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楚笑笑道:“我怎麼心眼好了?”
“你那約法三章,表面上看都是爲你自己,其實,真正益的是我,你娶了一個只能看不能的妻子,還了我們的欺辱,換個人早鬧到我爹那裡去了,可你還是爲我著想,同意與我做假夫妻,單就這一點我能肯定,其實你心很善良的。昨晚上,飛燕也嘀咕說你這人怎麼轉了了呢。”
“轉?嘿嘿,我本來就是這樣啊,只不過你沒發現罷了。”
“得了吧,我們兩從小一起長大,對於你,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
“我怎麼了?我是踢了寡婦門還是挖了絕戶墳了?要不就是殺人放火擄掠了?”
“哼!你要真有這本事倒也還能讓我佩服。”
孟天楚頭都大了,心想,難道自己頂替的那個登徒子爺,只會做一些狗讓人看不起的窩囊事嗎?坐正了子,無可奈何盯著夏儀道:“我一直沒機會和你好好聊聊,借這機會,我倒想問問你,我以前到底做了些什麼事讓你們這麼看不起我呢?”
夏儀斜了他一眼:“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不知道啊?”
“我當然知道,可我做了那麼多事,我怎麼知道哪一件惹了你大小姐不高興?你點撥點撥,讓我也死個明白啊。”
“那好吧,左右無事,我就和你說說。”夏儀微蹙眉頭,回憶孟天楚以前的事似乎是件很讓人倒胃口的事,“小時候,我記得我剛記事,有一天看見你把一隻貓咪用繩子捆著脖子吊在樹枝上,我要去解開,你一把推開我,把我摔了一個跟斗,你說聽大人說貓有九條命,你要看看貓死得了不……”
孟天楚苦著臉道:“我……我有這麼殘忍嗎?”
“這算什麼?你們家堂屋有個燕子窩,有一天我們兩發現裡面有一窩小燕子,你就架了個梯子上去掏燕子窩,我還以爲你只是抓來玩玩,沒想到你把那一窩小燕子端下來後,扔在地上一個個都踩死了……”
孟天楚哭喪著臉,滿臉的都要到一起了:“我真那麼噁心阿?”
“如果這還可以說是你那時候小,不懂事,可你大了呢?又幹了些什麼?”
“我幹甚麼了?”孟天楚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你十四歲就……就……”
“就怎麼了?”孟天楚好奇地問道。
“哼!那麼骯髒的事你做得出來,我可說不出口。”
“你說不出,就說明我本沒做!”孟天楚用了個激將法。
“你沒做?你了你們家一兩銀子,跑去找……找窯子的……的那些贓人……,最後銀子被人了付不了帳,被人家暴打一頓,還是我爹去把你贖回來的!”
“那……那我爹呢?”
“你爹說……說你這不孝之子,讓人打死算了……不肯去領你回來。過了年,你爹孃就……就先後去世了。”
孟天楚心下有些黯然,看來孟氏夫妻很大程度上就是被這個不肖之子給氣死的。嘆了口氣,說道:“這個……,我還幹甚麼了?”
既然話匣子打開了,夏儀就停不住了,竹筒倒豆子一般叮叮噹噹往外冒:“人家李寡婦拖兒帶容易嗎?人家改嫁礙著你什麼了?你幹嘛拿大糞淋人家?還在人家門上掛破鞋?得人家愧跳了井,你還得意洋洋到說。小時候我記得你們家不比我們家窮,可錢呢?到哪去了?”
“還不是我揮霍了……”孟天楚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這結果。
“你倒也有自知之明,你們家家產全被你吃喝嫖賭折騰了,搞到最後你爹孃治病的錢都是我家出的,到底也沒救回他們命!”
“我……有那麼壞嗎?”
“切!倒好像是我冤枉了你似的!你自己回憶一下,一個月裡你有多天是抱著窯姐過的?又有多天是在賭場裡過的?還有多天是呼朋喚友在酒裡過的?一個月裡和人家打了多次架?難道還要我一件件替你數出來嗎?”
“不……不用了,”孟天楚額頭的冷汗都下來了,抓起摺扇,使勁扇了扇,“這都過去了,還提它幹什麼。”
夏儀說起孟天楚以前的事,就氣不打一來,恨聲道:“你不要以爲是你們家家道中落,我們夏家嫌貧富,我這纔不肯嫁你,你應該知道,我們兩青梅竹馬,自定親,要不是你以前做的這些事,就算你窮得要飯,我也會跟著你的!”
這句話讓孟天楚心頭一震,心想,看來自己頂替的這位孟爺還真不是個東西,這也難怪夏儀主僕二人如此對待自己了。說到底還是自己不對,便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病都改了,變好了,咱們兩會不會有做真夫妻的那一天?”
夏儀搖了搖頭:“不會!……”也不知道是說的孟天楚不會有改好的一天呢,還是不會和孟天楚有做真夫妻的一天。
孟天楚到自己的自尊心被狠狠刺了一下,自嘲一笑:“那好,那咱們還是做假夫妻吧。這樣也好,免得以後咱們一鬧彆扭,你就揪我以前的小辮子,很沒意思。”
夏儀不想再說這個話題,轉口問道:“我以前可沒見過你看刑律方面的書,你怎麼能當刑名師爺呢?”
“以前沒看,現在看不就行了嗎?所謂笨鳥先飛嘛。”
“先飛?哼,這去杭州,也就一個來月路程,一個來月你能飛多遠啊?”
“能飛多遠就飛多遠,飛一點算一點。”孟天楚一轉臉,看見車棚角落裡自己的那一本《大明律》還扔在那裡,便拿了起來,翻到上次看的地方,搖頭晃腦讀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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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對不起,木頭重冒,拉肚子都快虛了,剛從醫院回來。耽誤了更新,請多原諒。中午下午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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