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平時,太史慈自是要訓責幾句,然而眼下,他卻是沒有那個閑工夫,不顧左臂、左肩的傷勢,出腰間寶劍、一手持劍、一手持槍,佇立在船頭,將一名名意圖登船的曹兵擊江中。
可惜,就算是猛將如太史慈,亦無法擋住四面八方襲來的曹兵,更何況他左臂遭重創,無法聚力,僅僅半柱香之后,終于有一名曹兵登上了船頭……
“反正要死,殺一個夠本,殺兩個還有得賺……”口中咬著長刀趁船頭的那名敵將不注意,登上敵船,陳二狗握了握手中長刀,一臉猙獰。
“若是能殺一名敵將,那可就賺大發了……”
“該死!”一槍將登船的一名曹兵死,太史慈猛然腦后一真惡風襲來,心下一警,當即一側頭,但聽一聲清脆鐵之響,他腦袋上的頭盔早已被擊飛,勁道之大,連帶著太史慈左耳‘翁翁’耳鳴不已。
“好膽!”一回頭,見是一名曹軍伯長襲自己,太史慈然大怒,一時間竟是忘了左臂遭重創,一劍揮出。
“叮!”但聽一聲兵戈擊之聲,太史慈頓左臂一嘛,手中寶劍竟是被那曹軍伯長挑了去,面上愕然一愣。
好機會!
陳二狗一咬牙,得理不饒人,幾步上前連連劈砍,一時間竟是迫地太史慈節節后退,心中大喜,面猙獰喝道,“敵將,納命來!”
“汰!”陳二狗的迫,終于惹怒了太史慈心中怒焰,只見他右臂一聚力,大吼一聲,竟然生生撞上對方重重劈下的長刀,只聽一聲脆響,長刀當即迸碎,濺了陳二狗一臉。
“區區伯長,亦敢對陣我東萊太史慈?找死!”一聲攜帶者怒火的巨吼,太史慈一槍點向對方,卻見那伯長就地一滾,竟是躲了開去,心下一驚,正細想,忽然眼角余瞥見一道寒閃過,一個側,揮槍一掃。
“鏘!”
一聲悶哼,王二橫槍后退數步,角溢出些許,吐出一口水,抹了抹對陳二狗說道,“這家伙警覺得很,不好對付啊!”
“廢話!”說著,陳二狗俯從船上拾起一柄長槍,與王二站在一,著太史慈虎視眈眈,看這模樣,他二人明顯是看到了太史慈左臂重傷,不放過。
確實,眼下大批曹軍涌上太史慈坐船,這條船上人人自危,太史慈寥寥數名近衛,早已被一干曹兵殺得,只有船尾仍有江東兵苦苦支撐著,顯然是忙不了太史慈毫。
著眼前這兩名敢于向自己遞刀遞槍的曹兵,太史慈似乎看出了什麼,皺眉喝道,“膽敢找上我,好膽量,且你等知曉殺你等者乃是何人……我乃東吳大將,東萊太史慈!”
“西征軍,陳二狗,伯長!”
“西征軍,王二,什長!”
陳二狗與王二喝了一聲,握著手中長槍,同時,附近曹兵亦是圍了過來。
西征軍?
難不是那征西將軍曹仁、曹子孝麾下士卒?
此人不是在襄麼?
太史慈皺皺眉,他顯然不會明白這個稱號的含義。
所謂西征軍,此名始于當初天下諸侯伐曹,江哲率軍西征、郭嘉率軍東征,事后,江哲麾下本部兵馬,便逐漸開始稱呼自己為西征軍,而郭嘉麾下兵馬,則稱呼自己為東征軍,并非是指代征西將軍、征東將軍的意思。
不同于陳二狗,王二是在渡之戰后,曹軍整編之時編江哲麾下的,而這所謂的‘西征軍’,則是江哲西征之后才了曹帳下一個常備軍的番號,郭嘉的‘東征軍’亦是如此。
毫不顧左手的淋漓的鮮,太史慈擼了一下發束,冷眼著圍在自己旁的數十名曹兵,右手一握,冷笑說道,“要取我太史慈命,可不是那麼容易了……”
“廢話說,今日便是你授之時!”大喝一聲,陳二狗與王二對視一眼,當即發難強攻。
“鏘!”
而與此同時,同太史慈境毫不差,韓當、程普、黃蓋三人亦是陷苦戰,三人所率船只皆被曹軍走舸圍得水泄不通,別說突破,就連而退,亦問題。
“真的老了……”了眼鮮直流的左臂,黃蓋從鎧的上撕下一條布來,草草包扎一下了事。
回想起方才那名曹兵臨死前的反撲,黃蓋不由低頭了一眼腳邊的尸首。
“西征軍,孟武,裨將……唉,區區一個裨將,便老夫如此狼狽……”
正喃喃說著,黃蓋忽然覺腳下船一震,隨即左右晃,急忙大呼道,“下錨!下錨!”
