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將軍!”
“做得好!”遠傳來了韓襲的大笑聲,“王當意圖叛,速速殺了這小人!”
真該死!
砰!
王當的軀重重砸在地上,然而他的眼睛,仍著一個方向,那里,是張白騎的帥帳。
※※※
或許有人要問,為何張白騎不早早除去韓襲,以至于釀如此大變……
事實上,并非張白騎不想除去,而是一旦下手,后果極為嚴重!
韓襲是韓忠從弟,其兄久隨張白騎,為他出神死,立下赫赫戰功,在白波黃巾之中多有聲。
即便是韓襲本人,也立下過諸多戰功,就算是張白騎,也不能無故妄殺有功之士,除非……
除非張白騎死!
因為他自信能夠震懾住韓襲!
不是韓襲,還有白波黃巾軍中無數驍將!
但是,就是因為張白騎威風太甚,麾下將領心中太過畏懼,才引發了此次禍事……
那麼,韓襲畏懼張白騎麼?
畏懼!極為畏懼!
畏懼到韓襲打著‘保護大帥’的名義,控制了中營、并非派重兵將張白騎帥帳圍的水泄不通之后,仍不敢……
“將……將軍?”副將張邙遲疑地著立在帥帳之前韓襲。
“呼!”只見韓襲深深吸了口氣,終于鼓起勇氣,起了帳幕,鼓起勇氣朝著那安然坐在榻邊的男子喊道,“張白騎!”
“哦?”著涌帳的諸多人馬,坐在榻邊的張白騎淡淡笑道,“什麼時候,你有膽子在直呼我名了?”說著,他拄著寶劍緩緩起,引得一干韓襲心腹驚呼著暴退。
“哈哈哈,”著帳口那些驚的人,張白騎眼神中帶著憐憫,語氣中帶著自嘲,搖頭說道,“烏合之眾!”
“莫要怕他!”滿頭冷汗的韓襲強自定下神來,沖著后心腹喊道,“他不過是一人,又命不久矣,我等諸多人,有何畏懼?”
“有何畏懼?”張白騎冷笑一聲,忽而大喝道,“除韓襲外,其余人給我出去!”
一聲大喝,只有一聲大喝,方才還圍在帳口的眾人紛紛暴退,只剩下韓襲、護衛李敢,與副將張邙三人,這是何等積威?
“咕,”著張白騎眼中的冷,張邙了旁的韓襲,悄悄退出了帳外。
冷笑著了眼韓襲,張白騎瞥見了他旁的護衛李敢,皺眉喝道,“滾出去!”
那護衛李敢是韓襲從底層提拔上來的,自是不曾見過張白騎本事,聞言怒聲喝道,“張白騎你莫要猖狂!”說著,他提起手中一,含怒罵道,“你麾下心腹已被我等所殺,你還能怎樣?”
張白騎定眼一,見是王當首級,頓時面鐵青,咬牙說道,“好!你等好本事!”說著,他打了一個響指,怒聲說道,“給我將此獠碎尸萬段!”
“你以為會有人……”那護衛李敢帶著嘲諷的口氣才說了半句,卻猛然脖頸旁一巨力傳來,朦朧之間,仿佛有一巨大影,正手死死著自己脖頸,得自己不過氣來。
“黃……黃巾力士!”韓襲額頭滴下一滴汗珠,連大氣都不敢,他想轉便跑,但是腳卻不聽使喚,連連打。
“將軍,將軍救我……啊!”
“哧!”之軀被活生生撕裂,鮮四濺,其中一塊更是直直在韓襲臉龐,他渾一,用余瞥了一眼,卻發現方才還活生生的心腹護衛,眼下已了一灘。
“咕……”
“知道麼?”仿佛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張白騎搖搖頭,再復坐在榻旁,著韓襲說道,“本來,你本進不來此帳,能進來的,只有你的首級!”
“咕!”著帶著濃烈殺意的話語,韓襲強笑說道,“那敢問……敢問大帥,為何末將進來了呢?”
“呵,”輕笑一聲,張白騎閉眼長嘆一聲,搖頭說道,“因為我累了!”
