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微微一怔，他還以為這人是個啞呢，居然能說話……

他總覺澹臺佑是單獨對他說的。

而且指向左手中指關節，難道是在暗示什麼?

黑戒?還是偶然?

蕭然覺很詭異。

……

艦船抵達的下一個登陸點，正是蕭然師徒的任務起始地——

幻海西部口。

“地面口，第一個就是我們嗎?”

蕭然覺得有點巧合。

伶舟月形一閃，出現在海邊，一紅與白沙白浪形鮮明對比。

“坐上釣魚臺之後，餌料總是先投水中，垂釣才能開始。”

蕭然一愣，沒想到師尊還能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

似乎道盟是釣魚的人，而自己正是釣魚的餌料。

和天驕大會尋找偃魔偃甲的任務，如出一轍。

“人在釣魚，魚又何嘗不是在釣人呢?”

蕭然如是道。

四下看了眼，這裡靈紊。

雲很低，風卻很大，海水滾滾推向岸邊，洶湧澎湃，轉眼掀起百丈高的巨浪，摧毀著海岸的一切。

遠也不知是浪花，還是雲層，白茫茫一片，能見度極小。

蕭然站在海邊白沙飛舞的沙灘上，抬頭看著艦船裂空離去的背影，壯闊，雄渾，神，未知……

“要在海邊度月嗎?”

伶舟月對狂暴的海浪不太興趣，畢竟自己就是這方面的專家。

於是背過雙手，別著酒竹筒，轉過去，盯著大荒的方向。

大荒的靈氣濃度接近於零，放眼去都是枯死的一切，化為白沙。

連幽冥、冥都沒有，白的沙漠一無際，埋葬著寂靜與枯骨。

大荒是什麼呢?

中原的面積與大荒相比，簡直九牛一，這讓蕭然懷疑，所謂真靈大陸可能是個球，只是球太大，中原這塊地方不足以測量到球大陸的曲率。

畢竟，一片大陸無限延的設定，不是一個穩恆狀態。

哪怕著海邊，大荒也很安靜，聽不到風聲與浪聲。

伶舟月眸瀲灩，轉看著一無際覆蓋白沙的大荒。

與死寂的大荒相比，的形更顯窈窕靈，一紅也更顯的鮮豔。

“你覺得大荒盡頭是什麼?”

忽然問蕭然。

蕭然不假思索，隨口應道:

“也許走到大荒的盡頭，能回到中原;也許走到一半，會發現前面有一道道綠的虛擬界線，發現真靈大陸其實是另一個世界的第十三層樓……”

伶舟月一邊喝酒，一邊胡聽著，聽著聽著不明覺厲，細思恐極。

“不得不說，你腦子裡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給你那貧瘠的魅力稍稍增添了彩。”

你這是誇人還是罵人?

蕭然笑道:

“師尊給大荒增添了彩。”

伶舟月一飲而盡，瀲灩的眸愈發變得平靜，堅定。

“我要去看看大荒的盡頭。”

誰給你的勇氣?

蕭然臉一僵，被師尊天馬行空的孩子氣想法折服了。

“可是任務……”

伶舟月笑著扔掉了聯絡。

“你還不明白嗎?你是餌，我們不必去找魚，魚會跟著你走的。”

好家夥！

蕭然居然覺得還有點道理……

大智若愚，師尊那漂亮的腦袋裡其實都是智慧?

“走吧。”

伶舟月不容置喙，抬腳步大荒，又輕如燕，連腳印都沒留下。

蕭然覺很夢幻，像是回到了那無拘無束、天馬行空的年時代。

也跟著扔掉了聯絡，隻留下定位裝置，快步跟了上去。

“師尊，我們為什麼不飛?”

“如果靠飛，在宗秩山就能飛，為何要來這裡?”

蕭然跟著師尊後，盯著韻大氣的段神。

忽然覺得，來到大荒，師尊終於有了師尊的樣子，話裡都是智慧。

不知不覺，蕭然覺走了很久了。

但四周都是綿延的山坡，他無法確定走了多遠，向哪個方向在走。

仿佛目的地並不重要，走就對了。

天也不是海邊的白天，但也不是黑夜，而是介乎白天與黑夜的中間。

沒有太，也沒有月亮，不知道線從哪裡來的。

“師尊，我們走了多久了?”

蕭然越發覺得枯燥，想做點不枯燥的事。

伶舟月喃喃道:

“不知道，很久了吧，搞不好等我們繞世界一圈回去，那群蠢材還沒到聖山，甚至已經死了呢。”

蕭然無言以對，繼續趕路。

綿延的沙漠徐徐拋在後。

二人看似走的不快，但都是一步一踏，一踏千百丈，不比飛慢了。

又不知走了多久。

前方出現一了座高山。

攔住二人的去路，也阻隔了視線，仿佛連天都被撐高了。

仿佛這就是世界之巔。

伶舟月喝了口酒，補充力。

“你還行嗎?”

蕭然並不覺得累。

“當然。”

伶舟月忽然心來。

“那我們比比誰能到爬到巔峰?純力攀爬， 不準飛的。”

蕭然對爬山不太興趣，但對山那邊是何種風景興趣。

“好。”

二人順著山脊往上爬，用力深踩白沙才能借力。

蕭然終於覺有點累了。

抬頭一看，山巒層層疊疊，延雲，覺比珠峰還高。

師尊卻越發的步履輕盈，很快消失在了視野中。

蕭然也不急，慢慢的爬。

不知多久爬上去，距離山巔十丈之，終於看到盤膝喝酒等他的師尊。

伶舟月氣潤澤，宛若，抓著酒竹筒，略帶嗔怨道:

“我高估你了。”

蕭然氣籲籲的，彎腰杵膝道:

“在我的故鄉，讓人先爬到山頂，是紳士所為。”

伶舟月盤膝托腮，想了想。

“可我想和你同時到山頂。”

“也好。”

蕭然點了點頭，竭力直起子，覺這樣更和諧一點，或許還能領悟生命真諦什麼的。

伶舟月也跟著起，轉看向十丈之外的山巔，如畫的清微微凝固，倒映著月的眸子裡出了向往。

“你說，會不會翻過山的那頭，就是你的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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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章話王:

荒古

迷途年遙知北

公子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