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謝隨心又愉悅了。
蔣仲寧看著謝隨臉上浮現的迷之微笑,角了一下,覺得以他現在這狀態上場,估計是個人看見了都會......想捶他。
**
寂白走到院子里,看見寂緋緋在二樓臺上默記的臺詞本。
在明天的訪談直播里,主持人會問的問題,包括標準的回答,都已經提前準備好了。
這次訪談的目的,一來是對寂緋緋通過自己努力贏得高考加分的勵志宣傳,二來也針對前段時間網絡上的不實傳言,進行澄清。
臺上,奧斯卡影后正在抹眼淚,泣不聲地啜泣著,說是前段時間因為的緣故,狀態不好,控制不住緒,才會做出那麼沖的事,還要向自己的妹妹道歉,希妹妹不要責怪。
這是寂緋緋第一次向寂白道歉,然而事實上,不過是作秀的一部分。
寂緋緋也看到了院子里的寂白,兩個人遙遙地對視著,寂緋緋挑起下頜,沖挑釁地微笑。
寂白停下自行車,一言未發地進了屋。
不會再給寂緋緋任何機會,既然是不義在先,不要怪毀掉所擁有的一切。
晚上吃飯的時候,寂白顯得很安靜,吃過了飯便回房間。父母照例關心寂緋緋明天的訪談準備得怎麼樣了,寂緋緋說稿子都背了。
這些事對而言,是信手拈來的輕松,即便沒有稿子,論起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本事,沒有人比寂緋緋更擅長了。
晚上十點,寂白在寫作業的間隙,想起的大提琴了,不知道謝隨那家伙會怎樣暴地對待的琴。
有點擔心,給謝隨發了一條信息:“我琴呢?”
謝隨給回了一張照片,大提琴盒端端正正擺在他那張單人床的左邊。
寂白:......
“你干嘛把它放床上。”
“讓它陪我睡覺。”
寂白無語,快速編輯信息——
“床那麼小,你怎麼睡,翻個就給我著了,別放床上,靠墻放著就行。”
謝隨左右了,他的小出租屋是水泥地,地上也不算太干凈,桌上東倒西歪擺著啤酒瓶子和煙杠...
床是唯一干凈的地方。
他回道:“沒事,我不會給你著。”
**
寂白和謝隨聊了幾句,便推說要睡覺,趕道了晚安結束聊天。
倒不是為別的什麼,不想被謝隨追問今天去禮堂的緣由。
寂白有自己的計劃,但不想讓任何人摻和進來,尤其是謝隨。
寂白希他能夠安穩順遂地度過這一生。
該來的都會來,但也都會過去,最重要的是當下的選擇。
關上燈,夜宛如猛般涌房間,漸漸的,窗戶外黯淡的路燈線過窗花紙,投在了墻壁上,幽微閃爍。
謝隨枕著手臂,平躺在單人床上,指尖到了畔的大提琴盒,輕輕地敲了兩聲。
盒子發出沉悶的咚咚聲,在這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驅逐了他幽居在心扉里那只孤獨的野。
他緩緩閉上了眼睛,心平和。
第二天清早,謝隨便來了學校,他知道有些事寂白不會告訴自己,他不會勉強說,但他可以自己去查。
深冬的清早,半明半暗的夜空,還掛著幾個寒星子。
活中心大禮堂的門已經被保潔阿姨打開了,因為今天有采訪直播,所以阿姨們會對大禮堂進行全面的清潔。
謝隨進去的時候,禮堂里并沒有人。
他隨意地在階梯座位間溜達了幾圈,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又走到禮臺上,四下里查驗了幾番,依舊沒有收獲。
謝隨打了一個呵欠,覺得自己傻,大清早不睡覺,跑到這里來當“柯南”。
或許孩沒有說謊,是他想太多了。
就在他準備從偏門離開的時候,禮堂后面的大門無聲無息打開了。
謝隨連忙側在了偏門的暗。
只見穿著絨絨小棉服的寂白背著,溜進禮堂。
謝隨在暗觀察著,倒是小心防備,還戴著黑的霧霾口罩,遮住了大半邊臉龐。
若非是謝隨悉寂白的形,旁人還真不一定能認出來。
打扮這樣,果然是要搞事。
寂白掃了眼空曠的大禮堂,然后順著樓梯徑直上了禮堂左側的二樓卡座,因為是視覺死角區,謝隨不知道在做什麼。
搗鼓了約莫十分鐘左右,便背著黑離開了。
確定孩已經走遠以后,謝隨順著剛剛下來的樓梯,走到了二樓,二樓卡座有大概三四排位置,謝隨在一個非常不起眼的角落里,發現了一個微型投影設備。
