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陸錚直接飛了北京,因爲接到姐夫胡德利的電話,說是那位王老人的後人有了眉目,明天又是週六,烏山的休息日,剛好來辦辦這事。
羅川和姜濤早早就從烏山駛來首都國際機場接機,輕車路,送陸錚回軍區大院。
陸錚現在已經有了通行證,實際上見到陸錚,大院東門衛兵便舉手敬禮,不過還是慣例檢查了陸錚邊隨行人員的工作證件。
三十一號院中,大姐和姐夫胡德利都來了,兩人已經去歐洲醫院檢查過,胡德利的子是可以進行人工授的,過陣子,夫妻倆便會去德國做手,艾瑞斯把醫院都給他們聯繫好了。按道理,今天氣氛應該不錯,但是,老爸老媽好像都有點不豫,陸錚私下問大姐才知道,原來二姐來了信,隨信還有已經滿月的兒子照片,是個帥氣的小混。
陸錚聽了也不無奈,二姐終究還是沒聽自己的回國發展,現在孩子都生了,肯定是準備在國落地生了,自己最近忙,二姐那邊也不好聯繫,有幾個月沒通電話了,倒是前幾天,一封信剛剛寄出去。
“這件事不要告訴你們爺爺。”吃飯時,韓靜叮囑。
陸錚笑道:“其實有我這個樣板,二姐的事也沒那麼嚴重吧。”
韓靜皺眉道:“那不一樣。”
陸錚便不吱聲,其實也沒什麼不一樣,就算二姐肯回國發展,帶個外國人老公,家裡還是不會滿意,倒是艾瑞斯,家裡人都喜歡的不行。不過,也沒辦法不喜歡,這不,大姐夫胡德利,滿道謝,說起小弟妹,多麼好多麼好。
“爺爺那位老戰友的後代找到了?”陸天河問胡德利,陸錚知道,比起老媽,老爸反而在二姐的婚姻上屬於開明的一方。
胡德利點點頭:“嗯,王老人的兒子王奎榮,不過很不幸,因爲胃癌前年就去世了,走的時候六十出頭吧,他有一子一,兒是老大,十六歲就懷孕生,前後嫁過兩任丈夫,弟弟從生下來就是個傻子,唉,總之都很坎坷,這是王老人孫子孫的況。”胡德利說著,便從手包裡出幾頁紙,遞給了陸天河看。
陸天河翻看,說:“辦事效率高。”又搖搖頭,“這可不知道怎麼跟老爺子代了。”王老人和兒子都去世了,第三代又是這麼個況,老太爺神頭本來就不好,聽得故人之後的境遇,心沉重下,對他的可不好。
將幾頁紙遞給陸錚,陸天河說:“你想辦法吧。”兒子現在能於,自己做甩手掌櫃,他傷腦筋去即可,這也是有就的事,好似比當年作爲黨力量的領軍人同其他力量博弈更爲愜意。
陸錚苦笑,看著這兩頁紙,突然微微一怔,王老人的孫王培英,現任丈夫張榮達,在淶州縣化工廠工作,一二子,兩個兒子沒有王老人的脈,裡面名字都沒寫,大兒湯衛紅,但是背景資料什麼的不詳細,只是說很小便進了藝表演學校,大姐夫應該沒來得及再往下查,主要查王老人後代,現今的資料足夠找到他們了。
湯衛紅,淶州,王培英又是十六歲生,陸錚不由鼻子,不會這麼巧吧?湯雪便是淶州人,和自己說過,以前小時候湯衛紅,在藝學校的時候被軍區文工團選走,後來改名湯雪。
如果真是的話,按輩分,還是自己世侄了。
陸錚用力撓撓頭,也算冥冥中的天意吧,被自己提前遇到。
吃過飯後,陸錚便回了臥室,本想給湯雪打電話問一下,卻忘了湯雪宿舍的電話,雖然留給自己來著。
無奈下,呼了王耀祖,不一會兒王耀祖電話就打了過來,聽陸錚說現在在軍區大院,他立馬說:“我值班呢,明天我回家,陪你到逛逛。”
陸錚咳嗽一聲,說:“湯雪的電話號碼多來著?”
王耀祖便哼哼起來,說:“哥,你還是的呀,湯雪說的沒錯,是吧?”
