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所謂的天命吧。”張居正深有道：“沒有完使命之前，他們就怎麼都不死，到了點兒，就有閻王催他。”

“運氣好而已。”沈默不屑的撇撇道：“大事者除了有本事，還無不運氣棚，功敗垂就是人品耗盡。比如說真那位吧，1】、

小年紀就有梟雄之姿，但運氣不好遇上我，也只能下輩子再一展抱負了。”

“怪不得李粱把那青年送來，你二話不說就把他殺了。”張居正道：“就怕是你的臆想，害了一條無辜的生命。”

“你又來了。”沈默嘆口氣道：“其實沒有李粱的扶植，建州真是起不來的，但對這個生死大患。我不放心啊，也只能寧枉勿縱了。”

“好吧，我權且信你知曉未來。”張居正笑笑道：“那你說我還能活多年？”

“呵呵”沈默也笑笑道：“我只知道幾個人的壽限，恰巧就有你。”

“說。”張居正臉變了變。

“早在萬曆八年，你就該死了。”沈默微笑道。

“但我還活著。”張居正怪笑起來道：“可見你的那套是不準的。”

“那是因爲我搶了你的首輔之位。“沈默也怪笑起來道：“所以雖然沒了“江陵柄政，的輝，但你到現在還活蹦跳的，所以也不算太虧。”

“你當了八年首輔，不一樣活得好好的？”張居正瞪眼道。

“我們倆是不一樣的。”沈默瞇起了眼睛。

“是。”張居正想一想，嘆口氣道：“讓我由著子搞八年，肯定會衆叛親離，千夫所指了。”

“如果我再出山，可能就像你一樣了。”沈默也有些低沉下去道：“這個世界徹底改變了，到了我由著子瞎搞的時候了。”

“看來你還是對勝利信心滿滿啊。“張居正又忍不住譏諷道：“就如你剛纔所說的，市民暴再熱鬧，也是反太監，不反皇帝。地方和軍隊，之所以保持中立，也是因爲明白這不是要造反，而是在皇帝就範如果皇帝果斷斷臂，放棄礦監稅使、恢復新聞〖自〗由、爲泰州派平反、甚至保證永遠不收商稅，你豈不抓了瞎？”

“如果皇帝真這樣做的話。”沈默淡淡道：“我確實無計可施。”

“如果皇帝堅持強的話，你更難辦！”張居正道：“天下的員，雖然跟皇帝鬧得極僵，但那畢竟是十幾年的皇帝，大家沒有換一個的想法。軍隊呢？去打個東廠衙門，還得趁黑天，換上老百姓的裳，打完了再的回去，這是爲什麼？因爲他們心裡再不屑皇帝，再向著你這位老恩相，也不敢去當那個叛逆。要是皇帝令他們平叛，他們最多放放水，但絕對不會倒戈的！”

“皇帝服了，你還算能有些收穫，但前提是沒有秋後算賬。”

張居正與其說是嘲諷，不如說是憂慮道：“要是他不惜代價強到底，你可就飛蛋打了。”

“你說的很有道理。”沈默卻有些心不在焉道：“但木已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你！”張居正火冒三丈，怒斥道：“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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