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配考場的名單唸完了。
全班只有4個學生是連號,一組連號是兩個學習都不怎麼好的生,一組連號是邊學道和周航。
周航的績在全年級文科大榜上都是前6的,而且,最近一個多月邊學道和周航的關係好大家有目共睹。
如果彭洪還在學校,一定會大喊一聲:“我靠!”
班主任老師在講臺上繼續說道:“明天是最後一天課,大家有什麼問題抓向各科老師問。明天的晚自習大家自願,想上的上,不想上的可以回家。”
“大家的書和個人用品,明天一定都要拿回家。後天學校會派人按考場需要將桌椅重新排放,到時還在教室裡的品,學校會按不要的廢品理。標好考號後門口會上封條,誰都進不來。”
“大家還有什麼疑問麼?”
下面有學生提問:“老師,考場什麼樣啊?”
聽了提問,班主任老師拿著筆在黑板上畫了一個蛇形圖,上下8個點各標了一個數字,說:“每個考場是30人,從門口第一桌算起,向後蛇形排列,大家看明白了嗎?”
“考試前,大家儘量時間提前到自己的考場看一眼,悉一下路線和環境,不要鬧出找不到考場的笑話。”說到這兒,班主任停了一下,接著說:“大家不要擔心,高考題比我們平時練習的題要簡單,還有,大家一定要遵守考場紀律,高考不是兒戲。”
下午上課前,董雪挨個告訴邊學道他們5個,說晚上請大家吃飯,理由是上次就沒請,今天補請。
學校附近的小飯館裡。
之前吃飯,大家或多或都說過些希高考快點來的話,要是喝了酒,還會嚷嚷兩句“早考完老子(老孃)早點解”。
可真到了考試前夕,大家又都沉默了,尤其是郭東,看一眼邊學道,再看一眼周航,沒說幾句話,一直悶頭喝酒。
考號已經發下來了,明天就要離校,邊學道必須馬上找機會跟周航說他準備了40多天的話。
邊學道在等機會,周航似乎也在等什麼。
飯桌上,周航幾次看著邊學道,眼神意味深長,似乎在等邊學道跟他說什麼。
郭東沉默了,一直努力找話題的是董雪。
極力調氣氛,破天荒地大口喝酒,邊學道幾次想幫喝,董雪都拒絕了。
飯吃到中段,董雪站了起來,把酒杯倒滿,對著周航,說要跟他喝一杯。
周航也站了起來,一口喝乾杯中酒。
周航剛要坐下,董雪拿著酒瓶,給他倒了半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滿杯,沒說話,直接把自己那杯酒喝了。
董雪作太快,邊學道本沒法攔。
周航看了邊學道一眼,自己把酒杯倒滿,喝了。
董雪還沒坐下。
把自己和邊學道的杯都倒滿,又給周航倒了半杯,拽著胳膊把邊學道拉起來,衝周航舉了一下杯,又喝了,然後直直地看著邊學道。
邊學道笑了一下,把杯裡的酒喝了。
然後董雪直直地看著周航。
這次周航沒再把自己的杯續滿,就這麼喝了。
幾杯急酒下肚,董雪有點醉,地靠在邊學道肩上,偶爾傻笑一下。
回到教室,董雪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一直睡到快21點才醒。
醒來就看到了邊學道放在桌子上的酸。
這時,高一高二的學生已經放學了。
離校前夜,高三的學生沒有了平日的束縛,整個年級走廊裡全是來回竄班聊天的學生。
關係好的互相留著聯繫方式。
不在一個班級的第一次依偎在班級門口,不再關心別人的看法和眼。
幾個男生湊在一起,明目張膽地著煙,著著有人眼眶就紅了……
還有一些靦腆的男生,走到心儀了三年的孩班級門口,往門裡看了幾眼,忽然扯開嚨喊出:“XXX,門口有人找!”
