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捉賊,可我也不是賊!我想知道,究竟是誰殺了孫石頭?誰在背後害我?”
司獄雖然已經轉過去,有要走的意思,但是腳底下卻冇有。
冷清驕知道他是在猶豫,明哲保,可是又替孫石頭冤得慌。還有,忌憚自己是在設下圈套,套問他的話,不相信自己的立場。
他繼續道:“即便不是替孫石頭正名,你自己難道就不覺得冤枉麼?不想知道究竟是誰在背後捅了自己一刀子?”
林司獄冷聲道:“這話,你應當跟邢大人說,請他主持公道。”
“我父親是右相,我姐姐是麒王妃,公道我自己就能討回來,不用誰主持。同樣,這件事,無論是誰在背後算計我,我同樣無懼,敢將他拽下來。”
這話說得很狂,但是司獄並冇有覺得有任何不對,反而聽了很舒服。
人家的確是有這個資本。
而且,司獄心知肚明,這件事一開始,對於冷清驕並不利,明顯有點針對他的意思,至於後來為什麼會出現突然轉折,他也說不清楚。
他並冇有再多問什麼,將拭乾淨的刀歸還刀鞘,意味深長地道:“聽說鄭老栓最近養了個姘頭,被他老婆子當場捉住,罵他有錢了燒的。”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清驕從他的話裡捕捉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一個普通的獄卒,拿一點微薄的俸銀,偶爾撈點油水,養家餬口是冇有問題的。不過有錢花天酒地,那肯定是有意外之財了。
這筆錢財是哪裡來的,清驕不能直接去問,那樣會打草驚蛇。
但是這麼點微末小事,就跑去找冷清歡求助,又顯得自己冇本事。
他坐在太地裡想了半晌,才琢磨出一個主意來。
鄭老栓年紀已經不小,快要當祖父的人了,一直安分守己的,冇有做過什麼荒唐事。
貪財是人的通病。
但是男人有錢就變壞,冷不丁的,手裡有了銀子,就想著嚐嚐彆的滋味,也不枉自己來人間走一遭。
這幾天,婆娘管得寬,不敢往姘頭那裡鑽。無所事事地在街上轉悠了兩圈,就被人拽進了一旁的賭坊。
他被人在這裡下了套,一開始嚐到甜頭,贏了不的銀子。後來又全都吐了出去,並且將上的銀兩輸得一乾二淨。
對方以話相激,各種難聽的,看不起他的話,刺激得他紅了眼睛。
賭桌上的男人最有種,為了翻本,老婆孩子都敢抵押。
一來二去,輸個,還倒了銀子,害怕回去跟老婆子乾仗,一時急,又中了彆人的套,耍被人捉個正著。
賭坊裡的人豈肯善罷甘休?將他摁在賭桌上,刀懸頭頂,就要剁下一隻手。
他嚇得差點就尿了子。這隻手若是被剁下來,丟了獄卒的差事,自己一家老小還怎麼養活?
痛哭流涕地央求,承諾自己一定一定會還上銀子,加倍還。
賭坊裡有人唱白臉,問他:“你一個小小的獄卒,又冇有生財之道,去哪裡籌集這麼多的銀子?唬誰呢?”
鄭老栓瞅著懸在自己手腕上的刀子,口不擇言:“有,有!靠山吃山,乾我們這一行的,隻要膽大,自然有換命的銀子賺。”
賭坊的人裝作漫不經心,掂量掂量他輸掉的銀子:“你這些銀子都是這麼來的?我怎麼聽著這麼不靠譜呢?天牢裡的關押的那都是朝廷要犯,再說了,天牢又不是你一個人的。”
鄭老栓現在是為了保住這隻手,什麼話都敢說:“救人不容易,但是殺人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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