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林靖應了一聲,跑去廚房拿了,后便一溜煙回了自己房里,沒再到林羨這邊。
林羨因此覺得有些奇怪,平日里多多都要纏著一起看一會兒書,說一說志怪故事,今天怎麼都得這麼干脆?
想起白天一直照顧生意,沒怎麼和林靖說話,以為他是在意這個。這個不算林羨多想,大概是從小被拐又在人牙子手里顛簸輾轉,林靖的心里很不安穩。
平常兩個人在家時,小黃和崽子一直是林靖喂的,不為了別的,為的就是不喜歡林羨對它們好。偶爾也還半真半假抱著林羨的手說一句,“阿羨只許對我好。”這樣的話。
林羨腳步邁出去,正要往林靖房間那邊走,卻見他屋里的等熄了,想想只能退回去,自己也先睡了。
第二天早上倒是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照常還是自己吃了早飯將家里的碗筷洗了,林羨要喂狗,林靖也還上來將手里的碗拿去,自己喂了小黃后還囑咐林羨,“小黃素來會裝乖,你不要太慣著它,讓它跳到你懷里這樣的事是不能做的。”
后帶著書袋和來喊他上學的青哥兒江哥兒一塊兒走了。
似乎沒有什麼不對頭的,林羨有書要看,沒一會兒將這個拋到了腦后。
上了半天課,林靖去找了梁旬,將自己帶來的脂膏遞給了他,“喏,這個給你娘用。”
梁旬有些奇怪,又覺得不好,于是不愿意接,只問林靖,“這個是什麼,我不好隨便要的。”
“是家里自己做的,賣剩下了,如果不用一個月也沒有用了,家里下次出攤要大半個月后,放到那個時候就不好賣了,”林靖強塞給梁旬,面有些發紅,看著有些。
梁旬漸漸回過味來,臉有些不好看,“靖哥兒,你……”
從前那些人來討好,不也是這樣?他本來以為林靖不是這樣拐彎抹角的人,現在大失所。
“我想向你爹拜師。”林靖低下頭,臉上忽然有些沮喪。
梁旬剛要出口的話給他堵在了嗓子眼兒,“拜師?”他很驚訝,從前用什麼理由來接近他的都有,背后的目的自然也都在他爹,然而林靖這樣的也真還是頭一個,半點兒不兜圈子。
這下再看林靖漲紅的臉頰與低著的頭顱,霎時就了慚愧與讓人心。
梁旬雖然與林靖同歲,但因為書讀的多,也就用類似兄長的份對待他,林靖這會兒顯得笨拙的討好讓他厭惡不起來,反而嘆了一口氣,“這個我也不能幫你答應啊。”
林靖抬起頭,眼睛里閃著水,抿了抿角往后退了一步,“那,那好吧。”
梁旬一下就說不出其他話了,想了想說,“那,不如你自己和我爹說說?今天下學你到我家里去,剛好我將你前些天說想看的書借給你。”
林靖面上閃過喜,抬起袖了眼睛,將手上的瓷盒一把放到梁旬面前的桌子上,“先謝過子圭。”
說完轉跑了。
梁旬無奈,看了桌上的小瓷盒一會兒,抬手將東西收了起來。
林靖回到自己的書堂里,青哥兒與江哥兒正玩耍,抬頭見他面帶喜的走過來,好奇問道,“靖哥兒,你高興什麼?”
林靖拿過一旁的書本,不冷不熱的看青哥兒一眼,繞過他的話,只道,“早上先生要你背的書背好了沒有?”
臉上哪里看得出前一刻才在梁旬那邊作過可憐小孩兒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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