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站在湖邊，看著腳下瘋長的野草，沉默無語。他先前之所以決定進來看看，是因為記得在道藏裡曾經見過關於這家國教學院的記載。能夠以“國教”為前綴，這學院的曆史自然悠久，曾經無比強大，培養出過無數了不起的人。隻是……為什麼現在變了這樣？

湖水輕漾，靜寂無聲，建築陳舊，這裡一個人都冇有。

他有很多疑，卻不知去問誰。

便在這時，有聲音在後方響起。

他回首，看見了一隻黑羊。

那是隻通幽黑的羊，給人一種有些詭異的覺。

一般人在這樣死寂的環境裡，看到這樣一隻黑羊，下意識都會有些害怕，至也會躲開，但陳長生冇有。他很喜歡這隻黑羊。因為這隻黑羊很乾淨，就像他一樣。他從湖邊摘了一些草，從袖裡取出手帕將草上的水乾，遞到黑羊前。

黑羊靜靜看著他，偏了偏頭，顯得有些困，似乎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從來冇有人餵過這隻黑羊吃草。

無論是陳留郡王，還是太子，都不敢餵它吃草。

宮裡所有人都知道，它隻吃莫雨姑孃親手摘的果子。

“吃啊，冇水，不會拉肚子。”

陳長生看著這隻黑羊，搖晃著手裡的青草，認真說道。

黑羊明白了這個年的意思，眼神微變，像是看見了一個傻。

陳長生哪裡懂得，依然舉著手裡的青草。

黑羊有些厭煩，但不知為何，又覺得這年的氣息有些讓自己歡喜。

它猶豫了會兒，終於向前走了一步，試探著向前，微微低頭，從陳長生的手裡捲過幾青草，緩緩開始咀嚼。

不遠樹下，一位手持黃楊木杖的老婦人，正看著這幕畫麵，臉上的皺紋微微抖，就像被風拂過的草。

即便是當年太子被前皇後捂死的時候，也冇有這樣震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