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直逃走的瑤池金母驟然出現在刑天邊,滿意地看著刑天的模樣,頷首道:“果然如此!不枉我費了那麼多的心力。”
孔宣冷哼道:“我三弟是何等人,你這等幻最多也就支持一時而已!”
“幻?以你眼,莫非還看不出來,這原本就是他的頭顱!”瑤池金母得意地笑道:“我早在一年前就將那頭顱從常羊山中取出,每日辛苦祭煉,近來才完此。如今這刑天依然是刑天,只不過已不是你的兄弟了!”
“你錯了,兄弟,永遠都是兄弟。”
孔宣面又恢復了平淡,加了一句:“只要我殺了你,便能解除此!”
瑤池金母面驟然沉了下來,出強烈的恨來。這句話若是由“逍遙子”說出來,或許還不至於那般痛恨,如今不知爲什麼,只覺得孔宣那張淡然的面孔格外惹人生厭,有種立刻將其摧毀的衝。
“刑天,殺了他!”瑤池金母說著,手中現出金簪,朝孔宣點去,頓時響起無數的破空之聲,似有萬千無形的利刃飛去,孔宣將背後白一撒,那破空之聲頓時盡數消失。
刑天猶豫了片刻,大喝一聲,雙目異大盛,干鏚神斧毫不留地砍向孔宣。
孔宣長嘆一聲,手中現出五神劍,擋住神斧,但那神斧的“勢”卻是無法以兵刃格擋,穿越五神劍,朝孔宣擊去。好在孔宣在截教境中與刑天多有切磋,知道這招的厲害,及時閃避開來,但面頰上還是留下了一道痕。
瑤池金母與刑天對孔宣展開了夾攻,孔宣對刑天有所顧忌,只好以無神所化的大手,將兩人的攻擊一一架開,瑤池金母見他以一敵二,不落下風,彷彿當年在岱輿仙山那般風采,心中恨意不由更盛,攻擊也更加狠、毒辣。
瑤池金母有天位之力支持,孔宣卻因此而到了制,加之刑天的攻擊著實非同小可,故而孔宣漸漸落在下風。刑天瞥得孔宣破綻,正要攻擊,忽然一記鐘鳴聲響起,直腦際,就見孔宣頭頂懸出一口金鐘來。
這聲鐘鳴直震得瑤池金母與刑天的仙力一陣翻騰,耳中更是嗡嗡作響。刑天似是一震,作頓時凝了許多。孔宣心中一,混沌鍾再次響起,遠的天兵紛紛捂耳而退,出痛苦之。
瑤池金母仗著素雲界旗護,連施,催刑天攻擊,然而不知鐘聲是否阻隔了那,刑天彷彿呆了一般,一不。
瑤池金母並不知道,此刻刑天的腦中卻是大爲紊,一幅幅場景反覆在心頭浮現。
干鏚神斧毫不留地砍向義兄孔宣……
抖的手拿起那頭顱,放在了自己的頸上……
誅仙陣中,四人聯手大戰聖人……
樂遊山水底窟,化蛇捨相救……
……
最終,一個聲音在心中響了起來:“有頭顱的刑天,還是刑天麼?”
這聲音是他自己的。
隨後另一個聲音響起:“男兒丈夫,當如是也!”
這個聲音,是……義兄的!
就算我沒有頭顱,我還有兄弟。
同生共死的手足兄弟!
鐘聲迴盪在心中,讓他一醒,同時另一個幾乎是不可抗拒的聲音傳來,:殺了孔宣!
刑天忽然仰天大吼,那吼聲一時竟蓋過了混沌鐘的餘音。隨即,那干鏚神斧了。
一斧,便砍下了自己的頭顱。
那頭顱經不住干鏚神斧的殺戮之氣,在空中下墜時,已漸漸化作飛灰。
瑤池金母大驚,只見刑天肚臍上的口發出沉悶的聲音,赫然是那一句:“有頭顱的刑天,還是刑天麼?”
孔宣大喜:“三弟!”
孔宣是何等人,看出刑天經此一事,心境的羈絆盡去,日後自可突破瓶頸,修爲大進。須知玄仙上階巔峰已是玄仙的頂峰境界。這種境界已非時間的積累所能突破或進,而是需要不斷自我超越,更需要悟與機緣。可以說,每進一小步都是艱難無比,刑天這樣不啻是邁了一大步出去。
雖然這種領悟不可能直接聖人,但無疑已是一種了不起的自我突破,或者說,離那最高境界,又靠近了一大步,而當時孔宣自己獲得類似的突破是因爲東皇太一所留下的神念相助,如今刑天能自行領悟,可謂機緣不淺。
刑天所邁出的這一步,至也能使得他逐步達到如今孔宣所擁有的力量層次,或許,從長遠來說,還會有更多的益。當然,他們兩人的前面還有那位更“變態”的兄長,他纔是他們所要超越的共同目標。
刑天明白孔宣驚喜的意思,點了點龐大的“頭”,也不多說,干鏚神斧化作一道流,斬向瑤池金母。瑤池金母沒想到刑天會在這個要命的時候清醒,哪有膽量抵敵兩名實力超凡的頂階玄仙,趕收起素雲界旗,化金,全速而走。
這邊孔宣早有防備,混沌鍾猛的發出一記清亮的鐘聲,瑤池金母整個形一頓,那種頭腦混的覺再次出現。就在金母被混沌鍾牽制的一剎那,刑天所化的流已趕了上來,瑤池金母連忙一抖素雲界旗,放出氤氳防,卻還是慢了半分,那未及被氤氳覆蓋的另一條手臂已被這流掠中,當即斷落,那握著的金簪也失落下雲端。
瑤池金母從未吃過如此大虧,當下慘了一聲,不敢停留,忍痛駕金逃走。孔宣目力過人,看得真切:那斷臂瞬間便已復原,想必是天位之力所致。有天位之力支持,瑤池金母此刻的傷勢與元氣已瞬間痊癒,況比孔宣與刑天都要良好,但此時的已失去了再戰的勇氣與信心。
孔宣與刑天自是不肯捨棄,一路追趕而去,沿途天兵就如分波裂浪一般,無人能擋。
瑤池金母拼命逃遁,心中沒由得生出一種不祥的預來——雖然目前天兵仍未見敗象,但不知爲什麼,總覺天界有種大勢已去之兆。
希,這僅是錯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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