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對面的中年人臉上流出戲謔的神:“老張啊,如今的世道你還看不?從來就是商勾結搶劫平民。”
“市委換了新一屆班子,靜海的形勢或許會好一些,靜海往年全省排第二,這些年來,雖然說只落到第三位,但是經濟總量比第二位差了老大一截,不追趕不行了。”
“耿一民也一樣,上任才三個月,反覆強調反腐倡廉,我看他骨子裡也是大大的壞了的。”說到這裡,中年人得意的笑了起來,右手挾著香菸,說到激,忍不住揮起來,“還不如陳然繼續當市委書記……”
“陳然不也是因爲經濟問題退下去的?”
“差不多吧,聽說是他的兒貪財,陳然在市委書記任上,他的兩個兒子,個個都是幾千萬的家產……”
“唉……”
“陳然雖然縱容子斂財,畢竟還有幾分真本事,他在任九年,靜海發展多快!反正沒有一個當不貪的,那就在貪裡找個有水平的……”他看見林泉轉過頭來看他,微微點了點頭,算是陌生人之間的禮節。
林泉點了點頭,算是回禮。這年頭,許多人鬱郁不得志,但是談論場聞的勁頭可不多。雖然是捕風捉影,這個中年人裡所說的,在靜海確實能找到其人。
林泉是東海省立大學一名普通的大二學生,雖然說普通,但與靜海的場並不遙運,兩名中年人所說的前任靜海市委書記陳然就是林泉的姥爺,林泉的母親是陳然的養陳秀。說來奇怪,林泉也不是陳秀親生,而是四歲之後纔到林家的。
雖然林泉與陳然沒有緣關係,卻是陳然最寵、最放任的一個孫子。陳然因爲經濟問題離任之後,華麗富貴的環就像水裡泡影,一夜之間就完全破滅了,那時還只有十五歲的林泉心理遭相當大的挫折,在無窮無盡的奚落與嘲笑中,養冷漠沉靜的姓格。
就是現任的市委書記耿一民,林泉也不陌生。耿一民是林泉的父親林銘達的大學同窗。陳然在位上時,耿一民是市委副書長、靜南區委書記,雖然不屑於結陳然,但跟林銘達家走得相當親熱。陳然離任之後,耿一民先後出任市委書長、市委副書記、市委書記,大概是避嫌的緣故,跟林家的關係就淡了下來。耿一民的書,今年四月份才當上市委副書長的趙增還是林銘達在市一中當副校長時的學生。雖然耿一民跟林家的關係淡了,但是趙增過林銘達太多恩惠,趙增讀高中、大學的費用,就是林銘達資助的,跟林家一直來往切。趙增當上市委副長,在家裡舉辦過私宴時,林泉還特意請假回過一次靜海。
那兩名中年人的談論吸引好幾個小夥子圍過去,他們不時上一兩句話,譴責一下靜海的貪污吏。林泉坐回座位,頭靠著滿是油膩污垢的奇背,著窗外悉的,覺火車巨大的力量將自己拉回那座悉而陌生的城市。
從耿一民在市委換屆中意外勝出,遠在省城的林泉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機會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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