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為著錢來的,殷紅豆心里有了底,也難怪原的存款并不多,服飾品也非常,恐怕賺的一點辛苦錢都用來補娘家了。
按大業法律來說,子賣為奴,與生父母完全沒了關系,這種況下原還肯補娘家,這已經不是報答,而是在施恩。
就是不知道殷家人有幾分恩之心。
殷紅豆決定試探一番,一臉為難道:“可是……我也沒錢。”
包氏皺眉問:“你怎麼會沒錢?你在這兒吃住都有人管,怎麼會沒錢?”
殷紅豆委屈道:“前兒病了一場,攢的一點錢都花了,還欠了不,您手上若是有閑錢,不如……”
包氏登時黑了臉,聲音尖銳道:“我哪里有錢!家里什麼況你難道不清楚?你哥哥每一季讀書便要不銀子。泰也大了,請了先生啟蒙,立刻也要送去私塾里讀書,家里正是缺錢的時候,你怎麼能問我們要錢。當初娘費盡心思把你送進侯府福,你現在開始福就想糊弄我們?”
市井婦人大嗓門,瞪著眼很是潑辣,兇神惡煞有幾分嚇人。
殷紅豆顧及這是管事媽媽的家中,盡量好脾氣道:“我不過是隨口一說,你們沒有錢,難道我還能搶麼?”
包氏臉緩和了些許,坐凳子上的屁挪了挪,道:“我聽說,府里有貴人想抬你做妾,是不是?”
心里“咯噔”一聲,殷紅豆問:“誰說的?”
包氏不耐煩地揮手,道:“你甭管誰說的,左右你簽的也是死契,這輩子也別想出府了,做個丫鬟有什麼前途,不如做了侯府的,你兄弟還能托你的福,考個秀才舉人,謀個職當一當,你這輩子就替殷家積福了。”
一聽到這兒,殷紅豆心都涼了半截,看來想通過殷家贖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原恐怕也在殷家吃了不苦頭,冷著臉道:“我便是死契,也不可能給人做妾。做奴婢我只是賤籍,做妾我就是個玩,生了孩子也不會有好下場。虎毒不食子,你做的出來賣求榮這種事,我可不敢不要臉皮!”
包氏瞪著眼,正要指責殷紅豆,簾子外跑進來一個小子,把山楂片遞到殷紅豆手里,他著角,想吃又不敢自己拿。
殷紅豆把山楂片一分為二,想給一半跑的孩子,另一半給殷泰。
哪曉得殷泰一把抓過去,扯著嗓子道:“不準給!都是我的!”
真是什麼的母親教出什麼樣的孩子,殷紅豆奪回山楂片,全部塞到跑的孩子手里,隨后冷著臉對包氏道:“你以后別來了,我再不會見你們。我既然賣給了侯府,就是侯府的人,想必你賣我的時候,就該清楚這一點。若你敢鬧,我便直接跟侯府的護院說我不認得你,倒時候趕走你是小事,打壞了你,可沒人給你冤,你也沒銀子治!”
“你!”包氏氣得滿臉通紅,指著殷紅豆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跟娘說話!”
殷紅豆拋下一個冷眼道:“我病死過一次了,痊愈之后想通了,有的人不配為人母。大業律法都說我跟你沒關系了,你若不服便去告。話就到此為止,我走了。”
說走就走,殷紅豆沒有一點點留念,只留了一個冷漠的背影給包氏。
包氏無可奈何,殷泰眼淚汪汪的,坐地上嚎啕大哭,著喊著要山楂片,還學著包氏罵殷紅豆“賤丫頭”,最后挨了包氏一掌,他哭的更厲害了。
殷紅豆快步回了重霄院,同廖媽媽說明日不回去了,以后再也不回去了。
廖媽媽問清原委,沉默了一會子便道:“六爺還說馬車送你回去的,那我跟他說不必了。”
“哎哎哎,別!”殷紅豆扯住廖媽媽道:“雖然不能回家去,但我想跟著采買的丫鬟出去逛一圈兒。”
廖媽媽失笑道:“你這丫頭心大!”
可不是心大麼,廖媽媽把這事兒說給了傅慎時聽,他扯了扯角道:“這丫頭是什麼做的?心子野,脾氣還倔。”
廖媽媽笑說:“世事不由人,能把心放寬是好事。”
傅慎時明白廖媽媽話中有話,他轉而道:“準一天假吧。”
廖媽媽又問:“綢布還賞麼?”
傅慎時角直,道:“可是你代問的?”
“……是。”
“那便賞吧。”
得了一天假期,殷紅豆歡天喜地,出去溜達一圈辦妥了不事,回府之后,任務又來了。
秦氏又給傅慎時找到了一門好親事,這回不止是方父母同意,人家姑娘自己也肯嫁。
經了前兩次的事兒,殷紅豆心生警惕,這位方小娘子又是為了什麼肯嫁給傅慎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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