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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千仞剛說黃藥師被害死的時候,大家原本是不信的,畢竟黃藥師位列五絕,武功深不可測,江湖罕有敵手,不會那麼輕易被害死,不過眾人聽說黃藥師是被全真七子圍攻而死,不由得不信了。
若論單打獨鬥,七子自然無人是黃藥師的對手,但七子聯手擺出的天罡北鬥陣威力驚人,黃藥師便很難抵擋,尤其是黃蓉還知道父親在桃花島囚著一位全真派的重要人,兩相聯想,再無懷疑。
正當黃蓉嚷著要見爹爹,陸乘風和梅超風發誓要去報仇的時候,賈裡玉突然出現,喝破裘千仞的謊言,大家才由信轉疑,黃蓉急問:“二哥,你怎麼知道他是在撒謊?”
陸乘風和梅超風也忙著追問:“小兄弟你快說出真相到底如何。”
賈裡玉擺了擺手道:“大夥別急,待我問他一問,便知結果。”說著轉面向裘千仞,手握住他的手,沉臉問道:“你剛才說黃島主為全真七子圍攻而死,此事是你親眼所見還是聽旁人轉述?”
裘千仞道:“我沒有親見,是聽旁人轉述。”
“何人轉述?”
“北丐洪七公。那****與洪七公比武,他輸了我半招,便把這個消息告知於我。”
眾人一聽他說洪七公比武輸他半招,不啞然失笑,他剛才明明連郭靖都打不過,更是被賈裡玉打了一個耳,怎麼可能贏得了洪七公。
郭靖搖頭道:“老前輩,你的功夫遠遠及不上七公他老人家的。”耿直靖有一說一,不會撒謊,因此大家對這個裘千仞疑心更重。
賈裡玉笑了笑,繼續問:“我再問你,七公什麼時候告訴你的這個消息?”
“一個月前。”
賈裡玉笑著搖頭,轉向郭靖黃蓉,道:“大哥、三妹,現在你們知道真相了吧?”
郭靖茫然不解,黃蓉卻拍手笑道:“你這個大騙子,七公一個月前明明跟我、靖哥哥和二哥在一塊,什麼時候跟你比武?”
大家一聽,心中隨即釋然,陸冠英詫異道:“如果裘千仞只是一個招搖撞騙的妄人,那他適才展的上乘功夫是怎麼回事?”
裘千仞趁機道:“我因練了一套極高明的功夫而走火魔,功時靈時不靈,才會為你們這些小輩所趁,哼,再過片刻,待我神功盡複,有你們苦頭吃。”
黃蓉得知父親無事,心大好,道:“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就趁你功力沒有恢複前殺了你。”
裘千仞臉微變,道:“你敢殺我?”
賈裡玉忙道:“三妹且慢,裘老前輩此言不假,他的功力的確是時靈時不靈,只不過這次他功力恢複的時候,找錯了道,移到了我的上。”
黃蓉知道二哥有心捉弄這老兒,配合道:“如何轉移法?”
賈裡玉笑而不語,拿起一個酒杯,飛速旋轉幾圈,然後用拇指一撥,一個高約半寸的瓷圈飛了出去,和裘千仞剛才展的手上功夫如出一轍,裘千仞臉變了幾變,其他人卻看不出其中機關,紛紛好奇地看著賈裡玉。
賈裡玉向郭靖、黃蓉道:“大哥、三妹,你們要學這套功夫嗎?”
黃蓉道:“要學,二哥教我們吧。”
賈裡玉翻手拿出一枚戒指,道:“這枚戒指是裘老前輩的,剛才被我順手借了過來,大哥你來戴上。”
郭靖裘千仞低頭看到自己手上戒指不見,心中苦,不知他什麼時候勾去的,旁邊的韓寶駒對朱聰道:“恭喜二哥,妙手絕學後繼有人。”
朱聰欣然頷首微笑,道:“只怕還會青出於藍。”
這時郭靖已戴上戒指,賈裡玉又拿了一個酒杯,道:“大哥,這戒指上有一粒金剛石,十分堅,你用這金剛石抵住酒杯旋轉,便能大功告。”
眾人一見,各自恍然,陸乘風哭笑不得,對陸冠英道:“英兒,送客吧。”陸冠英手對著裘千仞手一,道:“老先生,請吧。”
裘千仞以袖遮臉,低頭快步離去。
陸冠英又好奇問賈裡玉:“賈兄弟可知道他那頂缸水上漂的功夫是如何辦到的?”
