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荔心想爸真是個兩耳不聞網上事的閑人雅士。
但聽徐時茂的話,總覺得哪哪兒不對勁,有種不好的預。
溫荔里不屑:“他上節目干什麼?他也想干我這行?他行嗎他?就他那臭脾氣分分鐘趕跑。”
“額。”
徐時茂沒說話,因為當時兒子的原話是,溫荔能進我怎麼就不能進?那臭脾氣都有人喜歡,一個娘肚子里出來的,難道我就比差?
這話說出來估計兒又要不高興,于是徐時茂決定敷衍過去。
父倆彼此又囑咐了兩句,才掛掉電話,溫荔還想打電話給丹姐讓幫忙查查自己弟弟上了什麼節目,這時工作人員又過來提醒開始錄制了。
溫荔只好再次出手機,沒來得及給丹姐打電話,也沒來得及看宋硯有沒有給回復消息。
——
宋硯的手機正放在會議桌上,他開了靜音,因而沒發覺有消息進來。
“這本子真的可以,男主人設特別好,很吸的,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因為上次被宋硯婉拒,郭導的那個IP改編仙俠本子又輾轉送到了柏總手上,并且十分自信地提了很多合作條件。
只要宋硯肯接,其他的什麼都不用擔心。
宋硯聽到這些轉達的話,心想郭導真的是很寵他的這個干閨。
他是直接從家里過來的,穿得比較休閑,頭發也沒特意打理,碎發落在額上,一副慵懶的樣子。
而坐在主位的柏總西裝革履,丹眼微瞇,頭發用發油梳得亮,一副無奈的樣子。
兩個人看著年紀相仿,但是氣質完全不同。
宋硯是演員,擅長各種角塑造,但私底下其實并不太好相,對任何人都是公事公辦的態度,柏總雖然是公司決策者,平常卻更隨意些,有時候甚至會跟員工一塊兒下館子喝酒。
柏森沒覺得這本子有什麼不好。
IP熱度高、投資高、編劇水平也不錯,真沒什麼好挑剔的。
但宋硯還是拒絕了:“演不來。”
“哪里演不來?”柏森刨問底:“難道你還怕你演砸?”
他心知自己對劇本的駕馭程度,不是怕演砸,就是郭導當初說的那句,我干閨是你的影迷。
宋硯心氣高,不缺別的本子挑,如果不是導演真覺得他契合角或是劇本,他是沒什麼興趣接的。
原因不能明說,以后還要和郭導打道,只好搪塞過去。
“你把我過來就為了勸我接這個本子?”宋硯背靠椅子,語氣閑散,“那我回家休息了。”
“回家干什麼?難道回家對著攝像頭,跟溫荔扮演恩夫妻就舒服嗎?”
“起碼比跟你在這里浪費口水舒服。”
“可以,宋硯,很好,十年的友誼就還不如你跟那小丫頭片子假結婚兩年的日子,”柏森挑了挑眉,故作氣憤地著他,“明明高中的對那丫頭片子答不理,我介紹給你還一臉不屑,說吧,你是不是看上我那未婚妻了?”
柏森之所以敢開這種玩笑,是因為他篤定這就是玩笑。
因為宋硯高中那會兒跟溫荔是真連認識都算不上。
讀高中的時候,溫荔在他們隔壁的私立藝高中學跳舞,放學比他們學校早,溫荔不一個人坐車,會過來上他結伴回家,輕車路地找到柏森的教室,手搭在門框上,湊出半個腦袋。
柏森哥,回家了。
高中的柏森比較混兒,不寫試卷,常常被留堂,溫荔無所謂,反正也不想回家對著舅舅那張臭臉,等班里所有人都走了,就大大方方地走進教室,坐在他旁邊等他寫完作業。
別的科目課代表都跟柏森,說兩句就混過去了,可偏偏這理試卷逃不過,宋硯是課代表,雖然他們是鐵哥們,但宋硯這是個鐵面無私的理課代表,寫不完試卷就不許回家。
有夕灑進的教室,學校公放廣播的鈴聲都已經響了好幾遍,柏森夾在溫荔和宋硯中間,苦地埋頭寫理試卷。
教室里很安靜,沒有人說話,溫荔戴著耳機打PSP,藝校校下的一雙晃晃悠悠,悠閑自在。
宋硯在寫別的科目的試卷,抬背,全貫注。
下午喝多了可樂的柏森尿急,上了趟廁所回來,發現這倆人還是原來的姿勢,沒流,連個眼神都不給對方。
柏森當即判斷,這倆氣場不和。
誰能想到,氣場不和的兩個人竟然在兩年前又有了集。
溫荔事業危機的那段時間,柏森被溫荔的舅舅勒令不許手幫忙,為的就是回家認錯,出道零緋聞,從來不跟藝人搞曖昧的宋硯因為風評太好而遭到了反噬,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堆黑,說他是同,還是那種深柜。
于是兩個人一拍即合,簽下協議結了婚。
宋硯蹙眉,平聲糾正:“你們婚約都作廢了多年了,這麼。”
柏森哭笑不得:“行行行,溫荔行了吧,我連小名兒都不了。你這什麼大男子主義啊,又不是真夫妻,真夠小氣的,曾經是我未婚妻沒錯,可這又不是我做的主,是姥爺給安排的,我也是這場包辦婚姻的害者啊。”
宋硯沒理他,拿過放在一邊的手機看了起來。
柏森知道他這是不想再聊的意思。
但柏森發現自從他拿起手機后,整個人愣住,就像被手機勾走了魂,眼睛直直地盯著屏幕,又用手指對著手機屏幕做了個放大的手勢。
“看什麼呢你?”
