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之間,竟是損我軍戰船十余艘,這是何等利!”
“都督,這……”旁護衛指了指陷在江面中的士卒,眼中有些不忍。
“唉,”只見周瑜長長嘆了口氣,搖頭違心說道,“眼下,我等是顧不了他們了,若是我等不上前,曹軍那利必定會再度襲我軍戰船,介時……唯有上前!”
“都督說的是……”那名護衛抱拳沉聲應了句。
見船上將士面上有些懼容,周瑜微微一皺眉,朗笑說道,“諸位不必過于心憂,曹軍雖有利,然而若是兩軍混戰,他江哲必然不敢用此等利,江哲所,不過是耗我軍士氣,僅此而已,我江東健兒,豈能被區區死嚇住?諸位念我江東,念家中老小不落曹軍鐵蹄之下,戰!唯有戰耳!”
“戰!”
“戰!”
隨著周瑜的話漸漸傳于此江東軍中,江東的士氣竟是不減反增,這江哲不由暗道可惜。
見旁江哲似乎嘆了口氣,蔡瑁沒話找話說道,“姑父,還要霹靂車投放石彈?方才一下,可是損了周瑜十余艘戰船……”
“話雖如此,然周瑜已近我等,再行投放石彈,恐誤傷我軍……罷了!”說著,江哲好似想起了什麼,對蔡瑁報以善意一笑,隨即正說道,“德珪,眼下,便要靠你指揮了!”
“是!”蔡瑁抱拳一禮,當即下令道,“傳令全軍,先以火箭拒敵……左右兩翼迂回襲敵軍之后……”
聽著蔡瑁若定的指揮,江哲了一眼曹,曹會意,點頭悵然說道,“戰了足足五個時辰有余,此戰勝敗,也該塵埃落定了……此戰雖耗損巨大,不過若是能誅殺周瑜,除去江東鼎石,倒也不失是一樁妙事……待我等休養生息,兩年之,當踏平江東……”
淡淡一笑,江哲低聲說道,“此戰之后,江東恐無復戰之力,反正無事,哲倒是請孟德允我暫居荊州一段日子……”
“唔?”曹一愣,好似想到什麼,搖頭勸道,“此戰乃在天時,非在守義,守義實在不必……”
“并非如此,”江哲搖搖頭,低聲自嘲說道,“領軍數年,哲時而覺力不從心,待得此戰……哲為統帥,難辭其咎……得幸孟德不怪,哲亦是自責不已。再者,此戰所耗銳、糧草無數,我軍多需修養,難以再行聚集兵馬,復取天下……既然不復戰事,哲自然想趁此機會……”
你原本就疏懶政務,若是你在荊州居段日子,恐怕日后……
只見曹面上古怪之越濃,搖頭說道,“守義此言大謬,此戰之后,江東雖無復戰之力,然我等仍有勁敵張白騎,依看來,張白騎若是得悉我軍四十萬大軍折損于此,必定舉兵襲兗、荊兩州,再者,北方并州張燕來報,言其取幽州,袁譚與烏桓勾結,急難攻取,尋思著,著奉孝統兵取了幽州全境,再復降烏桓,以解我等后顧之憂;如此一來,若是張白騎舉兵,便要仰仗守義了……若在當初,便是親自前去也無妨,只不過眼下嘛……”
曹的話,江哲自然明白,點點頭說道,“確實,此時確實要孟德鎮守許都,以防宵小生事……不過,若是如此的話,哲自思暫居荊州亦無大礙,孟德以為呢?”
“這個嘛……”見江哲屢次提及暫離許都,曹有些心疑,忽然一眼見荀攸,頓時明白過來,心下更覺得好笑:守義在兵事上,確實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然而在某些方面,卻有顯得稚了……
難道他以為他暫離許都之后,自己便不會與荀彧、荀攸二人起沖突了?
荀彧、荀攸確實是奇才不假,然而許都諸多有才之士,竟是一人也及不上荀彧、荀攸二人?
搖搖頭,曹淡笑著揶揄說道,“素知守義脾,就怕你在荊州日漸疏懶,他日,招守義,守義不顧舊,拒招不收,那當如何?”
“豈會如此?”江哲瞪大著眼睛。
“那可難說,”玩笑說了句,曹拍了拍江哲肩膀,忽而凝聲說道,“守義還是居許都,震懾宵小,有些時候,是不由己……介時,便要守義開口了……”
“不是仍有仲德麼?”
