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的目顯得有些迷離，四周的燈紅酒綠和喧囂在他的眼中仿佛多出了另外一層意味，這個場景，曾經是他的開始，那時候的自己和現在比起來，顯得是如此的單純。

    以前，覺得那是噩夢的開端，現在看來，卻沒那麼純粹了，甚至連是好是壞，都無法分辨清楚，這個世界，終究還是灰的分居多。

    一般來說，只有人老了之後，才會閑著沒事做經常會有，會經常地回首一下過往，蘇白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老了，但這種仿佛意味著某種心緒。

    開始與結束，

    其實距離如此之近。

    白領已經從衛生間裡出來，蘇白也站起，準備離開這裡，緬懷是一件讓人很沉醉的事，無論你是失敗了還是功了，但大家回首過往的資格還是平等的。

    但蘇白卻不願意過多的沉溺在這種緒之中，因為這沒有什麼意義。

    走出了夜總會，這次沒有車，他選擇了步行，只不過這次速度很快，五分鐘後，蘇白就走回到了老方家。

    屋子裡，卻有另外一道陌生的氣息。

    雙方實力的差距最明顯的表現就在於，強者能夠在弱者面前藏自己的氣息，弱者卻很難做到這一步，除非有特殊的功法或者法幫助。

    家裡來客人了？

    推開鐵門，屋門也在同時打開了，蘇白看見了艾瑪，就站在門口，明顯是蘇白推門時就急不可耐地從客廳裡出來了。

    “又見面了。”蘇白說道，同時，蘇白也注意到了艾瑪隆起的腹部，這個喜歡吃習慣於將追求自己的男人全都吞咽下去的人，居然也會懷孕？

    “我來，是想和你再借一點東西。”艾瑪開門見山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臥室那邊，胖子躡手躡腳地掀開一點點窗簾進行窺，暗道大白該還債了，有點小幸災樂禍，同時也有些心酸。

    “進去說吧。”

    蘇白走了屋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橙，沒給艾瑪準備，因為蘇白記得這個人口味獨特，自己是僵和族強化，有些時候也會去吃一些常人難以理解的食，但是這個人的主食卻是那些東西，比自己更極端得多。

    “再給我一點吧。”艾瑪一邊說著一邊**著自己的大肚子，“我需要它。”

    “好像，不是孩子。”蘇白出一煙，點燃。

    “你是怎麼發現的？”艾瑪有些意外道，“要知道，你那個朋友可沒看出來。”

    是的，胖子不是沒看出來，還以為這是蘇白的孩子。

    “你不可能有孩子。”蘇白搖搖頭，“除非你忽然心來想吃自己孩子了，所以特意懷一個當主料。”

    “這個理由，太武斷一些了吧？”艾瑪愣了一下，可不認為面前坐著的這位能夠一眼將自己看穿自己的心。

    “你懷的不是孩子，是魔胎。”蘇白手指輕輕地在茶幾上點了點，“這是難以應出來的東西，但你有我的，所以我能比別人更清晰一些。”

    “是的，你說得對，這是亡靈魔法的一種。”艾瑪聳了聳肩，不介意和蘇白坦白，而且，一些事本就是胖子腦補出來的，這個人也和蘇白沒做過什麼，如果說拿些就能懷上他的孩子，也未免太過於天方夜譚了。

    當然，艾瑪是不知道，先秦時期確實有著此等功法，但難度太大，且早已失傳，並且這種方式只能傳承某人的“統”，但從其他角度來說，和本尊並沒有什麼相似之，連天賦能力都無法繼承，至多長得會稍微相似一點。

    所以是一種屠龍，想要這樣做的人，對於他們來說難度太大本無法完，能夠完的人，這麼做卻一點意義都沒有。

    魔胎，有點類似於潘多拉的盒子，它裡面包含的，是可怕的詛咒和災難，而艾瑪是以自己當作母去孕育這個，其目的是什麼，也很清楚，無非是到另一個世界之後多一個手段。

    這個手段不一定是保命的，因為它更適合魚死網破。

    蘇白沒先回答是願意還是不願意，而是問道：“最近選擇這麼做的人，是不是很多？”

    “不算，東西方都有。”艾瑪很誠實地回答。

    以前在現實世界裡，你想滅世或者想搞點大新聞，幾乎是不可能的，廣播也不會允許你這麼做，所以絕大部分聽眾也都沒有向那個方向去發展，但既然要去那個世界，一些人就開始這些心思了。

