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歷皇帝雖然怠政,外臣的很多奏章他都采取留中不發的消極態度,但對遼東邊患還是極為重視的,自順失陷的消息傳至京城後,萬歷皇帝接連三夜做噩夢,每次都夢見一個異族子騎在他上槍刺他,驚醒時大汗淋漓——
無須請臣下解夢也能明白這個異族子代表的就是真人,建州真對大明政權的威脅已經迫在眉睫,十月十六日更得知遼東總兵張承胤兵敗的消息,萬歷皇帝坐不住了,自去年梃擊案之後皇帝再未召見過外臣,這回不見外臣不行了,十月二十一日在文華殿召見閣和六部九卿科道,共議遼東危局——
代理兵部尚書薛三才稟報遼東缺餉,自去年秋至今已拖欠遼餉五十萬兩,懇請皇帝大發帑助餉,以便遼東募兵應對奴酋的攻勢,奴酋興兵犯邊,有蒙古諸部相助,一待開春,必再犯邊,薊遼總督汪可雖已在選調薊鎮兵六千五百名,刻期援遼,但兵員還是不足,所以我大明征兵轉餉,時刻難緩。
萬歷皇帝一聽要他庫的錢,即道:“帑空虛,宮中用度尚不足,哪有余銀助餉,此事還得兵部與戶部共議籌餉,太仆寺可撥些銀兩購買戰馬。”支吾過遼餉,又道:“遼左覆軍隕將,虜勢益張,邊事十分危急,爾部便會推總兵一員,令克期到任,料理軍務,一切防驅剿事宜,著督等便宜調度,務期殄滅,以奠封疆,其征兵轉餉等事,即遵旨會議奏。”
方從哲啟奏說閣臣大僚至科道缺,一切當補,舉薦知遼事的楊鎬經略遼東,又指責遼東巡李維翰庸碌無為,應革職查辦,以右僉都史周永春代之,萬歷皇帝準了,命吏部立即征召楊鎬朝。
……
三日後,署兵部事的薛三才上疏向皇帝稟報兵部諸會議結果:一是征調保定、真定等地壯士三萬人充兵員;二是各邊廢弁家丁皆許效用軍前,可得數千人;山海關為薊遼門戶,須任命一大將提兵彈,既確保京師無虞,兼為遼東聲援,兵部會推延綏參將杜松駐守山海關,保定總兵王宣關,張承胤戰死後,遼東總兵任缺,擬起用廢將李如柏。
薛三才這道奏疏剛呈遞上去,叛將李如芳招降松山屯堡的消息也傳回了,安、花豹衝、三岔兒等十一堡寨盡數淪陷,建奴大肆劫掠後焚毀了村寨,押著漢民和牛羊等財踏著今冬第一場雪回赫圖阿拉了——
在退兵之前,奴爾哈赤釋放了兩個在順俘虜的商人,讓他們送信給廣寧的李維翰,這兩個商人是魯太監的手下,其中一人曾隨張原去過朝鮮,名張儒紳、另一人名楊希舜,這二人將奴爾哈赤給大明的一封文書給李維翰,奴爾哈赤在文書中以七大恨作為興兵的理由,又要求明朝派員與他大金談判赴貢和罷兵事宜,其中提及歸還納蘭克什以及扈爾汗首級之事。
順城破、張承胤戰死,遼東軍民損失極為慘重,作為遼東巡的李維翰當然明白自己要承擔的罪責,為了減輕朝中員對他職無能的指責,李維翰在轉呈奴爾哈赤的文書的同時,給皇帝也上了一封奏疏,故意渲染奴爾哈赤七大恨的第七恨,把建奴起兵侵略遼東說是張原所,這是李維翰想找替罪羊的卑劣心理,這時的李維翰還不知道朝廷已決定將他罷。
……
十月二十九日,吏部和兵部經過會推合議後向萬歷皇帝上書建議:起複楊鎬為兵部左侍郎兼歷僉都史經略遼東;薊遼總督汪可率兵出關直抵廣寧,
相機調督;以周永春代李維翰巡遼東,巡行轅從廣寧移駐遼,與新任遼東總兵李如柏協力拒守,待大兵抵達後再圖進取;設山海關軍鎮,由延綏參將杜松任山海關總兵,保定總兵王宣率本部兵馬移駐關,與杜松一起拱衛京師;軍餉應盡快補發,皇帝要開帑助餉——往日怠政的萬歷皇帝也知遼東事急,次日就批複,對兵部和吏部的建議盡數采納,並且有所補充:“——汪可統兵出關,相機進止,務期持重,以保萬全;順天、保定巡移駐山海、易州,互相應援;遼東兵員著速行召募充補;李維翰革職聽勘;楊鎬著差人催他星夜前來,共圖安攘,毋再遲延誤事。”
對於發帑助軍餉之事,萬歷皇帝總算松了口,同意撥庫銀十萬兩解燃眉之急,太仆寺也籌銀六萬兩買戰馬,其余的還須兵部、戶部自行籌措。
……
十一月初三,這日傍晚祁承爜來到張原的寓所,祁承爜神凝重,略品了品茶,便道:“介子,遼東李維翰有最新奏疏送到,附奴酋的悖詞,奴酋重申七大恨,並要求談判罷兵赴貢,並提及送回納蘭克什。”
赴貢就是到大明京城來貢獻方,奴爾哈赤打了勝仗還要來赴貢,豈不是怪哉?其實不奇怪,奴爾哈赤雖然攻陷了順、全殲了張承胤的一萬明軍,但對大明帝國的國力還是極為忌憚,申明七大恨是給自己興兵找理由,把自己說是迫害不得不反抗,罷兵赴貢是想讓大明重開馬市與建州貿易,畢竟奴爾哈赤對與大明全面對抗還不是很有信心,如果能夠罷兵赴貢那是最好,反正已經搶了很多,從奴爾哈赤退兵後把順城及周邊村寨盡皆焚毀可知此時的奴爾哈赤尚無佔領大明疆土的心思,他還只是一個大馬賊,搶了就走,是遼東明軍的懦弱無能助長了他的野心——
張原道:“皇帝近來甚是勤政,調兵遣將、籌措軍餉,要對建州發起總攻,愚以為不應之過急,與老奴談判何妨,可作緩兵之計——”
“萬萬不可!”
