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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斂了方才的笑,開口:“為何沒有直接帶走呢?你不是喜歡嗎,為什麼還要讓留下來。”
伍朔漠再次開口帶了些釋然的笑意:“是做了選擇,而我尊重。”
“尊重的選擇嗎……”我開口,“那你幫我殺個人,我就不去找麻煩。”
“我不會再摻和到你們的事了。”伍朔漠開口拒絕,然后又警告道,“我虧欠你,但是日后你若去找牧遙麻煩,我也不會袖手旁觀。”
沉默半晌,我才開口:“那你記得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我總有一日要找你去討回來的。”
伍朔漠仿佛松了口氣,才開口:“好,我等著你來討。”
伍朔漠離開后,我吹滅了油燈,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無半點睡意。
第二日開始我又一連幾天閉門不出,最先看不下去的是翠竹,趁千芷和銀杏都不在,撲到我面前拼命磕頭。
看著額頭通紅也不停,我開口:“我知道你喜歡華戎舟,可是這次的事并不簡單。”
“不,小姐,奴婢是前來請罪的。”翠竹瞪著紅腫的眼睛開口。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繼續說:“奴婢之前犯了錯,請小姐責罰。”
“你不必……”我正阻止,接下來的話卻讓我一愣。
說:“華侍衛他……喜歡小姐,一直都喜歡。奴婢一開始就知道,后來還為此做了不錯事……牧側妃封妃宴席上的那件事,是我告訴華爺的位置,才讓有機會設計。還有中秋午宴,是我趁撲到了華侍衛上,才讓刺客有機會打昏小姐帶走。”
一瞬間覺呼吸有些困難,心口作痛,不知是為了誰,還是曾為仲夜闌擋箭的心悸后癥?
翠竹繼續哭訴著:“奴婢因為自己的私心,做了無數小作,實為不忠,小姐要打要殺我都無怨言,可是華侍衛……華侍衛他一直都是把小姐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要。數次危險他都是以命相護,所以無論外人如何說,他從未有過無害小姐之心,奴婢可以以命相保,求求小姐不要見死不救。”
看著翠竹額頭馬上就要磕出了,我啞著嗓子開口:“你起來吧。”
翠竹還是不起,求我責罰于,我轉回了里屋,到床下翻出來前幾日被我丟下去的鐲子,放到懷里后又出去。
對著仍在叩頭的翠竹說:“走吧,隨我去趟京兆尹。”
無視翠竹歡天喜地的模樣,我抬步走了出去,也趕跟上。
京兆尹一開始不愿意讓我見華戎舟,只是見我堅持,最終還是放我進去了,只放我一人。
這是我第二次來牢房了,第一次是為了華深,這里一如既往的冷。
隨著獄卒走到了一間牢房面前,只見里面地上趴著一個人,披麻布。我走了進去,那個人影了,了上披著的麻布坐了起來,出了那張悉的臉。
“小姐,你來了。”華戎舟似乎又恢復了之前可憐兮兮的模樣,像只小狗一樣看著我。
我附蹲下,手本攏一下他的頭發,卻被他偏頭躲了過去。
“臟。”華戎舟低聲說道。
口一疼,我雙手捧住他的臉,說:“不臟,一點都不臟。”
華戎舟一愣,就綻放了極為燦爛的笑容。
“你不姓華對吧?”我在他邊坐下開口。
華戎舟目明顯了,才點了點頭。
“那為什麼說自己姓華呢?”我開口問。
“因為小姐。”
我一愣,對上他的眼睛,他說:“我……不想要之前的姓氏,所以一直都是無姓氏的,遇到小姐之后我就給自己起了姓氏。”
華戎舟看著我,目滿是虔誠,他一字一頓的說:“以、你、之、姓,冠、我、之、名。”
眼眶一酸,我敲了敲他的頭開口:“笨唉……那是子才有的說法。”
“我不在乎。”華戎舟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熾熱。
我避開他的目才開口:“為什麼不喜歡之前的姓氏?為什麼要殺……那個李氏富商?還有鐲子是怎麼來的?”
我攤開手,手心躺著那個鐲子。
華戎舟垂了頭才開口:“原來小姐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要問我?”
