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虞的假期大多數都局限于家里和國外，特別是像節假日這種人滿為患的時候，出門就更困難了。看沈雋意興致的模樣，狐疑地問：“去哪玩？”

沈雋意滿眼熱：“西湖邊有燈會！”

趙虞瞪他：“西湖這種一年四季人人的景點你都敢去？誠心給警叔叔添麻煩是吧？”

沈雋意把頭上的帽子摘下來往糟糟的腦袋上一戴：“我們可以偽裝啊，過年大家都穿的厚，不會注意到我們的！”

趙虞很久很久沒看過燈會趕過熱鬧了。

其實從小就是看熱鬧的子。

沈雋意一眼就看出的心，繼續蠱：“而且今天才大年初一，大家都在走親戚呢，早上人肯定不多，我們早去早回，叔叔說中午給我做椒麻吃！”

趙虞咬了咬起皮的下，把帽子扔還給他：“外面等我！”

沈雋意笑瞇瞇抬手一敬禮：“遵命。”

趙虞洗漱完很快收拾好，戴了口罩裹了圍巾，選了個帽檐很寬的線帽，把整張臉都包了起來。沈雋意盯著那帽子從兩側垂下來的小球看了好久，覺手有點。

兩人到后院去開車。

他在杭州的車是好幾年前買的，滿大街可見的奧迪轎跑，開上路時一點也不顯眼。趙虞第一次坐他的車，余看他單手撥方向盤的樣子，覺狗東西又在故意耍帥。

靠近西湖時，車流人群漸漸集起來。大年初一出來看熱鬧的人也不，趙虞看著車外水泄不通的人群一臉郁悶：“不是說沒什麼人嗎？這怎麼去啊？”

沈雋意倒是興致不減，停好車解開安全帶，拿起擱在上的線帽，然后一俯給戴上了。

趙虞還在那嘀咕，被他的突然靠近驚得都抿住了，就見他笑瞇瞇了下垂下來的小球，“就這麼去。走吧。”

四周人來人往，又又吵，誰也沒注意從車上下來的兩個人。趙虞起先還低著頭不敢看，隨著人流走到燈會場口時，到都是戴帽子口罩的游客，將整條路都圍得水泄不通。眼睛是看熱鬧都不夠，哪會把注意力放在上。

這才放下心來，看向四周喜氣洋洋的歡騰燈會，眼里都是雀躍。

正四看著，手腕被輕輕扯了一下。趙虞回過頭，就看見沈雋意把自己的角遞過來：“牽著點，人太多了。”

無語地看著他：“我又不是小孩子。”

沈雋意不由分說把角塞手里：“大人也會走散啊。牽著，不然我牽你的？”

趙虞想象了一下這畫面，趕把他角牽住了。

沈雋意笑瞇瞇了下絨絨的帽子，“牽好了啊。”

看燈會的游客滿了整條街，喧囂起伏，這寒冬臘月也被渲染出七分火熱。明明只是牽著一抹角，趙虞跟著他腳步走走停停，掌心卻冒出牽手一般的溫熱意。

走過正街，前方出現三條分岔路，人流終于沒那麼集。沈雋意環視一圈，偏頭問：“吃不吃關東煮？”

前面有一條街都是小吃。

趙虞想起大學時常跟室友逛夜市的回憶，興致拉著他角往前走：“吃吃吃！”

走到小攤前，沈雋意笑瞇瞇掏出手機：“老板，各樣來一串，多放點辣。”

趙虞扯他角：“吃不了那麼多！”湊到玻璃柜前：“老板，這個蘿卜要一串，牛丸要一串，魚丸不要，不吃魚。”

兩人正選著，后突然發出一陣喧嘩，推攘向前的人群中有人激地喊：“前面有明星！”

趙虞猛地把帽檐往下拉。

人群推攘著往前來，沈雋意飛快掃碼付錢，一手接過關東煮，一手拉住手腕拔就跑。

西湖邊的風帶著水草的味道，將藏在圍巾里的長發都吹開。所有人都在走走停停，唯有他們在人群中穿行飛奔，像逆行的異類。

趙虞覺自己好像從來沒跑這麼快過，跑著跑著，突然就忍不住想笑。

轉頭看向邊的人，他手里還拿著用盒子裝起來的關東煮，一邊跑一邊回頭看，發現沒有人追上來，才終于放緩腳步，氣吁吁地說：“我們功逃了！”

趙虞停下來，微微俯著氣，再抬頭時對上他晶亮的眸，終于噗的一聲笑出來了。

沈雋意也忍不住彎起眼睛，松開手腕后只手替把帽子整理好，又把口罩往上拉了拉，才打開關東煮的盒子遞過來：“吃吧。”