賈裡玉道:“回頭莊主讓人檢查一下那鐵缸和水下暗樁就知端倪。”
眾人聞言又是一陣失笑,賈裡玉正要解釋裘千仞和裘千丈的分別,忽聽梅超風道:“陸師弟,今日之事,你我恩怨一筆勾銷,但殺夫之仇不得不報,還請陸師弟袖手旁觀,兩不相幫。”
柯鎮惡聞言也上前一步,道:“梅超風,當年大漠一戰,你雖然失去丈夫,但是我們的五弟也被你害死,我們曾答應馬道長不找你尋仇,但今日你主找上門來手,就不是我們江南七怪背信棄義了。”
梅超風喝道:“廢話,你們一起上吧!”
賈裡玉知道此事無可調解,退在一旁,轉眼看到門邊站著一位青袍怪客,臉上戴著人皮面,心中一跳:“東邪黃藥師!”即便知道劇,他剛才都沒有發現黃藥師何時現的。
梅超風和六怪一言不合就要手,郭靖突然從旁跳了出來,道:“梅前輩,你丈夫是我殺的,與我師傅無關,要手,你與我手吧。”
梅超風聞言大怒,厲聲道:“沒錯,先殺了你這個小賊。”正要舉爪按向郭靖,陸乘風突然接道:“師姐且慢,我有話說。”
梅超風道:“陸師弟你要對付我?”
陸乘風道:“我說了兩不相幫就兩不相幫,只是你們雙方在我莊上手,我作為東道主,有個提議,還請你們雙方允準。”
“你說。”
“剛才聽你們所言,一方失了丈夫,一方失了兄弟,都有不幸,因此以我之見,今日只賭勝負,不賭生死如何?”
黃蓉一聽,立即明白陸乘風的意思,接道:“這樣最好不過,梅師姐你敢不敢和靖哥哥賭?”
“怎麼賭?”
“就賭你三十招之能不能勝過靖哥哥。”
梅超風曾與郭靖過手,對他的功夫心裡有數,聽黃蓉這麼說,怒道:“我三招之殺不了他,就一頭撞死。”
黃蓉道:“好,那就讓陸師哥和與你同來的客人一同作作見證吧。”
“與我同來的客人?”梅超風一怔,終於證實了近日心中的疑,原來這些時日,果真有一位前輩高人跟著自己。剛要轉說話,那青袍怪客飄然而去,梅超風卻沒有聽到,道:“前日多謝前輩出手相救,超風激不及。”
黃蓉道:“他已經走了。”
梅超風失神一會,忽而轉道:“臭小子,手吧。”
郭靖道:“前輩,當初我失手殺了你丈夫,你要報仇,理所應當,因此今日要殺要刮,都由得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你殺了我之後,不準再找我師傅們尋仇,倘若你不答應,我便不與你手。”
梅超風沉片刻,問道:“我若答應你,你真不會逃跑?”
“絕不逃跑。”
“好,我答應你,我與江南六怪之仇從此一筆勾銷。臭小子,出招吧。”
郭靖抱拳道:“得罪了。”剛說了一個“得”字,梅超風手爪已經拍了過來。
一直在留意青袍怪客的賈裡玉,見他剛才退去的法,心中贊歎不已,暗想:“這才是真正的如鬼如魅,黃藥師的法比之自己的鯉魚步,要高出兩三個世界。”猶豫了一下,子一晃,溜出門外,場間都在關注郭靖戰梅超風,沒人注意到他。
賈裡玉出了門之後,四觀,忽然眼角瞥見那青袍怪客正卓然立於屋頂之上,似乎朝這邊看了一眼,隨即從屋頂消失,賈裡玉意識到和對方的差距,放棄繼續追去的打算,而且萬一黃藥師突然發瘋,拍了自己一掌,那就太冤了,他對這種奇遇老爺爺得到指點的事保留態度。
賈裡玉在門口站了一會,轉回屋,屋裡面早已鬥得一團,郭靖被梅超風打倒,還中了毒爪,躺在地上,而江南六怪正在齊攻梅超風,賈裡玉忙上前去扶郭靖,這時朱聰施展妙手,從梅超風手裡順出解藥和匕首,分別給黃蓉和賈裡玉,道:“解藥服外用,匕首也是他的。”
賈裡玉看到匕首和上面裹著的卷皮,心中一震:“《九真經》下部!”
黃蓉知道那匕首牽扯到郭靖、楊康和穆念慈,忙道:“二哥,你先幫大哥收著那匕首吧。”賈裡玉點了點頭,把匕首揣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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