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驚詫的表頓時僵住了,他這才想起,邊這位八賢王李賢,那可是掌控著史臺的男人,位至大周朝廷左丞相。
記得過去,謝安就沒因為作風、禮數的問題,被招到史臺吃茶,這位八賢王殿下循循教誨。
“咱倆關系都這麼鐵了,不至於因為這種小事再我到史臺吃茶吧?這三番五次的,怪不合適的……”謝安眉弄眼地瞅著李賢。
李賢頗為無奈地瞅著謝安,說實話,李壽這位小九弟在時隔兩年後竟蛻變地如此有威嚴與氣勢,李賢心下暗暗震驚之余亦十分歡喜。將心比心,他當然也能理解謝安的心。
但問題是,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似李壽與謝安那種君不君、臣不臣的摯友關系,說實話李賢心中是有些抵的。在他看來。既然他已經選擇了輔佐李壽,那麼,李壽就必須為一位有道明君,澤披天下,而謝安這種哪怕只是無心的言論。亦會挫傷李壽為天子的威嚴,這是李賢所不能姑息的,哪怕他與謝安當了足足兩年的好搭檔,共同鏟平了南方兩支反叛勢力。
而就在這時,忽見二人後的馬車徐徐駛上前來,窗簾起,探出一位婦的俏容,繼而。這位婦用那琉璃般的眸斜瞅著李賢,戲謔笑道,“喲!這不是三番兩次被妾的夫君所救的八賢王大人嘛……”
李賢一聽,他那本來就顯得瘦弱的板仿佛頓時就矮了一截,滿臉尷尬,訕笑著向車窗那位婦。
眾所周知,憂國、憂民、憂社稷、憂天下的八賢王李賢,被稱之為極古之君子風的他。從未因為小義而向人低頭。倘若說這天底下還有一位讓他無法淡然之的話,那便只有了。
前丞相胤公的孫,長孫家的孫長。謝安府上的二夫人,鴆姬長孫湘雨。
正所謂一降一,在這位從小便飽其欺凌、戲弄的梟姬面前,縱然是從未畏懼過任何一方勢力的八賢王李賢,卻也只有點頭賠笑的份。
說實話,難得看到八賢王李賢這般作態。謝安心下暗暗好笑,不過看在這位殿下日後會是他謝安府上長子的授業老師的份上,謝安總算是替他說了幾句好話。
不過話說回來,其實就算謝安不說話,長孫湘雨亦不會過分地為難李賢,畢竟他二人是自的發小,撇開李賢對的不談,他們的友亦遠在謝安與李壽之上。
說白了,長孫湘雨只不過是在幫自家夫君的同時調侃調侃李賢罷了,誰梁丘舞此刻不在場呢,長孫湘雨還不得抓時間鞏固在夫君謝安心目中的地位?
雖然希不大,不過,這位有足夠能力令天下的中梟姬,可還未徹底放棄謝家長婦的位置呢!
就在謝安、李賢、長孫湘雨各持不一神,無視遠方嚴正以待的北疆大軍談笑說話時,在謝安左側的那位可忍不住了,重哼一聲冷笑說道,“當著數萬北疆大軍的面談笑風生,三位好是閑逸致!可否打斷一下三位的閑逸致,留待破敵之後?”
毋庸置疑,膽敢如此對長孫湘雨說話的,也只有堅定地站在梁丘舞那邊的了,冀州軍另外一位軍師,天上姬劉晴。
“……”長孫湘雨一雙秀目咕嚕轉向劉晴,牽了牽角笑瞇瞇說道,“右軍師有何賜教呀?”
“哼!”劉晴冷笑一聲,冷冷說道,“無他,不過是見左軍師一副有竹的模樣,希左軍師能分我些那不知所謂的自信!”
“不知所謂的自信……麼?”長孫湘雨一雙目中泛起濃烈的冷,哼哼笑了幾聲,忽然張做了幾個口型。
[手下敗將!]
“你說什麼?!”劉晴見此然大怒,一張小臉氣得通紅,手持馬鞭指著長孫湘雨怒聲說道,“你再說一遍!”
“妾說什麼了呀?這孩子……真會無理取鬧!”臉上出一副很是無辜的表,長孫湘雨咯咯一笑。
“無理取鬧?誰無理取鬧了?敢說不敢承認?!怪不得比不過小舞姐姐……”
“你說什麼?”長孫湘雨不悅地皺了雙眉,畢竟劉晴那句話那可是中了心中痛。
“我就說了,怎麼著?”
“好……”
“我還說,你就不如小舞姐姐!”
“你……妾不與一般見識!”
“我還不跟你這人二般見識呢!”
“哼!”
“哼!”
眼瞅著長孫湘雨與劉晴二像鬥一般朝著對方怒目而視,謝安與李賢相識苦笑,無力地扶了扶腦門。
“這仗……不好打啊……”
“啊,還沒打自己人就訌了……”
旁邊,茍貢聽聞謝安與李賢二人用無奈口吻的對話,心下暗暗好笑。
或許絕大多數的冀州軍士卒都覺得,只要有長孫湘雨與劉晴這兩位支持著他們斬獲了一件又一件赫赫功勳的名軍師在,冀州軍無疑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然而,只有一小部分才清楚,長孫湘雨與劉晴之間的關系,那可遠比水火不容更加劇烈,簡直就是燒紅的鐵鍋中那油與水的對峙,旁人若有手干涉之心,那絕對是連皮都會被燙傷。
不過……
很詭異地,毫不覺得會敗呢……
眾冀州軍將領們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嗚嗚——”
幾聲號角響起,冀州軍主力師的左側、右側以及後方,同時出現了三支同樣懸掛著冀州軍旗幟的軍隊。
梁國的虎、雁門的狼、南的牛,費國、馬聃、廖立同時率領著麾下的偏師,在冀京城下與謝安的主力師匯合。
啊,此時此刻的冀州軍,擁有著有史以來最鼎盛的文謀武略陣容!
但是,面對著冀州軍這強大的軍勢,北疆軍的士卒們卻毫未見搖。
因為,他們有一位天下的大豪傑坐鎮!
燕王李茂!大周李氏皇族古今以來第一勇將!
“爾等猜猜,此戰本王斬獲敵首幾何?!”
用仿佛看待砧板上魚的眼神掃了一眼遠方的冀州軍, 燕王李茂手持著那柄盤龍虎的鐵重戟,在陣前朗笑著向麾下的冀州軍問道。
“殺盡敵軍!”眾北疆軍士卒高聲喊道。
李茂聞言哈哈大笑,揮手說道,“殺盡敵軍?爾等累死本王不?這樣吧!”說著,他面一沉,鏗鏘有力地說道,“殺夠一百,鳴金收兵!”
“喔喔——!!”眾北疆大軍激地面漲紅,舉著兵大聲吶喊。
與此同時,無論是冀京城頭的守兵還是冀州軍,頓時雀無聲,仿佛是被李茂那強大的氣勢給震懾了。
眼瞅著那單槍匹馬朝著己方大軍而來的燕王李茂,謝安不由地瞇了瞇雙眼。
“又來?一人軍……”
下意識地,謝安腦海中浮現出了梁丘皓、陣雷、以及梁丘舞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