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衍的臉頓時更臭了,正好這時候溫荔幾個后輩下了樓。
看著不著調的柏森,嫌棄地撇過眼,又看向宋硯,冰山舅舅突然就覺得現在這個外甥婿簡直不要太順眼。
“他給你們了。”
溫衍一個甩手,直接上樓回房。
舅舅一走,徐例連忙上前和柏森打招呼:“柏森哥?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我聽說你們家今天打算一塊兒年,過來湊個熱鬧。”柏森轉頭,看向了一旁站著的宋硯倆口子,突然說,“你倆,過來。”
要換做平時,倆口子肯定是不會理他的,但今天也不知怎麼的,柏森他們兩個過來,他們還真的就乖乖地過來了。
柏森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這是什麼?”
溫荔:“頭發?”
“不對。”柏森語氣嚴肅,“青青草原。”
宋硯:“……”
“青個屁啊。”溫荔忍不住反駁,“咱倆比純牛還純潔的關系,你別給我扣帽子,不了解的還以為我怎麼你了。”
“我知道咱倆比純牛還純潔,但別人不知道啊!死丫頭就因為你老子這幾天被那幫狐朋狗友笑慘了!”柏森突然也激起來,“高中的時候你還是我未婚妻呢,還有你!塑料兄弟,就是你!宋硯!你們今兒必須給我個待,到底什麼時候搞在一起的?就算搞在一起了,不能跟我說一聲?什麼狗屁青梅竹馬,什麼狗屁兄弟,你倆是都沒長嗎?”
面對這一長串的指責,溫荔并不接,理直氣壯地說:“我們兩年前搞在一起的,結婚的時候不也通知你了嗎?什麼沒長?”
“死丫頭你當老子家里沒裝網線?!你們高中的時候要是沒發生什麼,那什麼初吻是怎麼回事?!背著我暗度陳倉搞早,還對互送初吻!!”
宋硯倆口子無語至極,而小舅子徐例現在的境就是相當尷尬。
面對姐姐的三角,做弟弟的實在不想手,想溜,但又怕待會兒柏森哥和阿硯哥一言不合打起來,渣姐姐勸不住,所以還是強忍著尷尬站在原地繼續旁聽,等他們打起來好及時勸架。
宋硯嘆了口氣,無奈道:“你失憶了?我被你笑了好幾天的事忘了?”
柏森愣了幾秒,混沌的大腦開始重新梳理記憶。
“,原來那個時候你的是被溫荔這丫頭給撞出的……原來真相就在我面前。”柏森恍然大悟,一屁坐在了沙發上,語氣頹然,“小丑竟是我自己。”
“……”
“……”
徐例等了半天,兩個男人也沒打起來,慶幸之余,心里還有淡淡的失。
他姐魅力還是不太行。
柏森冷靜了一會兒,非常男二風度地說了句“祝你倆幸福”,被溫荔一聲無的“快滾”給打破最后的面,迎著十二月凜冽的寒風悲傷離開。
“奇了怪了,咱倆都結婚兩年了,他現在一副失的樣子是演的哪出兒?”溫荔簡直莫名其妙,“難道他也暗我?”
宋硯也覺得柏森反常,不過后來看到溫荔的微信里,老板張楚瑞發了條在夜店和幾個年輕小帥哥喝杯酒的朋友圈,就明白過來了。
搞了半天不是因為被青梅竹馬和兄弟齊齊“背叛”才這麼狼狽,原來是被前友給傷到了心,但又沒資格管前友跟誰喝杯酒,為了發泄心中苦悶,這才跑過來找他們的麻煩。
柏森的突然到來和離開也沒能在溫家掀起什麼波浪。
一家人圍在桌上吃了頓年飯,姥爺年紀大了,熬不了夜,吃過晚飯沒多久就要回房睡覺,臨去前還問了句宋硯。
“今年農歷年你和荔荔是怎麼安排的?你帶回澳城還是你倆都留在燕城過年?”
宋硯回:“聽的。”
溫荔說:“前兩年都是在燕城過的年,今年去澳城過吧。”
本來以為姥爺不會高興去澳城過年,沒想到老人家也沒阻止,點點頭說:“行,要是今年沒什麼親戚上門,我也去趟澳城。”
溫荔和宋硯都愣了。
最后還是孫兒不怕得罪老人家,小聲問:“姥爺,您要去澳城找打嗎?”
平時老板著張臉的溫衍沒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溫衍你笑個屁!我是你老子!”溫興逸罵完兒子,又沖孫兒吼道,“我去道歉!道歉!”
溫荔:“……”
說白了還是去找打啊。
溫興逸氣沖沖地回了房間,沒過多久,徐例突然來了寫歌的靈,靈一來別的事兒就都顧不上,也匆匆回了房間。
客廳里轉眼又只剩下三個人。
不會看外甥眼的溫衍巍然不,仍然堅如磐石地坐在客廳里。
溫荔實在忍不住了,開口委婉地問:“舅,你覺不覺得你的腦門在發?”
溫衍氣定神閑地回:“嫌我礙事,你們不會回房間?”
