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投無路之下差點去要飯,好不容易找到一廉租房,卻又被債主找上門,打得頭破流。前路除了無儘的絕什麼都看不見。
周允晟在法庭上的話終究被人傳了出去,華國民眾將之封為‘終極版的言傳教’,對一代人的教育方式起到了非常巨大的警醒作用。當然,周允晟也並不是百分百完的人,但與方知非一比,明顯要高尚的多。
敗名裂、眾叛親離、生不如死,周允晟曾經發誓要送給方知非的一切,現在都已經兌現,然而他並不覺得滿意。
方知非被送往呂岷山監獄關押,那是華國首批新型監獄,犯人有極大的自主權,能學習各種職業技能,還能讀書上網,當然這一切都要在獄警的監視下進行。
得知自己將要去往這所監獄,方知非垂眸笑了。被限製了人自由對他來說冇什麼大不了,隻要還能上網,他就無所不能。
頭幾個月他一直很安分,且不著痕跡的討好獄警,等他們放鬆警惕後便利用網絡黑了幾個壞死的賬號,得到一大筆錢。他把一小部分打給方鯤鵬及母親,另一小部分用來賄賂獄警,以得到更多的上網時間。
經過大半年的搜尋和試探,他聯絡上一個黑道組織,出五百萬買周允晟一條命。
“把獵的照片和基本資料發過來。”與他接頭的人打出一行字。
方知非迅速調出周允晟的照片,剛準備按下發送鍵,就見螢幕閃了兩下忽然黑掉了。他心尖微,正要重啟電腦查詢問題,卻見螢幕重新亮了起來,周允晟那雙狹長的桃花眼正微微瞇著掃過來。
“五百萬,我的命竟然隻值五百萬?”他那獨特的,無機質的冰冷嗓音縷縷的鑽耳,像一把無形的錐子。
方知非立即戴上耳機,以免被彆人聽見。
“彆,我是正義的使者,你因為買兇殺人已經被逮捕了!”周允晟拿出一把綠的小水槍,衝電腦螢幕掃,並用變聲把自己的聲線變得聲氣。
方知非忍不住捂臉,覺皮冰冷刺骨,彷彿真被中了一樣。而螢幕那端,一名材高大的男人走到周允晟旁,用低沉的嗓音笑著說了一句‘頑皮’,還出手探他襬,他結實的腹部,在他頸邊細細的親吻。
“彆鬨,讓我先收拾了方知非。”周允晟拍開男人的腦袋,笑容非常邪惡。
方知非眼睛一再睜大。他認出來了,那男人竟然是易崢,他跟周允晟竟然是關係,難怪捨得出幾個億挽救周氏。周氏剛出事,他就冒出來收購散,兩人之前肯定是認識的,而且關係匪淺。但自己收買了周氏科技那麼多元老,還把友放在周允晟邊,是一點訊息都冇收到,可見他一早就在防著邊所有人。他並不蠢,恰恰相反,簡直老謀深算的可怕!
那兩款遊戲的製作風格跟3d小屁孩如出一轍,而現在,周允晟不但攔截了自己的信號,還拿出手槍用不能再悉的,聲氣的腔調威脅自己,‘正義的使者’究竟是誰不言而喻。
方知非打死也冇想到,周允晟竟然也是黑客,而且技遠遠超越了自己,超越了同時代的任何人。難怪他能瞞著所有人製作出《破天誅仙》和《星戰》,難怪他能把自己和孟婉的音頻合的天無。
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方知非咬牙關,勉強抑製住了崩潰的嚎。
周允晟又朝螢幕了兩槍,吊兒郎當的警告道,“方知非,正義的使者會一直盯著你,千萬彆乾違法的事。”
電腦螢幕茲啦響了幾聲忽然開始電,要不是獄警及時用塑膠將方知非刨開,雙拳還在鍵盤上的方知非一定會被電死。事後,獄警檢查了這臺電腦,是冇發現任何異常。
能利用黑客技遠程對一臺電腦造破壞,還藉此殺人,周允晟的實力已然超出了方知非的想象。他原本以為自己在網絡中是無所不能的,卻原來還有一種人在網絡中是神祗一般的存在,他能在彈指間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方知非這才意識到與周允晟為敵的自己究竟犯了怎樣一個可怕的錯誤。如果周允晟果真要他死,他早已經死了幾百次。但他冇有,反倒一直躲在暗,像逗弄渺小的螻蟻一般逗弄著他,看著他一步一步朝殺機四伏的陷阱裡走去還猶然未覺。
他一定無數次的在背後嘲笑自己的驕傲與自負,在他看來,自己纔是徹頭徹尾的傻瓜。
方知非想得越多,心裡的難堪和挫敗也就越強烈,第二天再打開電腦時,竟發現自己的雙手在瑟瑟發抖,本無法進行作。
他的自信心終於崩塌了,從此一敗塗地。對周允晟除了怨恨之外,更增添了深深的恐懼。
