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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中記》 第520章

趙世道:“說的是。罷了,暫且由得他去,這會子……他還得放松,以后若是登了基,那萬般的政事落在肩頭,怕就不是現在這般了。”

說到這里,想了會兒,又道:“然而他的子畢竟有些太過激烈,尤其是……若是有個鎮得住的人能好生引導他就好了。”

王治笑道:“這個,奴婢覺著白尚書是最合適不過的。”

趙世點頭:“跟朕想到一塊兒去了,竟是非他莫屬。”

不提兩人議論,只說趙黼出殿往回,才出宮,就有東宮近侍報說云鬟回了謝府。

趙黼本想即刻就去謝府,轉念一想,畢竟是他把人留在東宮數日,也該讓云鬟自在自在。

于是上馬自回。心中卻想:“倒是要快些跟阿鬟親,只不知他心中打的什麼主意。難道要我開口求他?”

這個“他”,自然就是趙世。

趙黼雖答應留下,可昔日的是皇爺爺,如今竟了父皇,又且因趙莊在前,這聲“父皇”是無論如何不出來的,就算見了面兒,也不過是以“圣上”等稱呼罷了。

趙黼心中便盤算跟云鬟的事,忽又想:“多半是因為父王故的原因,倒也是,我本該守孝的。故而竟不該太著急。”

距離趙莊故去,已近半年,前日趙黼還去親自祭拜灑掃過,想到昔日種種顧教誨,仍是肝腸寸斷,痛舍難離。

想到趙莊夫婦,趙黼馬上嘆息數聲,無端有些心神不寧。

趙黼本以為云鬟不在東宮,便意興懶散地進府,負手往而行。

廊下正行走間,一抬頭卻見前方有個人在徘徊,竟正是靈雨。

趙黼有些意外,忙加快腳步,靈雨也看見了他,便回行禮。

趙黼問道:“不是說回謝府去了麼?你如何在這里,莫非是沒跟著?”

靈雨的面有些古怪,仿佛是欣喜,又好似困不安,對趙黼道:“是回了謝府,只是先前……才回來了。”

趙黼大喜,忙要見云鬟。靈雨忙攔住他:“殿下。”

趙黼問道:“怎麼?”

靈雨眉心皺眉,卻為難開口,只忐忑道:“奴婢覺著……姑娘好像……”仿佛大不解,又搖頭道:“多半是我多心了,應該是好事,殿下……殿下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趙黼見顛三倒四般,說不明白,便甩手

里間兒,才掀開簾幕,趙黼驀地止步。

在他眼前,背對而坐的,卻是個裝之人。——這輩子,向來看慣了云鬟男裝的模樣,乍然見如此,竟給他一種如夢似幻的錯覺。

趙黼頓在門口,半晌才回過神來,因輕聲喚道:“阿鬟?”

那麗人聞聽,不疾不徐地站起來,半垂螓首,轉屈膝行禮:“參見殿下。”

趙黼本要奔到跟前,聽了這句,猛然剎住。

眼前之人,不似平日男子打扮般清雅秀姿,此即薄施脂,淡掃蛾眉,朱輕點,便出幾分艷,絕傾倒。

但神氣質畢竟仍是往日般,玉骨冰,風流天然,不見孌,也無刻意逢迎,依舊清清冷冷,淡淡漠漠。

趙黼只一眼,便覺心頭不住的火兒,似曾相識地簇簇地燒了起來,他想即刻上前不由分說擁住,但與此同時,不知是何緣故,心中竟像是有個聲音在抵勸止。

刑部。

白樘坐在桌后,恍若出神,肅然無聲。

前方,周天水跟巽風兩人立在地上,天水瞥一眼巽風,低頭耷腦,小聲說道:“四爺,此事是我娘做的不對,可并不是有意要害四爺,只是錯……求四爺,念在舊日分上……”

白樘依舊不言語。巽風暗中掃了掃天水,見急得雙眸泛紅,才也說道:“既然這件事是坤前輩一時弄錯,且先前乾天坤地兩位前輩也未四爺效過犬馬之勞,偶然無心之失,自不該見責。”