投影儀不過掌的大小,電源已經打開了,可以通過藍牙遠程控。
謝隨蹲下,好奇地打開了投影設備的播放按鈕,正對面的墻上出現的畫面,正是那日市里演出的視頻剪輯。
伴隨著高振的大提琴曲,寂緋緋站在舞臺中央,狼狽而尷尬。
即便是播放視頻片段,也能到當時演奏的激越,令人心澎湃。
所有的掌聲與呼喊,都是屬于寂白一個人,榮耀也是屬于的。
謝隨關上投影設備,他明白了想要做什麼。
想要用這段視頻,爭回屬于自己的東西,哪怕爭不回來,也要讓所有人知道真相。
這丫頭,為了爭這一口氣,是不想在德新高中呆了嗎。
而且,僅僅是這樣一個演出視頻,本說明不了什麼。
觀眾需要的是更直觀的證據。
謝隨沉片刻,想到一個好主意。
他要幫一把,徹底把寂緋緋摁死。
**
寂白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心里很忐忑,上課都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腦海里幻想了各種各樣的意外狀況發生。
譬如那個藏在暗的投影設備被人發現拿走,又或者出現故障......
寂白不是一個擅用心機報復的人,重生回來,對于自己要做的事其實沒有計劃,只是走一步看一步罷了。
這次加分事件是寂緋緋撕毀承諾在先,寂白也不打算咽下這口氣,所能想到的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讓在場所有人,包括教育局的領導和網友都仔仔細細看明白,比賽的榮耀究竟屬于誰。
知道自己的計劃并不高明,但就想給自己掙一口氣。
下午,訪談開始,寂白和同學們一起走進了禮堂。
特意選在了二樓臺以下的位置,方便手機進行藍牙控。
沒想剛落座,便有人撐著靠椅,從后排躍過來,直接坐在了邊的位置。
寂白詫異側頭,見謝隨漂亮的側臉。
額間幾縷發垂搭在眼前,帶著幾分倦意。他雙疊,手臂漫倦地放在寂白的椅子邊緣。
這姿勢,像是攬著的肩膀一般。
“你怎麼來了?”詫異。
謝隨著略帶諷刺的語氣說:“過來看勵志訪談,洗滌心靈。”
寂白擔憂地了二樓觀禮臺,淡淡道:“今天下午不上課,你可以出校門,看什麼訪談。”
謝隨依舊著那副輕的調子說:“還要你通知我今天下午不上課?”
寂白不想讓謝隨參與到這件事里來,低頭看著自己的運鞋,漫不經心說:“真無聊的。”
“我就喜歡做無聊的事。”
“......”
寂白想了想,又說:“那你坐到前面去吧。”
“怎麼?”
“不怎麼,待會兒會有很多人。”
“跟老子坐,丟你臉了?”
寂白潔白的貝齒輕輕地咬了咬下:“是。”
丟我臉了,你快走吧!
謝隨的表漸漸沉了下去,漆黑的眸底閃著鋒芒。
“行,老子走。”他站起走出了通道,卻并沒有離開,而是徑直上了二樓觀禮臺。
寂白這下子是真的心慌了,不知道謝隨此舉意何為,難道他知道了?
不,他不可能知道...
巧合吧。
可是如果被他發現該怎麼辦!
寂白手足無措的模樣被謝隨盡收眼底,他手肘撐著欄桿,站在二樓的臺上,與遙遙地對視著。
角挑起了一抹冷的笑。
寂白只覺得骨悚然,一顆心不住地下沉,如果謝隨參與進來,該怎麼辦,后面會發生什麼...
腦子里一片混,本無法思考。
就在這時,周遭的燈暗下來,主持人已經來到臺上,宣布節目錄制開始。
很快,寂緋緋也被請上了禮臺,坐在沙發上,和主持人親切地寒暄流。
寂白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時不時地抬頭,謝隨依舊站在二樓的臺上,平視著正前方的禮臺。
攝影棚的線投在了他深邃的五上,廓越發顯得鋒利,眸子里閃爍著幽藍的。
他站的那個位置很敏,如果寂白真的打開了投影儀,那麼謝隨勢必被牽連進來,屆時學校會找他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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