他站起,往宋硯那邊出脖子。
意識到有人湊過來看,宋硯突然將手機正面蓋在桌上。
柏森看他反應這麼大,立刻不懷好意地笑了:“你不是吧?你居然也會開會魚看片兒?”
——
節目錄制到半場,在臺下等了好半天都沒上臺的練習生們已經興趣怏怏,只有個別實力很強的選手上場時才會興起來。
導演特意將導師舞臺安排在了半場時間,用來調氣氛。
四個導師分別主攻聲樂、舞蹈和說唱,聲樂和rap的節目效果差不多,男孩子嘛,喜歡帥的表演,更喜歡的表演。
齊思涵一襲水袖,跳了段婀娜的中國舞,這些練習生們的眼睛都稍稍亮了起來。
直到許星悅上場,氣氛徹底炸了起來。
準備了三段舞蹈,為此還特意去后臺換了服,先是跳了段上一季的節目主題曲,后來又跳了們團最出圈的主打曲,最后才是一段極其有難度的力量型hip-hop。
編排巧,循序漸進,從一開始耳能詳,全民都會跳的大眾舞到后面越來越難,漸漸展現實力的舞蹈,許星悅最后一個展示度的劈叉作完,本來還氣氛沉沉的臺下選手立刻全起立,高聲齊呼“許師姐”。
“許師姐!許師姐!”
實力確實不錯,唱跳方面幾乎沒有短板,平時在節目上又敢拼,難怪是人氣top。
許星悅撥了撥黏在額上的劉海,笑得很開心:“我的表演還可以嗎?沒給上一屆的師姐們丟臉吧?”
“沒有!!!!”
“長臉了長臉了!”
然后許星悅看向了導師席C位的溫荔。
“溫師姐。”
溫荔不知道自己干什麼,剛剛走神走得應該不是很明顯吧。
“我們四個導師都準備了節目,也都表演了,你是團的首席見證,不兩手。”許星悅歪頭,邊邊笑,“說不過去吧?”
溫荔愣了。
一開始節目高層不是說是見證,就是個來送熱度的,不用準備節目的嗎?
臺本臨時改了?
接著許星悅就替解答了疑:“這本來是沒有的環節,但是師姐既然來我們這個舞臺了,又是首席見證,肯定實力不凡,我真的特別想看師姐一手,你們說對不對?”
選手們沉默幾秒,立刻跟著起哄:“對!”
許星悅抬起手,暗示選手們跟著的節奏喊溫荔的名字。
“溫荔!溫荔!溫荔!”
“來一個!來一個!來一個!”
溫荔看著滿場歡呼,有些無語。
臺本還能這樣隨便改?這樣不會耽誤錄制進程嗎?
看向導演,導演卻給比了個“OK”的手勢。
就連溫荔上節目都不好意思隨便改臺本,怎麼許星悅提了個建議導演就點頭了?
什麼背景啊這師妹。
許星悅看一副不太愿的樣子,聲安:“其實我知道這樣有些太為難師姐了,師姐對跳舞可能不是太擅長,但是我覺得既然師姐是首席見證,肯定還是要給我們展示幾段,如果師姐沒準備的話,我們可以freestyle。師姐你意思意思就行,跳不好也沒關系,剪輯老師會剪掉的。”
所謂freestyle在舞蹈中的意義,就是播放隨機曲目,據曲子的鼓點和節奏即興發揮。
對于專業舞者來說,信手拈來,但對于外行來說,就是一臉茫然。
許星悅又大聲問臺下選手:“練習生們,你們期不期待溫師姐的freestyle!”
“期待!”
溫荔回國后就直接開始演戲了,平時會偶爾去舞室跳一跳,從來沒再鏡頭面前跳過舞。
起哄聲越來越大,溫荔仿佛夢回兒時,被爸媽拉到親戚面前,來來來,荔荔,給你叔叔伯伯跳一個。
沒想到年了還能上這種況。
自地想難道我這絕世舞技就要藏不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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