“累?”韓襲顯然不能理解,見張白騎好似不殺自己,鼓起勇氣抬頭著那個男人。
只見那個以往倍加偉岸的軀,眼下卻充滿了蕭索。
“韓襲!”
“末……末將在!”
“你壞我大事,我本該殺你!”
“咕……那、那大帥為何不殺末將?”
“我說了,我累了……我選擇了你等,但是你等,卻不曾選擇我!”
“……”
“哈哈哈,”自嘲一笑,張白騎緩緩起,著韓襲似笑非笑說道,“沒有我張白騎,你等皆是死!唯有死而已!即便我此刻不殺你,你終究難逃一死!”
著那眼下仍充滿霸氣的男人,韓襲不敢答話,只能眼睜睜著那人男人自言自語。
“好不容易抓到的機會啊……好不容易能趁著曹軍元氣大損之際,奪取兗、豫兩州……韓襲!皆被你所毀!”
聽到這里,韓襲猛覺心中一驚,也不知怎麼,跪下說道,“大……大帥饒命!”
“大帥?呵呵,起來吧,我不殺你,但是你終究難逃一死……愚蠢!我此刻一死,與江哲的約定自然消去,日后你等好自為之吧!出去!”
“……是,大帥!”聽著那愈發平淡的話語,韓襲卻越加心悸,戰戰兢兢起退了出去。
出去之前,他匆匆一掃帳,只見朦朧之見,帳至立著四、五名黃巾力士……
“將軍!”外面的將士見韓襲出來,連忙涌了上來,副將張邙更是上下打量著自家將軍,唯恐哪里了一塊。
“將士,不礙事吧?”
韓襲余驚未退,搖搖頭,繼而轉著帥帳,眼神很是復雜,腦海中回想著張白騎那句話。
‘沒有我張白騎,你等皆是死!’
沒有張白騎……
若是沒有他張白騎……
,韓襲猛然想起了一些平日里不曾想到的事,額頭滲出冷汗越來越多。
“將軍?”
“我……無事!”
※※※
“師尊,恕白騎不孝,白騎真的累了,或許江哲說得對,黃巾氣運已盡,并非白騎一人可以妄假刪改……白騎,真的累了……”
緩緩說著這句,張白騎的面容,好似又蒼老了幾分,他著榻邊的扶手,眼神充滿了憾,但是沒有幾許留。
“呵,”自嘲一笑,張白騎一手拄著寶劍,一手搭著榻邊扶手,著一個方向,喃喃說道,“江哲,你贏了,贏在氣運上,不,是運氣!運氣而已!呵,呵呵呵……”
與此同時,帳外!
副將張邙滿頭大汗的韓襲,又后帥帳,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他心下一,抬起頭,見漆黑的夜空之中,唯見一顆星辰,時時現,接著,徐徐發出陣陣熒。
“將軍!”
“唔?”韓襲抬起頭來,卻見一星星大如斗,自東向西,急速墜落,而同時的,后的帥帳‘轟’的一聲,猛然燃起熊熊大火,將附近一干黃巾士卒驚得連連后退。
“大……大帥?!”
“大帥!”
“張……大、大帥?”著那熊熊烈火,韓襲張張,卻又說不出任何話來,此刻的他,早已是六神無主,顯然,他也想到了一些事,一些很重要的事。
沒有了張白騎的白波黃巾,那還是白波黃巾麼?還能抵擋住天下諸侯麼?
韓襲不知道!
正如他所說的,事已至此,別無他法!
“大帥?眼下我等……”
“……收兵回!”
“回?不攻汜水關了?”
“攻、攻個屁!”
“……是”
與此同時,陳丘被虎豹騎伏擊于汜水關后山道;馬超奉命強襲汜水關,久攻不下;
而早在數日之前,白波黃巾治下漢中發叛,郭太聽聞此報,急忙調兵圍剿,數日不下;
冬春接,涼州、司隸糧食不足,禍事頻繁,北方蠻族更是聚兵南下搶糧。
或許張白騎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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