旁親衛趕忙前去下令,不久時,船終于漸漸平穩下來。
皺眉了一眼鄰近的大船,黃蓋心中有些惱意,然而待他見鄰近船上的旗幟,面生卻是一愣。
“德謀?”
喃喃自語一句,黃蓋細細一瞧,只見那鄰近船上的那員大將,不是程普又是何人?
“德謀!”
“唔?”正在鄰近船上喝令麾下將士的程普回過頭來,見是黃蓋,招手喊道,“公覆!”
左右一,打退了曹軍一撥進攻的黃蓋跳到程普船上,正與開口,卻見船舷一側一人喊道,“公覆!”
黃蓋轉首一,見是韓當,大驚失說道,“義公為何在此?”
似乎被說到了痛,韓當自嘲一笑,搖頭苦笑說道,“別提了,與曹軍走舸一番狠撞,船艙水……總之是一言難盡,也不知那幫曹兵究竟是怎麼回事,一個個悍不畏死,這下好,連帶著我船上數百人,皆一同落于水中喂了魚蟹,若不是德謀旗船恰巧經過……唉!”
說著,他好似瞧見了黃蓋手臂上的傷口,驚異問道,“公覆,何人竟能傷你?”
被老友這麼一說,只覺面上無關,了創,黃蓋苦笑說道,“區區一名西征軍裨將而已,不得不服老……”然而,他話音未落,卻見韓當驚疑說道,“西征軍?你亦遇到?”
“難不……”
“別提了,那百十個混賬東西,為首的,好似……哦,西征軍,程良,牙將,真該死!”說著,韓當一臉惱意的了額頭,黃蓋側目去,卻見上面有些痕,顯然是挨了一記。
“眼下可不是敘舊的時候,”排開二人,程普凝神說道,“義公、公覆,曹軍反撲甚是厲害,此戰難打啊!”
正說著,忽然船上一名江東兵大聲喊道,“將軍,將軍,曹軍走舸圍上來了!”
“什麼?”程普面上神一,幾步走到船舷,了一眼遠喝道,“起錨,給我撞過去!”
“諾!”
同時,黃蓋亦走到另外一面船舷,對自己坐下旗船以及附近寥寥十余艘大船喝道,“起錨!跟著此船作戰!”
“諾!”旁邊船上傳來黃蓋麾下將士的呼聲。
一回頭,還不待程普開口,黃蓋便出言說道,“我等說率船只皆被曹軍走舸沖散,眼下唯有匯兵一了……”
“說的是,”程普點點頭,覺船一陣,大呼道,“撞過去,狠狠撞過去,曹區區走舸,比不得我等大船!”說著,他轉頭對黃蓋說道,“周公瑾言曹軍發疫兵,不堪一擊,好一個不堪一擊,眼下他曹軍若是不堪一擊,那我等算什麼?想必是周公瑾貪功冒進,待此戰之后,我定要到主公狠狠告他一狀!”言語中頗多震怒。
與韓當苦笑對視一眼,黃蓋搖頭說道,“眼下說這些又有何用……”正說著,他好似忽然聽到了什麼,幾步走向船舷,向后方一,待見數十艘大船,數百條走舸浩浩而來,大驚說道,“德謀,主公所在后軍了!”
“前軍、中軍、兩翼皆被曹軍所阻,主公旁又無勸說之人,豈會不下令進兵?”搖搖頭,程普苦笑說道,“不過主公此舉亦屬無奈,即便是我為帥,如此形之下,也唯有后軍上前,匯合此間戰船,重組陣勢,方可與曹軍一戰……”說著,他冷冷一聲,怒聲喝道,“不說我倒是還忘了!我等前軍、中軍、兩翼大為創,就連后軍的主公亦不得不驅船上前,此等形之下,他周公瑾在?難不要坐視我軍大敗?若是如此,老夫定不與他干休!”
而就在程普咒罵周瑜的同時,周瑜卻是好生生立在船頭,抬眼著天。
在他左手邊,是一臉急躁的魯肅、好幾次著周瑜想要說些什麼,卻有作罷;而在周瑜右手邊的,則是一臉幸災樂禍的陸遜,他素來與孫策不合,說句不好聽的,陸遜投孫策,不過是為他陸家興衰之事,他本人對那主公孫策可沒半點好,相對的,陸遜倒是很是看重孫策之弟,孫權,認為孫權格沉穩、量宏大,不像其兄,稍稍惹他不快,便是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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