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江哲皺皺眉,還未及說話,旁的曹洪接口說道,“文遠是說,那諸葛亮故意布下假象,令我等以為劉備軍近在咫尺,故而急趕,他好在途中設伏?”
曹洪的話說得眾將心中一凜,徐晃思量一下,抱拳說道,“司徒,倘若當真如此,我等不得不防啊,劉備隨行兵甲一、兩萬,未嘗沒有一戰之力,況且若是伏擊的話,即便我等盡是輕騎,恐怕也不能全而退!”
“伏兵麼?”江哲深思一下,忽而問道,“我等眼下在何?”
眾將聞言一愣,面有些尷尬。
苦笑著搖搖頭,江哲轉了趙云一眼,趙云會意,從戰馬側旁皮囊中取出行軍圖,那是蒯良、蒯越早前給江哲的荊州地圖,不過并非很詳細便是,只有關鍵幾,才標有注明。
顯然,方才可以借著月趕路,不過眼下要看地圖,月便不是那麼方便了,只聽“嗤”一聲,徐晃打亮了火舌子,點起一束火把,江哲將地圖平攤在地上,眾將圍一圈。
了旁眾將,江哲一面手指地圖比劃,一面皺眉說道,“這里,是江陵……隨后我等一路向東南追趕,算算路程,差不多是這里了,依我看來,劉備軍是往此……唔?”
“華容道?”張頜喃喃自語一句,一抬頭卻見江哲一臉凝重,有些不明所以。
華容道,這可是歷史中曹的敗退路線,倘若諸葛亮借地勢,在此設伏,我一萬三千輕騎,恐怕……
那麼說來,這里的假象便是諸葛亮故意留下的了?按理說,諸葛亮用計不會這般淺……
還是說,諸葛亮是故意營造出伏擊的假象,讓我軍減慢速度,他好趁機逃?
嘖,想不明白啊!
不過怎麼說,既然已經追到了此地,若是被他嚇住,豈不是可笑?
想罷,江哲了邊諸位曹將,低聲說道,“眾將聽令,時刻戒備,徐徐華容道!”
“末將遵命!”眾將一抱拳,當即抱拳應命。
于是乎,一萬輕騎當即啟程,不不慢趕赴華容道,然待眾人至華容道口,卻見曹純與三千虎豹騎已在此集結。
“子和,可曾遇見劉備軍伏兵?”下令全軍止步,江哲皺眉問曹純道。
“不曾!”曹純搖搖頭,隨即了一眼華容道方向,猶豫說道,“劉備軍似乎往此地而去了,末將方才探查過,見道口狹窄,更兼大霧,未免敵軍在此設伏,是故撤回道口,靜待司徒……”
“唔!”江哲點點頭,令全軍原地待命,領著諸將華容道眺。
只見大霧朦朧之中,華容道兩旁峭壁陡立、道上泥濘難行,顯然是地勢極其險要之,一個不好,恐怕江哲便步當初馬騰后塵了。
“嘖!”抬眼著兩旁,江哲皺眉對旁眾將說道,“爾等以為,此道上是否會有兵馬伏擊?”
眾將思量之時,徐晃抱拳勸道,“司徒,末將以為,若是諸葛亮已算到我軍追襲,即便是稍有幾分才智,亦不會不在此設伏……”
“你的意思是,我等就此退軍?”江哲不明地了徐晃一眼,徐晃急忙解釋道,“末將并非這個意思,我等一路原來,若是在此地折退,豈不是徒勞無功,末將的意思是,不若司徒與末將一支兵馬,末將先且進去探路,倘若并無劉備軍埋伏,末將便回稟告司徒;倘若有埋伏……”
“休要說了,”還沒等徐晃說完,江哲大手一揮,低聲喝道,“我等同進同退!”
“……”只見徐晃了一眼江哲眼神,心中著實有幾分,抱拳慚然說道,“末將多了!”
“呵,”江哲微微一笑,隨即深深了一眼華容道遠景象,抬手喝道,“眾將士聽令,人持刃、馬緩行,張遼、張頜在前、曹洪在中,徐晃在后,趙云、曹純負責兩翼戒備,其余人等,各司其職,啟程!”
“諾!”眾將抱拳一禮。
不過說是緩行……似乎也太過于緩慢了吧?
觀曹軍行,雖為輕騎,眼下腳程卻是連步卒也比不上,不得不說,對于華容道這個名字,江哲有著深深的忌憚。
行了足足大半個時辰,眼見著道路越來越狹小,江哲的心跳亦是越來越急促,生怕何冷不丁冒出劉備軍伏兵來……
顯然,他的顧及是多余的,別說他尚無覺有任何警示,華容道的況,仍是同方才那般,周圍響起的,是曹軍輕騎略顯凌的馬蹄聲,似乎此,只有他們……
終于到了華容道最窄了……
“全軍止步!”
別誤會,這可不是江哲下的令,而是在隊伍前面,江哲旁的張遼!
“文遠?”江哲詫異地著張遼,卻見張遼抱拳說道,“司徒,末將觀前,甚為險峻,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他話音剛落,不遠張頜輕笑一聲,取過長槍說道,“張將軍所言極是,未免當真遭遇伏擊,還是由末將前去探查一下的好,末將自投曹公以來,不曾建立寸功,眼下探探路,司徒亦不末將去?”
何止是探探路啊……江哲苦笑一聲,同時亦佩服張頜膽識,拱手說道,“如此,便有勞將軍了!”
“豈敢豈敢,”張頜謙遜一回禮,隨即面一正,揚手喝道,“可有人與我一同前去?”