祁承爜悚然道:“介子切勿對他人提及這等罷兵和談之語,建奴攻陷順、擄掠遼東,京師震,上至皇帝、下至庶民無不對建奴切齒痛恨,隻提兵掃平賊、生擒老奴,以我泱泱天朝,豈能與建奴談判!”
張原默然,祁承爜說得對,他若在這個時候主張與奴爾哈赤談判,即便是行緩兵之計,也必不為朝野輿論所不容,這時的大明士庶都還沉浸在天朝上國的夢中,順失陷和張承胤兵敗沒有引起他們多警惕,隻認為是一時疏忽為敵所乘,大明疆域縱橫萬裡、人丁萬萬,而建州真僻海東,人口不過數十萬,如何能與大明抗衡,待各路大軍一到,建奴必狼奔豕突一敗塗地,二十年前的萬歷三大征都是大明大勝,這次也不會例外,誰要是在這時說八旗軍強大不易戰勝,那肯定會被說是“滅自己志氣長敵人威風”,“漢”或者“明”這頂帽子就給你戴上了——
祁承爜又道:“那李維翰為罪責,在奏疏中汙蔑是你在朝鮮擒殺建奴使者導致老奴發怒興兵——”
張原冷笑道:“任由奴酋與海君勾結就能避免順城陷?李維翰好生無恥!”
祁承爜道:“這等荒唐言語雖不值一辯,但在別有用心者推波助瀾之下,恐對介子不利,介子還須小心謹慎,和談之語再莫提起,不然正給別有用心者可乘之機。”
張原點頭道:“多謝曠翁提醒,張原知道其中利害。”
祁承爜道:“那些科道哪知兵部的艱難,缺兵缺餉,焦頭爛額啊。”
張原問:“皇帝不肯多發帑銀助餉,遼餉如何解決?”
其實萬歷皇帝很會斂財,府存銀甚多,史載宗朱常即位後立即發帑銀二百萬兩作為遼東和九邊的軍餉,這都是萬歷皇帝的積蓄,但現在萬歷皇帝隻肯出十萬兩帑充餉,兵部、戶部再怎麼請求都沒有用,只有另想辦法。
祁承爜道:“今日兵部與戶部會商,掌戶部事的戶部左侍郎李汝華援引往年征倭、征播州之例,按田畝加派,每畝加三厘五毫,如此全國可得賦銀二百余萬兩,以此充作遼餉,遼東事平後,此加派即行廢除。”
張原心道:“遼東局是曠日持久的,這二百萬兩遼餉就能解決奴爾哈赤的八旗軍,實在是過於一廂願了。”但現在對祁承爜說這些也沒用,祁承爜只不過是一個兵部郎中而已,問:“汪總督出關未?”
祁承爜道:“汪總督猶在山海關逗留,要等山海杜總兵率軍到關。”
張原道:“這冰天雪地的,建奴也回老窩避寒冬去了,我軍暫不必急著出關,購置健馬、新造盔甲、火槍,積極備戰才是,請問曠翁,那新式燧發槍已造了多支了?”
祁承爜道:“大約有五千支,各邊已領走了兩千支,軍械司尚存三千余支。”
張原道:“三千支太,還得加打造才好。”
祁承爜道:“商丘楊侍郎明日就將進京,楊侍郎奉旨經略遼東,調兵、征餉、打造軍械,皆有決定之權,介子可向楊侍郎進言獻策。”
七月間,張原曾派武陵持他書信去商丘見楊鎬,不到四個月,楊鎬復出了,楊鎬是即將到來的這場大戰的決策人,比之杜松尤顯關鍵,張原必須對楊鎬施加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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