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在骨不在皮，何況翠煙這等連皮相都沒有的人，細看之下，倒有些東施效顰。

翠煙走去書桌前，安安分分地換了茶。

傅慎時正好瞧見殷紅豆手上的比劃寫得又不好，捉住的手腕子，重重地往右邊拖了一下，紙上出現一道漂亮的“捺”，他反問道：“這一筆很難寫麼？”

翠煙收茶壺的手一滯，余落在二人握在一起的手上，低著頭，端著茶盤出去了。

殷紅豆撇道：“不過是這一句與奴婢八字不合，換一句詞兒一準能寫好。”

傅慎時看著那一句“上青天攬明月”，道：“這你都寫不好，換哪一句你能寫好？”

除了“攬”字，一個難寫的字兒都沒有。

殷紅豆揚起下道：“‘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這里面至有十個字奴婢能寫好呢！”

傅慎時將詩從心里過了一遍，瞳孔微張，這首五言絕句率意造語，直吐臆，別一格，頗令人驚艷。

而且，此詩甚合他的心意。

傅慎時來不及數殷紅豆到底會寫哪十個字，詫異地瞧著，問道：“是你作的詩？”

殷紅豆看著傅慎時眼睛里的微，扯著角答說：“不是奴婢作的，但是是奴婢背的還不行嗎！”

傅慎時角一。

是了，這丫頭連字兒都寫不清楚，怎麼會作詩。

但是知道背誦好詩，傅慎時不得不承認，也……確實很厲害呢。

傅慎時當即提筆，將殷紅豆背的詩寫下來了，仔細一瞧，說的是哪十個字，倒是一目了然。

殷紅豆湊過去瞧。

溫熱的呼吸吐在傅慎時的手背上，令他微。

殷紅豆忽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筆，著眉道：“咦？這筆不是六爺中秋夜里要送我的麼？哈哈，還好我沒有挑這支筆，否則白白了一袋銀子。”

傅慎時倪一眼，聲音清冷：“聒噪，離我遠點。”

殷紅豆輕哼一聲，挪了挪凳子，照著傅慎時的館閣繼續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