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佟舒(續)
鮑鋼一番鏗鏘激烈的話語讓佟舒無言以對。,
何嘗不知道自己剛纔那些話顯得有些口不應心,沒有多說服力。
池楓選擇自己發出邀請,當然不是一時心來,肯定也是經過周考慮和斟酌的,。
作爲省委書長,下一步就是要進省委常委的人,目前還兼著省委辦公廳主任,讓自己出任省委辦公廳副主任,很顯然就是要爲日後自己接任省委辦公廳主任做準備,也許一兩年後自己可能就會以省委副書長的份兼任省委辦公廳主任,而且佟舒甚至可以肯定,池楓的這個構想是得到了陸爲民的首肯和支持。
當然,佟舒也知道,並不是說自己的能力就有多麼突出超強,雖然鮑鋼在話語裡對自己文筆和口才都讚譽有加,但是佟舒自己知道,在文筆和口才這上邊,省委裡邊要找幾個比自己強的易如反掌,關鍵在於一點,池楓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一個過去之後就能夠放心使用如臂指使的人,一個還要能獲得省委*書記認可的人,這樣一個自己纔會從無數備選人中穎而出,一下子爲最熱門人選。
省委辦公廳那邊對於池楓來說是一個新攤子,需要時間來重新塑造磨合,可陸爲民是新上任,也是新上任,而且以陸爲民的格,也是不會給太多時間來磨合調整,所以對於池楓來說在最短時間拉起一個能用的架子來,就是最重要的事兒,所以自己的分量似乎也一下子就顯得重要起來。
“佟舒,我這話給你撂到這裡了,池書長的這個意見你必須要服從,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也是單純的一個省委辦公廳副主任任職那麼簡單,再往下說深沉一點,這個職位也不需要你有多麼高超的文才口才,只要你能在這個位置上站穩腳跟,給池書長打好下手,當好參謀,一切就ok了。”鮑鋼沒給佟舒太多消化的時間,“不瞞你說,池書長也和我換了意見,雖然我下了,但我想我的話你也許能聽得進一些,所以也就自告勇的來充當這個說客了,你好好琢磨一下,下個星期之給池書長一個準確答覆,這邊的工作你也收拾一下,我再說一句難聽一點的話,你這出去了,也算是給省廳部騰出一個副廳級位置,很多人都會謝你的,日後你回廳裡來辦事,人家對你也會更親熱,你沒見我提出來提前下來,有多人都暗含激之心?都不容易,多一個機會給人家,也算給別人一條路嘛。”
鮑鋼後變這番話有點兒變味了,但是池楓也不得不承認還是有些道理的。
當初傳言自己要走,所以很多人都在盯著自己這個位置,後來突然又傳自己不走了,肯定會讓很多人失,一個位置的挪必然牽扯一連串位置的變化,生生不息,每一個單位都是在這樣不斷的流變化中才能保持向上的活力,如果幹部們的崗位都是經年不變,那麼勢必磨掉那些個想要求上進,通過自的努力來證明自己改變地位的人的主觀能和上進心。
見佟舒有些意,鮑鋼也不爲己甚,他也知道佟舒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什麼原因鮑鋼卻不好深想,照理說佟舒和陸爲民也是老人了,現在再度在一起工作也是一件好事兒,大家都相互瞭解,悉起來也很快,這樣一來對大家都好,而且以鮑鋼對陸爲民的瞭解,陸爲民也不是對下邊要求苛刻的人,佟舒似乎也不應該對陸爲民有什麼看法意見纔對,怎麼佟舒卻不太願意呢?
“佟舒,我知道你也有自己苦衷,但是我在想這也是你的一個機會,老鮑混了一輩子也就弄了一個正廳級,你現在是副廳級,如果繼續在省廳,我估計想要到正廳有點兒難,嗯,當然,巡視員還是有可能的,可如果你到辦公廳那邊,幹上幾年,解決一個實職正廳級是很簡單的事,甚至日後能解決一個副省級都不是不可能,也許你不在乎這個,可是既然咱們了這一行,在哪裡都是工作,那爲什麼不能讓自己的境變得更好一些呢?”鮑鋼語重心長,“至於說怕過去不好適應,我覺得你這是多慮了,上有陸書記和池書長給你撐著,你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幹,就像你剛接手政治部一樣,不也一樣遊刃有餘的打開了局面,現在不一樣也人尊敬,無人敢小覷你了?”
