第一眼，第一眼就……覺得對方像是仙嗎？”

杭長洋說的萬分糾結，杭長澤要是在喝水，保準因為這一句全吐出來。

搞半天是小弟自己的心事。

杭長澤瞧長洋一眼，弟弟二十一了，平時混不吝的，也沒喜歡過孩子，像個沒長大的頭小子，遲遲不心，媽最近都著在看關于LGBT的書籍安自己了，好歹……取向倒是最主流的！

“你看上誰了？”

杭長澤沉著下來，語聲鎮定不。

杭長洋搖了搖頭。

杭長澤：“你這搖頭是什麼意思？一見鐘也沒什麼不好意思吧？”

一見鐘麼？

杭長洋分辨不出來，他只低垂了眼去，淡淡道：“不是。”

不是？

這話杭長澤真的不懂了。

杭長洋想了想，丟出一句讓自己沮喪的話：“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吧。畢竟，人家都結婚了。”

杭長澤怔愣片刻，驚訝：“結婚了？？那你還是看別人是仙兒？”

“就……就，特別好看，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可能每一點都長得很對我胃口吧。”

“…………”

所以，他那個心里只有游戲的純直男弟弟，到底看上了誰？

在雨花亭鬧了一通，楚聞舟生完悶氣，最近勞累過度的，一放松下來更是疲乏。

回了家，楚聞舟腦子沉沉的，話也不想多說，洗漱完，換好服上了床。

半坐著，杭長洋的眼神卻像是烙進了腦子，揮不去。

其實他們離開的時候，杭長洋的眼睛，還在他和南煙之間反復看了好幾遍。

看他的眼神，和看南煙的眼神，楚聞舟分辨得清楚。

因此他一想起來，就很惱。

杭家的這個頭小子，也真是太肆無忌憚！

“噠噠。”

門扉輕響。和小方還有小圓敲門的力道，都不同。

綿綿的，小小的兩聲。

是南煙。

楚聞舟：“進來。”

門吱呀一聲開了，南煙探進腦袋，洗過的長發沒扎起，如瀑從肩頭垂落。

“老板，您還沒吃藥。”

話也說的悄悄的。

楚聞舟瞧著南煙手上端著一杯牛，還有一盤被分好了的藥片。

平時都是小方端進來的。

顯然，深諳楚聞舟子的小方今天，將這件事推給了南煙。

“拿進來吧。”

楚聞舟聲和了些。

南煙輕手輕腳進門，房間只有一盞暖黃的床頭燈，楚聞舟手邊上是手機，但是屏幕是灰暗的，剛才應該沒看。

在坐著發呆嗎？

南煙不知道，也沒敢問，不知道楚聞舟是不是還在生氣。

從雨花亭一路回來，楚聞舟太過沉默了。

“吶。”

南煙把東西放床頭。

楚聞舟看著牛：“我刷過牙了。”

南煙眼眸眨了眨，乖巧輕聲道：“小圓說你最近睡眠差，喝牛會好睡一些……刷了牙，不能再刷一次嗎？”

頓了頓，見楚聞舟不回答，南煙又道：“我放溫了拿進來的，正好現在可以喝。”

楚聞舟被這種說服了，點了點頭。

南煙見此，把牛直接遞到了楚聞舟手上，手指不經意到了楚聞舟，人的手還是那麼熱，楚聞舟手稍顯冰涼。

夜朦朧，在這種時候的，顯然比人多的時候，更撥心弦。

楚聞舟握牛，一言不發喝了一口，溫度是剛好的。

就著牛把藥吞了大半，余中南煙并沒有離開，而是坐在床位，手上在翻什麼……

等等，翻？

楚聞舟后知后覺想到了什麼。

臉一下子又垮了。

這個人想干什麼？

緩緩，南煙也察覺了楚聞舟犀利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又將那記錄了小方問題的本子合攏了，小聲嘀咕：“我就是想問問你，能不能……”

話說到最后一半，消聲了。

只因楚聞舟瞧著南煙的眼神，太直了。

這種直里面，似乎又并不止包含著惱怒一種緒，有很多更復雜的東西沉沉浮浮、明明滅滅，看得南煙分辨無能，眩暈。

南煙一個激靈，連忙把本子放后去了，正襟危坐。

“老板，不行也沒什麼！你這樣看我……”

這種目……

“這樣……”

楚聞舟：“嗯。”

南煙也誠實：“會讓我想多的。”

“哦。”

楚聞舟聲音邦邦。

南煙：“？”

哦？！

哦？？？

南煙尬笑，已經有點后悔進來試這一遭了。

演不好就算了，不是還有后備的嚴禮嗎，非找楚聞舟深夜談心干嘛呢！

“‘哦’是，什麼意思啊？”

這話問完，南煙很快又后悔了。

只見原本還生氣的男人，那點怒氣又消弭掉，目仍舊攫住自己。

波明滅的眼眸閃閃爍爍。

沙啞的聲音再度放低，放沉。

“你猜。”

輕輕的兩個字，莫名就聽得南煙耳朵發麻。

作者有話要說： 楚聞舟：你猜。

小方：這題我會。

小圓：+1.

南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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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長澤（一臉懵）：我弟一心，就看上了別人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