白樘抬眸,淡然看向兩人。

先前因他中饕餮之毒的緣故,天水去滇南相求的高人,便是八衛之一的坤地。

世人所不知的是,八衛退的乾天坤地兩位,坤地乃是一名子,且兩人早在退之前便結為夫婦,天水正是兩人的兒。

這兩人退后不問世事,只是因為饕餮毒甚是難辦,天水才不得已前去求救。

只是因白樘將藥送給了柯憲,坤地本是烈如火的子,雖年紀漸大,脾氣卻未曾收斂,聽聞后大怒一場,天水好言勸說,才又調了幾顆藥給白樘防

后,坤地回到京中,只為親探白樘的脈,也好對癥下藥。

先前曾提過,只因坤地乾天兩人先前為八衛的時候,為刑部效勞,自得罪不人,也有許多江湖上的仇家虎視眈眈,故而行蹤迷,外人難察。

白樘先前送給云鬟的那一顆藥,正也是向坤地所要,只不過乃是天水轉手。

因趙黼認出這是何,白樘天水去質問,據天水所說,竟不是坤地故意將這無憂給白樘的,何況這無憂要調制也很需要些時候,不是倉促里能制備的……

究其原因,卻是坤地知道天水心悅巽風的緣故。

天水在外雖明強干,但在坤地乾天跟前兒,畢竟是個孩兒心,先前一心記掛巽風,但巽風的心意畢竟不在上,乾坤兩人為父母,自然知曉兒的心意。

乾天倒也罷了,坤地乃是滇南子,竟無法容忍這個,便調了這藥。

天水紅著臉:“我娘以為我是給巽風哥哥求的,所以才給了這個,沒想到是四爺要的,求四爺見諒,若實在要責罰,我愿意代母親的罪責。”說著,便跪了下去。

巽風無奈,心中雖窘然,面上只微微蹙眉,也隨著跪地道:“求四爺網開一面。”

坤地的居在欽天監,只因那的珍奇古怪藥極多,可供使喚,欽天司又是知知底的人,是以無礙。

那日白樘親臨相見,坤地并不為自己的言行做解釋。多虧天水說明。

白樘也知道子高傲激烈,又念他們夫妻昔日的護佑之功,聽天水說的明白,本放過,誰知又生了意外。

原來那日趙黼去刑部找過白樘后,因白樘不說,趙黼雖離去,暗中命心腹在刑部外靠守,在天水跟巽風出門之時已有人躡上了。

當時白樘正專注于沈正引的事,心緒頗為不寧,竟忘了這點。那跟蹤之人發現天水巽風進了欽天司,即刻回報趙黼。

這欽天司本就是趙黼的心病,聽了這個,立即人前往,正白樘也趕到,竟是三方相見。

坤地先前服于白樘,倒也罷了,逸多年,自高自大,哪里容得了人在自己跟前放肆,竟起手來,傷了兩名鎮司的侍衛,其他眾衛嘩然。

眼見勢不可開,天水怕母親有礙,便不顧白樘之命,出手相助坤地,竟逃出了欽天司,巽風卻也略幫了一二。

天水也知道這般不是長法兒,悄然安置了坤地之后,便回來請罪。

白樘看著兩人,還未言語,外間便有人急急而來,道:“尚書,東宮來人,不知怎地,急請季行驗過府。”

季陶然跟云鬟的關系眾人皆知,同趙黼也向來不錯,彼此互相往來,自是常事。

白樘只當是尋常相見,不以為意,不料頃刻,阿澤從外跑來:“四爺,出事了。”

季陶然趕到東宮的時候,發現氣氛有些詭異。

引著往而行,遠遠地就見趙黼立在門口。

季陶然才要拱手,趙黼攥住他的手腕,道:“你隨我來。”

并不進屋,只拉著季陶然來到偏廳,才進門,便發現桌上放著一個匣子。趙黼道:“這是你送給阿鬟的?”

季陶然打量了會兒,道:“這是什麼?我從未見過此。”

趙黼擰眉盯著他看了半晌:“你果然沒見過?”

季陶然搖了搖頭:“是什麼?我來看匣子?”

趙黼道:“謝府的人說是你人送去的。”

因打量季陶然竟是滿面不知,趙黼索將那匣子打開,卻見里頭放著的,竟是一把甚是潤的玉壺。

季陶然拿起來看了兩眼,贊嘆道:“好致的東西,又怎麼了?”

趙黼無法解釋。

這把壺趙黼自然是不陌生的,這是在他噩夢里的那件兒東西。只是再想不到,縱然隔世,這件仍是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他眼前,卻不知竟喻示著什麼?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云鬟這會兒的形,跟這把壺不了干系。

季陶然把此放下,忖度道:“我當殿下急急我來,是有什麼天大的事,一把壺罷了?”

趙黼心念轉:“一把壺而已?”他把牙一咬:“你跟我去見見阿鬟。”

季陶然不明所以:“阿鬟怎麼了?莫非有事?”

趙黼引著他來至臥房,尚未進門,就聽里頭有人道:“你在說什麼,我竟不懂,你去罷,我乏了……”

靈雨道:“是……”

那聲音又極淡冷地說道:“若王爺回來,說我上不好,不便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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