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歡懷著沉重的心，踏上了荊山的地面。

從京城公子哥淪落到徐氏管家，蘇歡還不知道會什麼“考驗”落在自己頭上，是殺威棒比較好挨，還是做燒火丫頭比較輕鬆？這是個難題……

然而，無論蘇歡願還是不願，蘇家部的強大力，還是迫使他做了探路的卒子。

賺到了上百億元現金的蘇城，展出來的不是賺錢的能力，還有合縱連橫的基礎。無論是他在阿塞拜疆和哈薩克斯坦的穩定關係，還是他在國外的基金聯合，或者國的供應鏈系統，都說明了蘇城自建的基極價值。

更難得的是蘇城還不滿30歲，可以想見，等他到了四五十歲，那些藤蔓能夠綿延的多遠多韌。

相比之下，蘇東元雖然同樣是份貴重，且尚有一屆多的任期，可他與蘇家人的互補並不強，整個蘇系部，能夠取代蘇東元的人還是頗有幾位的，但像是蘇城這樣的，卻是一個都沒有。

當然，就中國的國來說，現在的蘇東元比蘇城的政治價值更大，可再過十年二十年，卻鐵定是蘇城的存在更強。

投資現在還是投資未來，這是蘇城留給蘇家人的一道選擇題。

目前，願意給出肯定答案的人並不多。

蘇歡的父親蘇忠雄是較爲激進的，可就是他，也僅僅讓兒子站隊到蘇城邊，其他蘇家人多在旁觀和思考當中，他們中的一些人或許願意派出一兩名家族子弟，站隊到蘇城這邊來，可要說老一輩人也站隊，願意的就很了。

蘇城也不急著推進此事，甚至是有意的拖延。

將蘇歡丟到荊山去。亦有嘗試和觀察的意思。

如今的大華實業已是國最強的私人企業了，只要蘇城不犯大的錯誤，它的橫向擴張會非常的快。到時候，蘇氏部再有人想靠過來。得到的和付出的都會不同了。

將蘇系的事放在一邊，蘇城藉著倫敦的金風，將大華實驗室和大華燃氣公司重新加強。

大華實驗室的預算增加自不必說，許多曾經擱淺的項目，如今都被拿出來重新審查。如碳纖維研究所這樣的核心研究所，更是得到了等同外國研究機構的資金補助，原先主攻的廉價碳纖維之外。高模量和高強度的碳纖維項目也被提上了日程。

空調機等原本只是作爲附屬的項目，現今都得到了充足的經費，而且有了迅速擴張獨立研究所的架勢。

如果說以前的大華實驗室是選著重要且賺錢的項目來研發，那在蘇城目前的策略中。重要或者賺錢的項目，都可以得到經費。

如此一來，許多輕項目紛紛上馬，以往不怎麼待見的家用電項目，機械電機項目。乃至於基礎材料項目，都列了審查委員會的目錄，繼而出現了兩三波研究團隊，爭著申請一個研究項目的況。

90年代的中國，正是輕工業項目賺錢。重工業項目凋零的狀態，其實全球都是這樣的態勢，只是歐國家的重工業企業有錢有資本，日子還能過得下去，更有新科技這紅蘿蔔，中國等第三世界國家的私人企業，差不多就只會瞅著諸如家用電這樣的賺快錢的項目去了。

學界向來是反映遲鈍的跟屁蟲，工程和機械領域更是如此。沒幾天的功夫，不僅有大華實驗室的研究員遞項目申請，大華實驗室外的研究員也有試探著詢問的。

這倒是常有的事，許多研究人員往往一輩子都在研究一個系的項目，行業有什麼特別的向或者金主出現，自然是第一時間知道。

大華實業也一向並不反對公司外的研究員申請項目，只要他們將項目期間的專利和果留給大華實業就行了。

黎渙祥還有點推波助瀾的意思，除了規定同等條件下，優先撥付資金給大華實業的全職研究員以外，暗暗將大華實驗室的大量資金預算給宣傳了出去。

於是，許多原本並非和大華實驗室沒有關聯的研究人員，紛紛出現在京城、本埠和濟*南以尋找機會，至於原本就在大華實業的研究人員，也都按捺不住，陸續有向原單位辭職，以直接加大華實驗室的。