    反正到那個世界之後，廣播也會松開大部分的約束，哪怕那裡的戰爭使得那個世界變得一團糟，廣播也無所謂，所以這種“大規模行殺傷武”就開始流行了起來，以前覺得研究這個浪費時間的人，也開始起了心思。

    這可以說是瘋狂，也可以說是大考前最後的補***之，讓自己多一些手段進那個世界，也是好的。

    蘇白拿起面前的茶杯，指甲輕輕劃過掌心，鮮慢慢地流出。

    這不是，艾瑪也不至於那麼貪心向蘇白要什麼，當有了半杯後，蘇白挪開手，傷口瞬間複原。

    艾瑪微微一笑，很是激地將茶杯端起來，當著蘇白的面，一飲而盡，臉上出了一抹紅。

    “蘇，你的真好喝。”

    艾瑪贊歎道，看意思，是意猶未盡。

    “沒事了吧？”蘇白問道。

    “嗯？”艾瑪顯得有些意外，站起，主走到蘇白面前，低下頭，讓自己人的面龐和蘇白的臉得很近，“上次我來找你時，是拿黑龍鱗和你換了一些，這一次，蘇，你怎麼如此大方？”

    “因為可憐你。”蘇白的回答也很誠實，誠實得有些傷人。

    梁老板、陳茹、希爾斯他們這些人，是有實力同時也是有自信的人，而艾瑪，當初大家都是資深者時，不算差，但現在大家對比的評級不同了，當然也算不上優秀。

    也因此，這類人在這個時候往往最躁也是最極端的，之前蘇白曾說過，整個上海現在的氛圍是“相約九八”，其實就是這些人帶起來的。

    他們惶恐，他們不安，他們表面鎮定，實在心慌。

    “我不想欠你什麼。”艾瑪輕輕地解開自己的領，道：“想不想來一場懷孕之春？”

    “臥室裡有我一個朋友，你可以去找他，他願意的話，就當替我接你的報答吧。”蘇白起，離開沙發，意思是送客了。

    艾瑪當然沒有傻乎乎地跑去找胖子，而是風萬種地離開。

    胖子這個時候從臥室裡走出來，居然面憾之，仿佛錯過了什麼。

    “現在去追還來得及。”蘇白提醒道。

    胖子打了個哆嗦，“不去不去，居然故意懷什麼魔胎，想想都覺得滲得慌，我反而更喜歡去浴室裡找阿姨敲大背，那樣至有些生活氣息。”

    “嘿嘿，我一開始還以為是你的種呢。”胖子了頭在對面沙發上坐了下來。

    “佛爺跟和尚他們快回來了吧。”蘇白問道，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嗯，估計明後天的樣子吧。”胖子拿起蘇白沒喝完的橙喝了一口，“孩子已經睡了。”

    蘇白微微皺眉，

    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今天事兒真多。”胖子歎了口氣，“橫豎一刀，哪裡來那麼多的彎彎繞繞，煩人啊。”

    胖子拍著大，起回到自己臥室準備休息去了。

    蘇白也是洗了個澡，回到臥室抱著睡的兒子閉上了眼。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蘇白才緩緩醒來，小家夥正坐在床上和吉祥玩，如意匍匐在窗臺位置。

    這是新的一天，卻也是倒數計時的一天，這一切，很有可能在未來為自己無數次回憶的記憶。

    胖子上午就出去了，人不在，

    蘇白趁著正好，又將藤椅搬出來在小院裡躺下，他越來越喜歡這個姿勢，因為這可以讓自己有一種似乎自己還躺在證道之地棺材裡的覺。

    然而，這種安逸的氛圍似乎沒辦法繼續了，

    不僅僅是指蘇白，還是指這個世界上已經站在食鏈最頂端的一大群人。

    手機抖，屏幕亮起，

    蘇白打開手機，

    發現了新的消息通知，

    通知言簡意賅，卻出了一種急迫。

    “發車時間提前，明早八點發車。”

    顯然，那個世界裡的秦軍應該是又做了什麼，導致廣播提前了計劃，其實，本該還有半個月的時間，結果一下子就變了明天。

    將手機丟到一邊，

    蘇白回過頭，正好看見吉祥飄浮起來打開了冰箱從裡面取出了一袋鮮，上午十點，正是小家夥每天喝的時候。

    裡叼著鮮的吉祥也看向蘇白，它不明白蘇白為什麼會這樣看著它。

    但蘇白清楚，

    這是吉祥最後一次這般給小家夥送鮮了。

    但蘇白什麼都沒說，只是提醒道：

    “天涼了，把用熱水熨一下再給他喝。”

    吉祥駐足了一會兒，像是察覺到了什麼，

    頃，

    這只黑貓去燒開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