“因為我想聽你說。”我掰過來他的子,讓他看著我。
卻聽他倒一聲冷氣,我一愣,隨即手掀開了他披著的麻布,只見他的子滿是傷痕累累的……鞭傷。
“他們敢打你?”我頓時覺氣極了,起就要去找方才那獄卒,然而袖卻被拉著。
華戎舟看著我,開口:“小姐不想聽我說話了嗎?”
權衡了一下,我又忍氣坐了回去。
華戎舟這才開口:“小姐曾問過我恨不恨當初那富人家,我說不恨了,可是小姐卻沒有聽我的后半句話,因為我已經……殺了他。”
饒是聽仲溪午說過此事,我心頭還是難免一。
華戎舟繼續說:“我出生在一個鄉村,父親得了個秀才之名卻一直眼高手低碌碌無為,家里一直都是母親持。五歲那年,母親累倒了卻沒錢買藥,就這樣……去了。第二年父親娶了別人,然后又給父親生了一個孩子。十歲時,家里鬧荒,那婦人就攛掇父親把我賣了。然后告訴我,是我生的好才選擇賣我,因為我那弟弟生的不好看買不了好價錢。”
靜靜的聽著他說,我沒有,那定是一個極為痛苦的年。
“被賣我并沒有怨言,只是決定自此不再姓齊。可是那婦人因嫉妒我父親時常念叨我過世的母親,便把我賣給了……李氏富商。那個買我的老頭……是個變態,喜歡玩男。
我的眼突然睜大,華戎舟狀似沒有察覺,繼續說著:“一開始他對我很好,后來他卻開始對我手腳,我一反抗他就出本面目,開始打罵我不知好歹。然而我沒有怕他,被打的遍鱗傷也沒有服,那老頭見此就對我下藥,因為我心懷警惕,就換了我們的湯碗。他昏睡了去,我知道若是他醒來,我還會過著之前的生活,所以我就拿著燭臺,一下一下砸向他的腦袋……然后放了一把火,我并未斂財,只是自己逃走。那一年,我十歲。”
華戎舟停頓了一下,我沒有言語,實則是說不出話來。
“之后我逃到外地做了乞丐,畢竟那里已經容不下我。后來有個魏賢的匠人在街頭撿走了我,我本以為他只是想找個人傳授手藝,才從那麼多乞丐里挑了我,可是后來他如同那個老頭心思齷齪。不過他沒有打我,我就再次自己逃跑了,繼續做乞丐,然后每天用泥涂滿臉,直到無意撞了小姐的馬車,我過去十幾年臟污的人生都顯得沒那麼苦了。”
我一直都知道華戎舟長的漂亮,卻不曾想他因為相貌竟然了這麼多苦,在這里貌而無權無勢之人,無論男都是立世不易。我張了張,卻還是沒有說話。
“平生我最恨別人說我生的好看,可是小姐說我生的好看時,我卻覺得很開心。因為小姐,我想我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厲害,變得能保護你。在晉王府比試時,別人說我武藝進步迅速,那是因為對他們來說是比試,而我是在……拿命相搏。”華戎舟沖我笑著,語氣狠厲,他笑的卻像一個孩子。
“那我的手鐲……還有那個匠人……”我半天才找回來自己的聲音。
華戎舟眼里閃過一暗芒:“我見小姐在祭祖典禮上手無寸鐵險些傷,想起他的手藝,便又回去找他尋子用的暗。然而他卻不知死活的以暗為要挾,企圖對我……我才一時失力,殺了他。”
眼眶一陣模糊,聽到華戎舟驚慌的聲音:“小姐,你不要哭,我沒事……”
我哭了嗎?
手了臉龐,果然一手潤。
華戎舟小心翼翼的著手指給我抹去眼角的眼淚,然后說:“我知道我做錯了,小姐不用管我,我犯得錯……”
“你沒有做錯。”我握住了他的手指,手抱住了他,“放心,我不會放你一個人的。”
華戎舟久久沒有開口,我手輕輕拍了拍他手背就站起來,一瞬間似乎看到他的角微勾,不過再看他時仍是滿臉。
我又安他幾句才離開,走到牢獄門口時,我停下來對獄卒說:“我不管你們這邊是誰管事,但是我的侍衛還沒有定罪,日后若是你們再他半手指,我會讓你們雙倍奉還。”
那個獄卒為難的開口:“這……華小姐,是里面那位……不合作,再說我們也做不了主啊,這都是上面的意思……”
上面?
我腳步一停,又開口:“那就把我的話告訴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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