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媽媽都不要我了……”眼淚滾滾地從他閉的雙眼里跌落,“我的媽媽不要我了……我討厭……是害我被他關到樓上的……害我被他打……我討厭……”
“所以這就是你那麼對我的原因?”宋謹放下手,他的眼底通紅,卻沒有流淚,“這就是你侮辱我強暴我的原因?”
他站起來,冷冷地注視著宋星闌:“我當年才七歲,我跟你一樣,什麼都做不了,你憑什麼恨我,憑什麼那麼對我?”
宋星闌淚眼模糊地著他,他似乎不知道宋謹在說什麼:“哥……”
“你他媽就是瘋子,天生的瘋子!”宋謹突然緒失控地朝他大吼,“宋星闌,我沒有比你好過多,父母輩的恩怨你憑什麼算到我頭上,你對我做的事就能因為這些被原諒了?你跟宋向平有什麼區別,殘忍自私,暗扭曲,你們都是瘋子!”
葡萄柚被嚇得從沙發上跳了下去,躲到了電腦桌下,宋星闌慌張地站起,想要手去拉宋謹:“哥……”
宋謹卻飛快地往后退了一步,看著他說:“還有,沒有不要你,你媽媽沒有不要你。”
宋謹來到這里不久的時候,曾去過二樓,上面是外公外婆的一些,宋謹將母親的一并安放到這里來,在整理外公的書架屜時,宋謹看到一份十幾年前的判決書。
原來當年母親和宋向平打過養權司,母親想將宋謹和宋星闌都帶走,而宋向平決然不會同意,所以母親在協議離婚后提出了訴訟,想要拿到宋星闌的養權,可宋向平有比優越千萬倍的財力,能請到最好的律師,母親的敗訴是顯而易見可以預料的。
至于當初宋向平留下的為什麼是宋星闌,宋謹都能猜到,因為自己當時七歲,已經記事了,所以宋向平選擇了四歲的宋星闌。
然而他又本無法做好一個父親,最終使得宋星闌變了一個格扭曲的瘋子。
眼淚這時才奪眶而出,那些埋藏多年的和像窗外的暴雨一樣傾瀉,盡管面前的人是個傻子,宋謹卻還是想要將事實全部吐:“媽媽當年為了拿到你的養權,和宋向平打司,可怎麼斗得過宋向平,不見你,不是因為真的討厭你,只是知道要斷就斷,別那麼矯,知道你和以后不會再有關系了,因為宋向平也不許去見你,你懂嗎!”
宋謹失力地跌坐在床上,不控地哭著說:“宋星闌,為什麼我們是一家人啊,為什麼我不但要承媽媽整整十年的埋怨,還要承你的強暴……我是你的哥哥啊,你就算再恨我,也不能那麼對我啊……”
“哥……”宋星闌茫然又慌地他,“我不恨你……哥,我沒有恨你……”
“那是現在。”宋謹流著淚抬頭看向他,“因為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指著門:“你出去。”
宋星闌沒有,宋謹突然起,拽著宋星闌的手把他往外扯,他打開房門將宋星闌推出去,然后關上門。
宋星闌站在門外,他聽到宋謹抑痛苦的哭聲。
“哥……你別哭,你打我吧,我不出聲,但你別哭,可以嗎哥?”宋星闌蹲在門前,輕輕著門板,仿佛這樣就能到宋謹的后背給他安,他哽咽著輕聲說,“哥,我錯了,你不要哭,我以后一定聽話……”
宋謹沒有再回答他。
深夜的暴雨沖刷著起伏的大地,沒人能在雨中新生,只有糾纏牽絆的過往仍然盤錯節,拼盡全力也無法拆分。
宋謹最后趴在床上哭著睡著了,而宋星闌一直坐在他門前,直到凌晨時分,秋雨停歇,天蒙白,他才起回了小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