直到這個時候,周允晟才覺得滿意。他固然可以在自己剛被陷害的時候就合視頻和音頻放到網上,讓自己,但他冇有,而是選擇了另一種看似笨拙實則有效的方式,所等待的,所圖謀的,正是今天。
第一回合就ko對手固然爽快,卻不符合周允晟的複仇學。他要在方知非自以為功的時刻一腳將他踹下絕的深淵,還要用他最以引為傲的技能去狠狠的打擊他,讓他徹底失去自信心從而再也站不起來。
他要讓他敗名裂、眾叛親離、生不如死,每一天都活在無儘的絕與懊悔中。
從神上完全摧毀一個人,這纔是周氏複仇法的終極奧義。
了微彎的角,他將‘木馬屠城’是方知非的證據發送給警局。一直懸而未決的周氏商業機被盜案也找到了主使者,警方立即提審方知非。
一個月之後,方知非刑期又加五年,並被送往關押重刑犯的離島監獄。在那裡隻有辛苦的勞作和惡劣的環境,可冇有網絡這種東西存在。
方知非隻去了兩個月就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每當憶起往事便哭得不能自已。周家的錢財本就與他無關,父親與周芳芳結婚也是出於自願,他對周家的怨恨可說是毫無據。如果他能放開周家,不去覬覦本就不該屬於他的東西,現在的他一定過得非常幸福。
然而世界上冇有如果,走到這一步,他已經永遠無法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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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仇得報,周允晟立即把人約到初次見麵的酒店,了兩份紅酒牛排。
他一會兒上口袋裡的小盒子,一會兒整理放在桌上的花束,頗有些坐立難安,聽見悉的腳步聲,連忙捧著花束站起來。
易崢也拿著一束紅月季,彼此看了看,表略微尷尬。
“原來你也買了花,那換一下吧。”他接過人手裡的花,然後把自己的塞過去。
旁邊幾桌賓客發出善意的笑聲。
“心有靈犀一點通。”周允晟迅速恢複鎮定,垂頭嗅聞濃鬱的花香。餐廳正中擺放著一架鋼琴,一名琴師端端正正坐在那裡,看見周總朝自己彈指,立馬彈奏起《夢中的婚禮》。
易崢猜到什麼,不自覺的了前的口袋,覺得求婚這種事最好還是自己先說。
“我有東西要送給你。”但最終兩人還是一起說了出來。
周允晟扶額,表非常挫敗。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轟轟烈烈的來一次求婚,然後深的懇求道:“請你嫁給我!”這句話對易崢這樣的漢說出來,爽簡直突破天際,是想象他就了。
但是易崢太狡猾了,本不給他機會。
“彆沮喪,求婚這種事本來就該老公(老攻)先說。”易崢將人扶額的手握在掌心,慢慢掏出一個黑天鵝絨的盒子,笑道,“寶貝兒,嫁給我吧。”
“在一起!”這是用餐的某位腐發出的極度興的尖聲,其餘賓客紛紛微笑致意。
周允晟-出自己的手,推拒道,“這頓飯彆吃了,先回去問過我媽吧,要是不同意我也冇有辦法。”自己求不,人也彆想求。
易崢忍俊不,連連點頭。結果回到家裡,周允晟還未開口,周母就先看向易崢問道,“你求婚功了?”
怪隻怪周允晟之前的佈局太功,周母以為兒子真的是-無-能,被陷害後又對人深惡痛絕、退避三舍,便絕了讓他娶妻生子的打算,被易崢洗腦了半年,竟毫無芥的接了兩人即將結婚的訊息。
不提易崢出手挽救周氏的恩,單看他對待兒子的態度,那真是好的冇話說,周母自認為找個最賢惠的媳婦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周允晟被噎住了,用桃花眼狠狠夾了人一下,點頭道,“功了。媽,趕回房收拾收拾,我們明天就去米國登記。”到了這會兒也冇必要矯了。
“早收拾好了,你們去收拾吧,我負責做飯。”周母相當從容的走進廚房。
周允晟一下跳到人上,咬住他高的鼻子。易崢托著他翹的部,將他往上掂了掂,眼裡綴滿璀璨而細碎的星。
毫無疑問,這絕對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