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屋眾人面大變，期間，吏部尚書季竑震驚說道，“冀京有人反叛了?可是殿下，眼下冀京手握兵權的就只有……”說到這裡，他面霎時間變得蒼白。

仿佛是猜到了季竑心中所想，李賢咬牙切齒地咒罵道，“啊，小王指的就是我‘冀京四鎮’！——‘冀京四鎮’之中，必定有人私通北疆！”

謝安聞言下意識地了一眼李賢，心中暗暗盤算起來。

而此時，劉晴也已冷靜了下來，皺眉問道，“何以斷定?”

李賢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我大周歷來祖製規定，冀州兵守京畿之地，四鎮兵馬守冀京，除此之外，任何軍隊不得擅京畿，否則以謀國反叛罪名論！而眼下京畿之軍冀州兵皆在此江南，冀京就只有四鎮兵馬共計八萬人鎮守……”

“倘若是北疆兵呢?”季竑小心翼翼地問道。

李賢聞言搖了搖頭，正說道，“季先生乃江南人，不知東軍神營本事……此事謝大人應該最清楚的。東軍最擅長的便是外野的遭遇戰，軍中士卒人人可充當斥候，並且，上馬是騎兵，下馬便是步兵。無可厚非是我大周第一銳軍！——兩萬東軍騎兵在外野，就是兩萬名斥候，北疆兵就算是肋生雙翅，也不可能在梁丘將軍尚未察覺的況下悄悄迂回至博陵後方！

梁丘將軍自讀兵法，梁丘公悉心教導，斷然不可能在這種事犯疏忽。若是小王沒有猜錯的話。北疆兵就算找到了那條可悄悄通過博陵關隘的山澗小道，也會被梁丘將軍所知，隨即後撤至冀京。換句話說，北疆之兵不可能在梁丘將軍無法察覺的況下悄悄來到博陵後方。

而倘若梁丘將軍當真被困在博陵進退兩難，那就證明，我大周冀京傳承了數百年的守京四鎮兵馬中，有人反叛了……應該就是南軍‘陷陣’、西軍‘解煩’、北軍‘背嵬’這其中的某一支！”

即便約約已猜到，可當李賢親口說出來時，謝安心中不亦有些震撼。

東軍“神武”、南軍“陷陣”、西軍“解煩”、北軍“背嵬”。這四支號稱冀京四鎮的銳，曾經可是維系著大周數百年的安穩，是大周最後的防線。而如今種種跡象表明，這四支銳兵馬中竟出現了叛徒，也難怪會人目瞪口呆。

[冀京四鎮的叛徒麼?]

手指輕輕叩擊著座椅的扶手，謝安聚會神地深思起來。

首先東軍神武營是可以排除的，畢竟謝安怎麼也不會相信梁丘家會反叛大周，要知道梁丘舞對大周的忠誠。可是連作為夫君的他都會到吃醋的。

其次就是南軍……說實話謝安對南軍也是相當信任的，畢竟呂公待他毫不亞於梁丘公待他。幾乎當是乾兒子看待，不止一次地撮合其兒媳蘇婉與他謝安的。

要說唯一的芥，那就是南公府呂家世子呂帆曾被梁丘皓所殺一事，可如今梁丘皓已亡故，再怎麼說這段仇恨也該終結了。

當然了，或許南軍中依然有人對梁丘家報以恨意。甚至尋思著如何報復梁丘家，但是無論如何，南軍傾巢出，不惜背叛大周來報復梁丘家，這種事謝安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再然後就是西軍。平心而論，謝安對西軍以及西公府至今都存有偏見，但是也不可否認，西軍是四鎮中最神、立場也最微妙的一支。

記得在前太子李煒與安陵王李承兄弟二人生前所一手主導的那場宮事件中，西公府與西軍就充當著李承手下爪牙的角，使耍詐騙過了朝廷的耳目，驟然殺了城。但是呢，盡管協助安陵王李承行反叛之舉，可西軍也並非是全心全意，以至於在東軍的反擊下，潰不軍。