話音剛落,便有數百人應聲而出,不得不說,曹軍,或許是偌大天下是最過于膽大善戰的,當然了,這里的‘曹軍’不包括荊襄降軍……
最終,張頜只是帶了寥寥數十人前去罷了,畢竟,探路而已,古有投石問路,眼下張頜便是充當了那問路的石子,張頜不愧是諸葛亮亦深為忌憚的曹軍大將。
既然張頜前去探路,待未知前,江哲等人自然不敢輕舉妄,于是乎下令原地歇息……
劉備近在咫尺,自己卻不得不在此待命,不得不說,江哲心中更是無奈。
半個時辰之后,張頜仍不曾回來,就江哲心中有些不安,可是奇怪的是,他并未聽到任何慘聲、及廝殺聲啊……
“咦?”旁的張遼詫異地左右,喃喃說道,“霧氣散開了?”
“唔?”江哲聽罷一愣,四下一,果然見四周霧氣漸漸散開,眼下霧氣,即便稱之為薄霧也算是抬舉了……
而這霧氣一散,兩旁山壁陡峭更是江哲心中后怕,暗暗慶幸諸葛亮不曾在此設伏……
不過對此,江哲也抱有懷疑,究竟為何,諸葛亮不在此設伏呢?
莫非是東退之心迫切,無心設伏?
難道他就不怕我軍趕上麼?要知道劉備軍大多是步卒,走不了多遠,而我軍俱是輕騎,即便是在此耽誤了許多時間,仍能追上劉備兵馬……
想不通……
“司徒!”隨著一聲呼喚,張頜回來了,旁曹軍士卒,一個不。
“啟稟司徒,前方二、三里,并無劉備軍伏兵!”
“好!”拋開心中雜念,江哲揚鞭喝道,“眾軍啟程,追!”
“喝!”
過了最為狹窄,隨后的道路便顯得有些豁然開朗了,至比起前半段,那是要好個多,至江哲等人是稍稍松了口氣。
可是沒中不足的是,隨著路程的行進,這腳下的路,似乎越來越過于泥濘了,而四周的霧氣,亦開始漸漸變濃……這江哲有些不解。
估大半個時辰之后,道路越來越過于坎坷難行,一萬三千輕騎的行軍速度,深深到影響。
江哲這才醒悟過來,眼下自己的,恐怕十有八九便是歷史中曹令麾下士卒砍‘蘆葦、蒿草填路’的地點所在。
也就是說……
著四周再復而起的濃濃的大霧,江哲心中有著不安,越來越重。
“啊!”曹軍陣中,忽然傳來一陣驚呼。
“怎麼回事?”江哲一回頭,大聲喝道。
旁張頜、張遼亦是面大變,重聲喝道,“全軍止步,原地待命!”
“啊……”呼喊聲仍在繼續,而且此起彼伏,發在曹軍之中任何一,令此曹兵一陣慌。
江哲驚愕著中軍方向,大聲喊道,“曹洪,發生何事?速速說來!”
“這……”聽聞前方江哲的大喊,曹洪面上很是為難,因為大霧影響,他到現在仍不究竟發生了何事,又如何回答?
“嘖!”江哲皺皺眉,回顧旁張遼、張頜說道,“張遼在此戒備,張頜,隨我來!”說罷,江哲撥馬中軍而去。
“諾!”張頜抱拳應命,領著數十輕騎充當江哲護衛,隨他后方而去。
皺眉著擾人眼目的霧氣,江哲心中泛起陣陣懷疑。
難道是劉備軍伏兵?
應該不會……否則四下喊殺聲早已響起,豈會像眼下這般,僅有麾下將士的呼救聲?
“啊!”忽然,江哲只聽后一聲驚呼,一回眼,頓時明白了一切。
只見他旁僅僅兩丈,一名隨他而來的輕騎,好似溺水一般,在大霧中雙手翻騰,大聲呼救。
沼澤……
“怎麼回事?”張頜皺皺眉,策馬過去,卻忽然聽聞江哲一聲大喝。
“儁乂,止步!誰也不許過去!”
“怎……怎麼?”張頜轉過頭來,一臉驚愕,附近想去救援的曹兵亦是一臉愕然。
“速速傳令全軍,眾將士下馬,原地待命,不許輕移一步,用手中長槍救援同澤,儁乂,將你長槍過去!”
“……是!”仿佛明白了什麼,張頜翻下馬,小心走了幾步,手持槍頭,將槍尾探了過去,口中喊道,“抓住槍柄!”
“抓、抓、抓住了!”不遠傳來那名曹兵驚慌失措的喊聲。
“呼……汰!”隨著一聲發力聲,張頜是將那曹兵從沼澤中拉了起來,可惜他下坐騎,早已伴隨著一陣陣悲嘶聲,漸漸沉沒。
隨著江哲的將令下達,一萬三千曹軍輕騎漸漸明白了緣由,乃止,紛紛用長槍、馬鞭等,救援不慎落于沼澤之中的同澤。
然而即便如此,一萬三千曹軍輕騎,亦是折損了五、六百戰馬,三、四百曹兵,最早落下沼澤的,因附近曹軍不明所以、驚慌失措,竟是一人也不曾獲救。
皺眉著四周,著那藏在大霧之中的沼澤地帶,江哲喃喃說道,“諸葛亮,看來這才是你的殺招啊……”
前面種種,不管是那面屑也好,在狹窄不設伏兵也好,不過是引我軍深華容道腹地……也是,有著這大霧,你本不必再派遣伏兵……
看來你是想將令我等盡數葬此地了!
這下麻煩大了……
著四周大霧,早已下令全軍下馬原地待命的江哲,陷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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