陸錚就笑,雖然王耀祖怪氣的,但顯然,也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了,對於他來說,自然有很多新玩,對湯雪,他也不可能是什麼苦。
告訴了陸錚湯雪的宿舍電話號碼後,王耀祖說:“反正我就睜大眼睛看著,哥你到底想於什麼。”逗得陸錚微笑不已。
看看錶,還沒到熄燈時間,估計也過了排舞訓練的時間,陸錚便將電話打了過去,由總機轉305宿舍,接電話的孩兒聲音很清脆,但不是湯雪,聽陸錚說找湯雪後喊了一聲:“靚湯,電話。”
電話裡傳來腳步聲,和孩子的笑鬧,接著,是湯雪的聲音,“你好,我是湯雪。”
陸錚笑道:“是我,陸錚。”
湯雪明顯怔了一下,旋即驚奇的說:“陸哥?你找我有事吧?是不是你開派對要找歌手?我最近都有空。”
陸錚心說你真能聯想,不過好像也是,自己找,應該也沒別的事,笑了笑說:“不是,我是想問啊,你母親是不是王培英,繼父張榮達?”
“是啊,你,你怎麼知道的?”湯雪聲音便帶了猶疑,甚至,有些怕,“不是,不是我舅舅又惹事了吧?”舅舅曾經砍過人,現在在神病院,全靠微薄的收支付治療費用。
陸錚說:“不是。”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明天有空沒空,我想去看看你母親,可能咱們兩家有些淵源。”
湯雪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不想去。”
陸錚怔了下,說:“不好請假嗎?我幫你去說說。”
湯雪沉默不語。
陸錚說道:“陪我去趟吧,是這樣,你太姥爺和我爺爺曾經是戰友,我爺爺惦記的,我找找你們。”
好一會兒,湯雪說:“陸哥,你還是別去看我媽媽了,和您爺爺說,我們一家都很好,我,我不想您見。”
陸錚皺皺眉,說:“上一代的事,你能決定嗎?你不去也行,我自己找吧
湯雪聽起來都帶哭音了,“我,我不是不想和您去,您不知道,我都好久沒回家了,陸哥,你別生氣,我去,我去還不行嗎?”說著,好像就捂著在哭。
陸錚微微一怔,便放緩了語氣,說:“我不知道你家裡的況,但是我覺得,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問題都可以解決。”隨即頓了下,試探著問:“不是你繼父在你小時候傷害過你吧?”又說:“你現在大了,也有能力保護自己了,還怕他做什麼?”總覺得湯雪小小年紀心事多的,沒有的那種歡快,落寞寡歡,也許這就是癥結。
“不是,不是的……”湯雪哽咽著,說:“雖然我不是我爸親生的,但他對我特別好,是我媽,在外面,在外面有,有人……”再說不下去,哭出了聲,好一會兒後說:“我,我從進了文工團後,就沒回過家,回去就是看看舅舅……”
陸錚默然,原來是母親行不怎麼好。
那邊湯雪好似還在抹淚,說:“我媽,我媽要知道我太姥爺的事,知道您的家庭條件好,肯定,肯定和您要好,本來上一代的事,就和我們沒關係,但就是這種人,,說不定還會和我爸離婚,您,您就別見了,我爸來信說,這兩年好不容易收心了,雖然,我不大信我爸信裡說的……”
陸錚想了想,說:“這樣吧,去你家看看我肯定要去的,畢竟是我爺爺的心願,暫時不跟你母親說就是了。你呢,也該回家看看了,你不也說了嗎?你繼父一直對你好,你還有兩個弟弟,不想回去看看嗎?”又說:“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我來接你,還有,打扮的神點,給你家裡人看。”
湯雪低低的嗯了一聲,顯然陸錚決定的事,也不想違拗。
第二天早上,在文工團大院接了湯雪,便奔外環出京,淶州縣鄰北京,但是是冀東的貧困縣之一,位於山區,不屬北京,政策便不照顧,而且爲了北京的水質不許其發展特定工業,沿著北京周邊,有一溜冀東的貧困縣,大抵況都是如此。
雖然請假出門,湯雪還是一棕綠文工團演出服,尉軍裝套,雪白襯玫瑰紅領帶,特別緻可人。
顯然,也如陸錚所說,往“神”裡打扮了,這可能是最喜歡的裝扮了。
陸錚聽王耀祖說過,特別樸素,也實在沒幾件便裝,常年穿文工團配發的服。
淶州縣城倒還好,有柏油路直通,下面一些山區村落吃水都要走幾公里山路來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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