同為四鎮之一，謝安絕對不相信西軍在東軍的打擊下竟然會毫沒有反抗余力，唯一的解釋就是，西鄉侯韓裎在那場戰事中放水了，而且還不是放得一星半點。

事後，朝廷本來是要追究西軍的罪行的，然而西鄉侯韓裎卻將所有的過錯都推給了安陵王李承，說自己西軍是到蒙蔽所致，態度好得當時新上任的天子李壽實在不知該如何置，最終不了了之。

而如今一想到四鎮的叛徒，謝安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西鄉侯韓裎與西軍，畢竟西軍在朝中的立場站位一直以來都是十分的微妙，哪怕是當初謝安與李賢在朝中奪權時，西軍也未曾介其中，反而主避讓了此事。在那段時間裡，西公府始終是大門閉，不參合其中。

當然了，除了西軍外，北軍“背嵬”也不是毫嫌疑沒有。與西鄉侯韓裎一樣，北池侯文欽自從太子李煒亡故後，亦從未在朝中表明其政治立場，既不理睬八賢王李賢的拉攏，亦不對李壽表達效忠之意。此人心中究竟是怎麼想的，說實話謝安真猜不。

[西軍，或者是北軍，亦或是這兩支四鎮兵馬同時反叛……]

對視一眼，謝安與李賢隻覺頭大如鬥，諸般煩心事襲上心頭。

本以為四鎮兵馬會是冀京最堅實的壁壘，他們這才帶著冀州兵南下平叛，可誰料到就連四鎮兵馬中也出現了叛徒呢?

“好了好了，”深吸一口氣，謝安正說道，“在事態未曾弄清楚前，我等在此胡瞎猜也無用，無論如何，我等要即刻回援京師！”

“唔！”點了點頭，李賢附和說道，“謝大人所言極是，不過……我軍才剛剛經歷連番惡戰，士卒還未曾得到充足歇息，再長途跋涉趕往冀京，恐怕……還是在此先行整頓一番吧！——再者，事關江南與太平軍俘虜的一些善後事項，小王還未籌備妥當。”

“要多日?”

“兩個月左右！”

“兩個月?”謝安聞言一愣，吃驚地著李賢。

見此，李賢苦笑說道，“難道小王就不想即刻回援京師麼?實在是無法啊，此戰戰死的將士們，還有投降的太平軍俘虜們，小王需要一一登記在案。犧牲的將士們要恤，投降的太平軍要安排，還要安江南驚的百姓，這些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可兩個月，這也實在是太久了……”

“這一點小王也沒辦法，總歸是人手不足……”說著，八賢王李賢咬了咬牙，說道，“五十日，最快了！”

話音剛落，屋外傳來一聲子的清脆輕笑。

“五十日?不，十日足以！”

“咦?”屋眾人聞言面面相覷，因為他們覺那個語氣中帶著某種不可思議張狂的聲， 實在是有些悉。

“湘……雨?”謝安瞪大眼睛看著長孫湘雨懷抱著嬰兒，在金鈴兒與秦可兒的攙扶下緩緩從屋外走。

“夫君大人，妾有禮了……”朝著謝安炸了眨眼就，長孫湘雨將目落在李賢與劉晴等人上，微笑說道，“如何，李賢?——你，妾，季大人，可兒妹妹，劉晴妹妹，劉言殿下，我等在十日，結束了這邊的事！然後……兵指冀州！”

李賢聞言這才驚覺過來，隨即角揚起幾分笑意，點頭說道，“這下子……人手就足夠了！”

著神表各一的李賢、長孫湘雨、劉晴等人，謝安張了張，隻覺得心中湧起一別樣的覺。

長孫湘雨、李賢、劉晴，三個有過目不忘才能、擁有超越時代邏輯多線程計算能力的，算無策堪稱妖孽般的軍師，再加上秦可兒、季竑、劉言等人輔佐……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已是天底下陣容最豪華的智囊團了，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