搖搖頭,曹低聲說道,“程昱口碑不佳,豈能及得上守義你?莫要自謙,守義眼下無論是在朝在野,亦或是在軍,俱是威名赫赫……”
經曹這麼一說,江哲是越聽越疑,聽曹口氣,似乎他與荀彧、荀攸并無多大芥,但是……
想來想去,江哲還是決定暫時不提此事,待與賈詡、司馬懿商議一番,再做決定。
而此時,周瑜所率船隊已近在咫尺,但聽兩軍士卒怒吼連連,鼓聲震天、箭矢飛,見此,蔡瑁當即遣一干刀盾手,將曹與江哲等人死死護住,至于那些文人,早已遁船艙去了。
“曹公,姑父,”了眼此間紛,蔡瑁回首抱拳說道,“此地甚危,還請曹公與姑父暫時去艙中小避一刻……”
“嘿!”蔡瑁話還未說完,卻見曹朗笑一聲,著不遠周瑜船隊,輕蔑說道,“我曹孟德歷經無數戰事,就算是對著袁本初,亦未懼戰,如今對著那周瑜小兒,竟能艙躲避?如此豈不是助長了江東氣焰,不必再言!”
“這……”蔡瑁愣了愣,忽而對江哲說道,“那姑父……”
“我乃一軍統帥,豈有避退之理?”江哲話音剛落,那面曹便哈哈大笑,指著蔡瑁哂笑說道,“我若是你,便不會言及此事!”
蔡瑁訕訕一笑,對二人一抱拳,當即復指揮作戰事宜。
而此時,周瑜麾下戰船與江哲所坐連環船外圍的護衛艨艟,不過是一箭之地,但見江東戰船順風揚帆,與曹軍艨艟狠狠撞在一……
“轟!”
一聲巨響,此頓時紛起來。
“水了,船艙水了!”
“放箭!快放箭!”
“敵軍殺來了……”
“聽我號令!”無視此紛,蔡瑁揚旗喝道,“放火箭!”
但聽蔡瑁一聲令下,無數火箭頓時向對面江東戰船,頓時,其中一艘戰船,便燃起熊熊大火……
“嘿!”船上令將、周瑜麾下裨將吳宥冷笑一聲,一揚手,厲聲呼道,“撞過去!”
頓時,這艘熊熊燃燒著的火船順風而前,一頭撞在一艘曹軍艨艟之上,但聽一聲轟響,船首的木釘已是深深釘敵軍艨艟……
“唔?”蔡瑁眼神一驚,心下一,急聲呼道,“休要再放火箭!換箭!換箭……該死!”他卻是忽然想起,己方戰船乃是下風,倘若放火箭,恐怕最終燒的,那是曹軍的戰船……
似乎是想到了周瑜的‘險惡用心’,蔡瑁心下更怒,暗暗說道,“這該死的周瑜,竟行兩敗俱傷之策,豈能如你所愿?”想罷,蔡瑁一揮令旗,厲聲呼道,“弓弩手換箭,放!”
頓時,此曹軍連環船一陣箭雨,對面江東走舸之上士卒,紛紛慘落水……
“嘿!”蔡瑁冷笑一聲,一面揚旗,一面繼續呼道,“給我放箭!放箭!”
隨著蔡瑁的下令,曹軍船上箭矢不斷,一時間,江面之上,落水聲不絕于耳,細細一看,竟大半是江東兵馬。
“覺有些不對啊……”皺眉著戰局紛,江哲喃喃自語一句。
難道他周瑜此行前來,便是為了行此兩敗俱傷之策?
要知道,此曹軍連環船,乃有十萬之多,而周瑜,不過區區兩萬余罷了……
“登船!”隨著江東軍裨將王彰一聲大呼,當即便有數百江東士卒作為先驅,登上了江哲所的那連環船,不過江哲對此,倒不是很在意。
畢竟,這艘連環船,乃是由二十艘郭嘉親自督造的巨船整合而,極為巨大,船上各抵擋箭矢的擋板,多用鐵皮包裹,就算是船帆,亦用不易燃燒的材質所制,更有甚者,船上各,放置著無數木桶,木桶放的并不是別的,而是沙土,為的,便是防止周瑜用火攻……
然而眼下,周瑜卻是沒有一要用火攻的征兆,他選擇的竟是與曹軍鏖戰,這江哲有些茫然不解,區區兩萬江東兵,如何是此‘巨艦’之上五萬曹兵對手?更別說附近仍有五萬曹兵驅船在旁……
他周瑜,究竟想做什麼?
難不真如德珪所言?周瑜他自暴自棄?
嘖!怎麼可能!
想來想去,江哲還是想不出個頭緒來,搖搖頭,毫不在意江東兵殺上船來,靜觀其變。
“走舸部隊上前!”
“敵軍登船了,放箭!放箭!”
四周皆是紛的喊聲,江東兵不時從各登上江哲這艘坐船,然而在江哲、蔡瑁眼中,這些江東兵不過是自取死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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