趙虞拍了拍口：“回車上再吃。都被發現了，別接著逛了吧，我可跑不了。”

于是兩人結束了花燈之旅，打道回府。

關東煮的香味充滿了整個車廂，趙虞吃完了角，又有些擔憂地拿出手機：“我看看我們上熱搜沒，估計南南很快要給我打電話了。”

沈雋意把著方向盤，余忍不住卻往那邊瞟。雖然今天實屬意外，但終于到自己和上熱搜想想還蠻期待的說！

然后就看見趙虞盯著手機神古怪，半天沒說話。

他忍不住問：“上沒上啊？”

趙虞一拍腦門。

熱搜倒是上了，但上的不是他們。某歌星現西湖燈會表演助興的詞條正大剌剌出現在熱搜尾，原來剛才人家說的“前面有明星”本不是他們。

趙虞哭笑不得，轉頭瞪他：“你也不聽清楚拉著我就跑！白跑了！”

沈雋意：“…………”

甜甜的熱搜什麼時候才能到他啊！

沒想到沒過多久，猝不及防的熱搜就砸了個他措手不及。

吃過午飯，趙虞就跟爸媽和沈雋意四個人坐上了麻將桌。麻將是刻在四川人骨子里的興趣好，天塌下來都不能阻止他們一圈，更別說過年這種熱鬧時候。

江譽不會打，沈雋意自告勇，開始在三個四川人的夾攻之下開啟了自己的點炮之旅。

打到后面趙虞都不忍心胡他的牌了，放了一圈又一圈，然而游戲黑完所有牌連搭子都沒湊起來。

然后賠三家錢。

趙虞偏頭問爸：“爸，我們是不是有點欺負人了？”

打到興頭上的趙康寧：“啥子欺負人哦，就是學藝也要花錢的嘛，我這幫助小沈快速長，誒誒誒小沈，四同！走了！”

趙虞：“……”恨鐵不鋼地瞪著沈雋意，四川話都氣出來了：“我爸都說有了你還往外扔生張，跟你說了別人有的時候你打張的嘛！”

完全沒聽懂的沈雋意毫不介意輸錢，還跟那傻乎乎的笑。

贏的人開心，輸的人也開心。

快傍晚時，有個電話打到他手機上。

趙虞坐他對面，抬眼就看見他一下午都高高興興的臉像突然變天一樣了下來，還沒來得及問，自己的手機也響了。

接通之后，傳來林之南著急的聲音：“你跟沈雋意被拍了，熱搜了！”

新浪程序員中終究沒逃過過年加班的噩夢。

#沈雋意趙虞坐實#的熱搜直接讓微博癱瘓了半個小時。

照片很明顯是昨晚拍的。從他在巷口下車，一路走到門口，站在臺階前跟趙虞同框的照片，遍布了整個網絡。

電話里面畢周聲音氣憤：“又是私生！”

從他出機場開始，就一直跟著他了。

沈雋意抬頭看了一眼麻將桌對面的趙虞，已經沉寂很久的眼眸里頭一次生出了憤怒。

江蕾和趙康寧都察覺兩人臉的變化，心頓時就提起來了。趙虞先掛電話，江蕾立刻著急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趙虞正要開口，沈雋意也掛了電話，深吸一口氣說：“叔叔阿姨，對不起。”

江蕾快嚇死了：“你這孩子別道歉啊！快先說發生什麼事了？”

沈雋意看了趙虞一眼，把事如實說了，還沒說完，江蕾就拍著心口長舒一口氣，趙康寧一拍麻將桌：“我還當啥子事，拍就拍了嘛，一起過個年咋個咯嘛，談又咋個嘛，你們都轉型了，還不能談個了嗦？”

趙虞噗的一聲笑出來了：“爸你不要說方言他聽不懂！”

江蕾也忍不住笑起來。

沈雋意本來沉重的心好像一下子就被這滿屋笑語給吹散了。

趙虞把面前沒打完的牌推了，拿著手機站起：“我跟他去商量一下怎麼公關啊，明天再打。”

趙康寧：“誒這圈打完撒！我清一都住起了！”

趙虞趕推著沈雋意跑了。

兩家團隊開了個視頻會議。

照片拍的這麼清晰，躲是躲不掉了，現在網上都在說兩人因戲生假戲真做，雖然兩人都已經開啟轉型之路，也到了可以談的年紀，但畢竟流量的構擺在那，一時之間還是有很多唯接不了，兩家已經展開了激烈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