“還有,我不知道你還有什麼擔心,但是我要說一句,其他你不必多想,去了,只需要好好做好自己的工作,嗯,其實很多東西也不像你想象的那麼複雜,真正接了,你會覺得其實這就是最正常不過的,就像你現在所做的一切一樣,沒什麼大不了,……”
“鮑廳,您不用說了,您再說下去,我的心都快要被你說了。”佟舒終於告饒了,“我理解您的想法,讓我再想想。”
回到家中衝了一個澡,穿著睡袍的佟舒仍然覺得心有些煩鬱。
清楚自己的煩鬱源於何。
昔日的種種像河中拍擊岸礁的浪花不斷翻卷滾涌,浮在腦海中。
從阜頭到州,從州到省裡,一幕幕,都讓佟舒難以釋懷。
說實話,歷歷數來,陸爲民給了自己太多的關心和幫助,也讓佟舒在這麼些年來總能在心底深找到一暖意,猶如冬夜中的一株燭火,帶給自己點滴希。
可自己爲什麼卻始終想要對陸爲民保持一定距離,甚至有點兒想要避見的心態呢?
需要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的這種緒心態。
坐在沙發上,下意識的開了一瓶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慢抿著。
佟舒沒有喝酒的好,而像今天這樣獨自在家自斟自飲,更是第一遭。
一點一滴,如涓涓細流,漫過心樓,抿上一口,回味半宿,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確信陸爲民對自己是有那麼一好的,這種好不完全是工作中積累起來的,而是自己個表現留給對方的印象,也許符合了對方心中的某種角定位,所以讓對方有一種切合,而有了種好,接更多之後,一些好之外的也很難說有沒有混雜其間了,這種因素在佟舒看來,是有的,否則無以解釋陸爲民爲何會不餘力一而再再而三的幫自己。
雖然這其中對方沒有表現出任何超出工作關係之外的異常,但是人的直覺往往是超乎尋常的敏銳而準確,覺得出來,陸爲民對自己有好,而且是那種超出了一般關係的好。
陸爲民無疑是一個很剋制的人,起碼現在的陸爲民是,之前,嗯,佟舒也不是沒有聽說過陸爲民年輕時候的一些傳言,風流倜儻這話用來形容有點兒污了,在雙峰,在阜頭,在宋州,但的確是如此,雖然已經了過去式,但是烙在佟舒心中,卻是歷久彌新,難以忘懷。
佟舒不想爲傳言中的一份子,所以在這麼些年裡,一直小心翼翼的讓自己離於那個圈子之外,讓自己爲局外人,到了後來,陸爲民威權日盛,而自也是更加謹慎自守,所以年輕時候的種種也就煙消雲散了,對佟舒來說,這種時候也許更是危險,一些不經意的火星火苗就能出火花,甚至引發無來由的災難,這對於自己來說固然如此,對於陸爲民更甚。
佟舒也能到陸爲民這幾年在昌江的影響力,可以說這是一二十年來最有影響力和掌控力的一個省委*書記,從當年田海華那一任省委*書記開始,後續接任的邵涇川、榮道聲、尹國釗再到陸爲民,這五任書記中,除開陸爲民,田海華無疑是最駕馭能力和領導魅力的一任書記,對大局觀的把控也最強,這也使得昌江在當時也經歷了一個快速發展期,而後接任的邵涇川明顯就欠缺了一些火候,只能說是差強人意,而再接任的榮道聲又要稍好一些,但是在尹國釗這一任上駕馭能力又明顯下,陸爲民接任之後迅速扭轉了這個局面,蓋因陸爲民長於昌江,加上在宋州和州兩地工作期間都表現卓越,一大批幹部也因此聲譽鵲起進了領導層,所以使得陸爲民對省委省府這邊的掌控能力很強,這也是多年以來昌江難得一見的局面。
正因爲如此,從省委省府到下邊地市州一級都對當前的局面充滿信心,尤其是陸爲民和秦寶華這對搭檔多次搭檔,關係切而默契,加上聞一舟也相當配合,大家都認爲在這一屆省委省府擰一繩的況下,昌江會迎來一個快速發展的契機,佟舒不希自己變一粒砂子,給這個好的局面添一些不好的影,哪怕這種可能微乎其微,甚至就是自己的自作多杞人憂天,也許人家本就沒有想過這方面,但還是不願意去冒這個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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