這些非全職的研究員的存在是歷史積累，早前的大華實驗室缺乏充分的吸引力，又想要聘請那些知名的研究員，所以不得不將條件放的很寬，除此以外，像是三次採油所，也有許多原本屬於勝利油田三次採油所的職工，有些人願拿著更低的薪水在大華實驗室上班，黎渙祥也不能強行要求他們從勝利油田辭職。

哪怕大華實驗室總能獲得超過集團平均水準的分紅，耐不住總有人清高而追求安穩。

然而，個人報酬和研究費用是兩碼事。

前者再多也難超過百萬，多部分的研究員年薪是向10萬元靠攏的，只有極其出的才能拿到數十萬元。

可就現在的研究本來說，百萬元只是起步費，稍微尖端和先進一點的領域，就需要百萬元級的投。

至於10萬元這樣的數字，用於實驗什麼的肯定是不夠的，最多就是買點外國期刊，寫點不痛不的分析文字，其名曰追蹤調查罷了。

以90年代的國研究環境來說，大部分的研究所都是半死不活的狀態，騙經費寫論文都有點困難，更別說是將研究當事業了。只有那些功名就的老傢伙們，才能從的可憐的研究經費中佔一塊看得見的蛋糕。

不過，功名就的研究者，健康智力巔峰者又能有多，他們的研究經費多半是給徒子徒孫們使用了，中國新一代的學閥差不多也是如此擴展起來的。

除了研究所以外，國的大中專高校裡面，經費充足的亦不過寥寥數所。越是不稀罕薪水的，越是難以忍窘迫而遲鈍的實驗進度。

兩個星期的時間裡，就有十多名黎渙祥早已看重的研究員。申請了大華實驗室的項目，或者直接進了大華實驗室。

至於普通的研究員的申請。更是堆滿了兩個房間，得相關部門的工作人員調查許久。

國的高校和研究機構啞吃黃連，一方面向上級部門求救，一方面也是全員出，希自己最優秀的職員還能留下鎮宅。

這當然是沒什麼效果的。

不是大華實業的規模變的龐大了，還有大華燃氣公司這個味的盤子擺在每個人的面前。

在90年代中期，燃氣管道還是一種高大上的東西。剛剛開始建設的商品樓小區，或者是曾經的福利小區，若是能有煤氣管道，那已經是值得炫耀和宣傳的事了。整個城市的天然氣管道，對於施政者來說，自然是值得大書特書的業績。

不僅如此，任何基建項目所帶來的gdp拉效果，都是超出一般工業項目的。

同樣年產值的工廠。或許會從外地購買材料，並銷售品到外地，基建項目卻不行。它用的水泥沙子和人工等等，通常來說都要儘可能的做本地採購，若不如此。本就太高了。

以中國經濟的經驗來說，若要短期提高gpd，三個1000萬年產值的工廠，也比不上1個投資千萬的基建項目，而且，越是規模龐大，這種本地效應就越好。

爲了從大華燃氣公司，或者說是大華實業手裡率先拿到項目，各省市的主管都在尋找門路。因爲大華實業的崛起路線多靠向中央，認識蘇城的地方員並不多，於是請託到中央的人就非常多。

別說是研究機構的上級單位了，發改委一類的機構也不乏找蘇城說項的人，國高校和研究機構的那點事，最多也就是作爲談資開啓話題罷了。

蘇城亦是來者不拒，每天出兩個小時來見他們，有時候來的人多了就一起見，反而更好說話。

至於哪個城市先見燃氣管道，也被列出了一個排行表。

大華戰略部的分析員將建設燃氣管道的條件劃分出了幾十條，據各城市本的條件，以及對方承諾和簽訂的合約，給予分數，最後乘上加，算出得分。

在大華燃氣公司的門前，城市排行差不多兩天就要變一次。

爲了讓自己的城市或者省份提前，各地方給予的條件也是越來越好。

用這種方式，蘇城基本上只用了些談話的時間，就得到了往日夢寐以求的優厚條件。

當然，各種費用還是不能的，但省下的時間，尤其是諸多的選擇，依舊是難能可貴。

放在十年以後，這種事兒是想都不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