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杜自然不知道原因,還以爲去年夏天陸錚被薰壞了,今年夏天又要到了,這才忙不迭搬家。
馬翠紅聽到陸錚住招待所,眼圈便有些紅。現在廣寧除了國營旅館、招待所,火車站附近倒也出現了不私人開的小旅館,但是特別髒,簡直不是人住的地方,馬翠紅自然以爲陸錚便住在那些小旅館。
“錚子,你聽姨的,搬回來住行不?當年你媽臨走時一再拉著我的手託我照顧你,……,我,我對不起你媽,就不能給我個補償的機會嗎?別走了……好不好?”馬翠紅幾乎都是在哀求陸錚了,更開始抹淚,想起過往種種,實在對不起去世多年的老妹妹,沒能照顧好錚子,都是的錯。
“翠紅姨,其實,我現在過的好,我住縣委招待所,環境好的。”看翠紅姨的模樣,陸錚心裡酸酸的,想起了爲了自己勞累疾早早離世的養母。
外面傳來陸國斌的喊聲,好像在馬翠紅。
馬翠紅抹了抹眼淚,說:“我一會兒再來。”急急的出去了。
素素沒跟著走,反而搬了把三條的椅子坐了下來,問道“你住縣委招待所啊,哪間房?”
看著這個靚麗孩坐在殘破不堪的椅子上,陸錚心裡實在覺得怪異,這種鮮明的對比太刺目了,怎麼覺像後世黑暗系比較的節目?
屋裡本來就是儲藏室,倒是有些傢俱,不過都很陳舊,馬翠紅揀著能用的留了幾樣,比如這把三條的椅子,便得乾乾淨淨的。
“說呀,你不是和三嬸撒謊吧?”素素白緻的下磕在椅子靠把上,大眼睛打量著陸錚。
保守年代風格黑套職業裝的緻,到膝蓋的襬下出纖細的,繫帶小黑布鞋,黑系帶環繞纖的白包裹的足踝,奢華和樸素如此融洽的結合,清新的撲面而來,令人心曠神怡,在靜靜的欣賞中或許心底深,更會涌折磨征服這清新佳麗的罪惡**。
“沒撒謊,我住309號房。”陸錚跟劉小慧也留下了自己的真正住址。
素素嗯了一聲,盯著陸錚又看,看得陸錚心裡直發。
“喂,你說實話,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陸錚愣了下,說:“沒有啊,咱倆多年沒見了,而且以前小時候,我也沒和你說過話吧?”
素素撇撇,說:“你這人呀,沒勁,不說實話。”
陸錚發現素素原來表富的,不似剛纔人多的時候,一直都是很、很矜持的模樣。
“你說對我沒意見,那爲什麼避瘟疫一樣避開我,我是病毒啊?還是夏叔上有金子?”素素不滿的說。
陸錚不善面對孩,前世更是人一個,打了半輩子,雖然,也有紅一直在不離不棄的支持他,但他除了逢場作戲的一夜,並沒有和真正有糾葛的紅發生超過友誼的關係。
所以,面對素素的興師問罪,他只有保持沉默。
素素見陸錚不吭聲,才覺得自己欺負老實人不應該,而且,陸錚,也再不是年時那個刺頭了,或許,因爲生活的重,令這個昔日領著“部下”大鬧天宮的年郎再沒有以前的風采,而是變了任人踩在腳下的悶葫蘆。
素素心裡,有一莫名的失落,輕聲的說:“還有,你說的不對,你以前和我說過話,有一次我被人欺負的哭,是你跟我說‘生活是用來抗爭的,眼淚只代表弱’。”
陸錚笑了笑,說:“是嗎?”還真不記得了。
素素又說:“還有一次好多兇神惡煞的人要抓我,是你把他們罵走了。”
陸錚不由得又笑:“都是小孩子鬧著玩,沒那麼嚴重,什麼兇神惡煞啊?”
素素脣了,終於沒說出口,本來想說,可是你知道那時候在我眼裡他們是多麼可怕嗎?而你,就像個從天而降的英雄。
素素沒再說什麼,留下個信封便默默的走了。
第二天早上,陸錚才發現素素放在椅子上的信封,裡面是一疊十元的大團結,陸錚想還給,問周大偉,才知道早就走了,坐早上六點的公車回市裡。
陸錚心裡一陣茫然,想也知道,素素這是報恩呢,這麼多年的事了,還念念不忘的,倒真是個有有義的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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