“……”原來這個老古董什麼都懂,就是存心坐在這兒當電燈泡給添堵的。
“只用眼睛瞪是瞪不死我的。”
溫衍閑閑地往后一靠,今天是年夜,沒有工作纏,難得的慵懶自在,好心地跟外甥斗起來。
溫荔收了目,突然語氣孝順地說:“舅,我決定等過年的時候去寺廟替你求姻緣。”
溫衍一挑眉,漫不經心道:“與其替我求那種沒用的東西,還不如替整個溫氏多求點來年的財運。”
溫荔一口拒絕:“我不,我們家已經夠有錢了,我就要替你求姻緣。”
溫衍:“……”
溫荔哼哼一笑:“求你來年遇上個人,不你你卻慘了,無資本家為淪為狗,到最后還一無所有。”
溫衍被這惡毒至極的話氣得太突突跳,扯著嗤道:“你這想象力當演員真的浪費才能,還不如轉行當編劇。”
“等著吧舅,那寺廟很靈的。”
“封建迷信。”
舅甥倆斗,宋硯在一旁聽得耳朵疼,連電視都看不進去,好在溫衍不想再浪費口舌做這種無謂的爭吵,單方面停戰,起上樓。
宋硯思忖片刻,還是起跟了過去。
溫衍轉頭看他:“有事兒?”
宋硯直接了當:“為什麼替我們瞞協議的事?”
老爺子今天反應如常,就說明溫衍一定沒把協議的事告訴老爺子。
“說要棒打鴛鴦先打。”溫衍說,“我看著長大的丫頭,哪兒舍得。”
等宋硯重新回到客廳,溫荔有些驚訝:“你去洗手間這麼快?”
“只是洗了個手。”
“哦。”溫荔沒懷疑,沖他招了招手,“過來坐。”
等他坐下,立馬粘了過來。
宋硯這時候也沒什麼心思看電視了,將溫荔的手抓過來,一邊玩的手心,一邊輕聲問:“今天和你外公在房間里聊了那麼久,都聊了什麼?”
溫荔靠在他肩上,不以為然道:“沒聊啥,我把我姥爺教育了一頓。我不是說過麼,在溫家有我護著你,絕不會讓你一點委屈!”
宋硯只是笑,對說了聲謝謝。
溫荔覺得自己擔不起這聲謝謝,喃喃說:“姥爺把咱倆以前有過婚約的事兒告訴我了。為了讓你父母接我,你也替我說了不好話吧?”
“沒有。”
“不用安我,人之常嘛。”溫荔想得很開。
“真沒有,沒費多力氣。”他說,“你本來就討人喜歡。”
溫荔不信,切了聲問:“那為什麼我姥爺小時候給你看我的照片,你說不要我給你當老婆?”
他小時候是個爺脾氣,比較心高氣傲,換做任何一個小丫頭他都看不上,倒不是針對溫荔。
但實話是萬萬不能說的,于是他說:“是我小時候眼瞎。”
溫荔非常滿意這個回答,傲慢地嗯了聲:“自我認知很明確。”
被宋硯挑起了自信心,溫荔又開始自了:“今天我替你懟我舅舅那幾下,帥不帥?”
“帥。”宋硯附在耳邊說,“帥得我魂不守舍。”
溫荔瞬間就起了一的皮疙瘩,癡癡地笑了起來。
一直蹭他,電視機也變了電燈泡。
宋硯暗示:“回房間吧?嗯?”
溫荔:“但是還沒到十二點,我還要倒計時的。”
宋硯:“在床上數。”
“……”
事實證明數個屁,上了床誰還有空管什麼年,十二點一過,還是宋硯提醒新的一年到了。
“我們從去年做到了今年。”溫荔沖宋硯比了個大拇指,“太強了你。”
面對溫荔的恭維,宋硯一向是用且沒有抵抗力的,結微,嗯了聲。
“對了。”溫荔突然想起了什麼,爬起來裹著被子去找服,從兜里掏出來一張紙遞給他,“給你的。”
宋硯接過來一看,是張五百萬的支票。
“這什麼?”
“我姥爺欠你的。”溫荔眨了眨眼睛,嘻嘻一笑,“拿去買辣條。”
宋硯哭笑不得,將支票隨意放在床頭柜上,又將抱在懷里,拍拍的頭說:“學妹,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學長。”溫荔笑瞇瞇地說,“新的一年要更我。”
“好。”
宋硯知道自己在撒謊。
因為他清楚地知道對的已經到了之最,自己已經不可能比現在更了。
——
短暫的元旦假期后,溫荔和宋硯又繼續將力投進了劇組。
放假前仇平給溫荔布置的哭戲作業,本來仇平也沒抱希,沒想到過了個元旦假,竟然還真的領悟了。
監視里,溫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得有些共能力比較高的工作人員都跟著落了淚。
等仇平喊了卡,都還沒回過神來,還是宋硯抱著自己老婆不住地安,泣聲才漸漸停下來。
仇平覺得他對溫荔的潛力真是又低估了,等下了戲特意把找過來,問是怎麼領悟的。
“就按仇導你說的啊,我就是想象那一刻死的是我自己,那是和我們宋老師的最后一面。”
仇平突然頭一哽,眼神。
“我一想到等我死了以后,他可能沒過幾年就找人二婚了。”溫荔嘆了口氣,“難,男人都靠不住,我還是自己爭取多活幾年看著他吧。”
“……”
仇平的那句“你真的好他”就這麼卡在了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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