當然,也有一部分學生,依舊在看似十分認真地看書、做題,但如果仔細觀察一會兒就會發現,他們好半天也沒有翻過去一頁。
這時候,邊學道拿著一個小本,正在班裡挨個同學問誰有位數的QQ號。
他的收穫不錯,不到10分鐘,就要到了1個6位QQ號,和4個7位QQ號。
轉到董雪跟前時,董雪問他:“你似乎沒問過我的電話號碼,也沒問過我的QQ號。”
邊學道聽了,腦門兒一。
看邊學道愣住了,董雪調皮地一笑,拿過邊學道手裡的小本,把自己家的電話和QQ號寫在了上面,號碼後面署名是“雪”。
邊學道正在打量那個漂亮的“雪”字,走廊另一頭忽然傳來吉他伴奏的歌聲,唱的是《朋友別哭》。
走廊裡迅速安靜了下來,人都朝歌聲源頭聚了過去。
走廊那頭是理科班,這頭是文科班。
見理科班把人都吸引過去了,文科班裡的學生坐不住了。
幾個平時以音樂才子範兒勾引生的男生一合計,立刻派一個住校的男生回宿舍取吉他。
理科班那頭人越聚越多,文科班的幾個也湊了過去。
取吉他的終於回來了。
理科班一曲終了,文科班的楊迪、王存茂、徐兵一起彈唱《祝你一路順風》。
楊迪在吉他上找了幾個音,音樂走起。
哥幾個可能是急於把理科班那邊的人吸引回來,邊學道一聽就知道調起高了。果然,到了高部分,3個人都唱不上去,不過好在班級裡的同學給力,大家一起幫著頂了上去。
調是起高了,不過效果還是理想的,吸引了不人聚過來。
這邊唱完,理科班唱起了小虎隊的《放心去飛》,因爲那邊男生多,唱的氣勢十足。
那邊唱完,文科班幾個人一商量,選擇了周華健的《朋友》。
歌是好歌,就是被唱爛了,弄得人氣不如理科班那邊旺。
還沒等這邊唱完,理科班那邊又唱起了小虎隊的《再見》。
文科這邊的同學急了,七八舌地研究了半天,在《同桌的你》和《祝福》之間取捨。
選來選去,平時吹噓吉他玩的好的男生手了,彈了半天也不在調。
外號“夜半歌聲狼外婆“的班長髮話了:“理科班6個班,咱文科才2個班,人比他們,大家誰覺得自己會唱就自薦,輸人不輸陣,就算唱的不如他們,也不能斷捻兒。”
結果,文科班這邊真的斷捻兒了。
走廊那頭歌聲再次響起,張雨生的《大海》像無形的水波一樣漫過整層樓,所有學生都靜了下來。
唱《大海》的男生嗓子不錯,只有幾個地方降了調。
高的歌聲在走廊的牆壁上來回反彈,鑽進大家的耳朵,一聽就知道實力很強。
文科班這邊商量歌的幾個人有點傻眼,一個自視男子的男生擼袖子要獨唱《月亮惹的禍》,結果彈吉他的男生兩手一攤:“我不會彈。”
董雪也跟著著急。
班裡的同學互相問:誰會彈吉他?誰會彈吉他?趕上啊!
董雪扭頭問邊學道:“你會彈吉他麼?”
“會。”邊學道說。
董雪推了他一下:“會你去彈啊。”
邊學道沒:“我沒彈過他們說的那兩首。”
董雪又推了邊學道一下:“會什麼彈什麼,去給我唱一首歌吧。”
“好吧!”
邊學道是個唱歌的人,董雪的期待,一點酒的推,加上沸騰的樓層,把邊學道深藏心底的一些緒勾了出來。
他站起來,衝研究歌的幾個男生招手:“把吉他給我,我來一個,你們繼續想。”
聽見有人主唱,吉他立刻遞了過來。
挎上吉他,邊學道坐在董雪的桌子上,試了幾個音。
同學們都沒聽過邊學道唱歌,更不知道他會彈吉他,看他大模大樣地拿著吉他卻半天不出聲,都替他著急。
幾個簡單的音符過後,邊學道開口了……
“我怕我沒有機會,
跟你說一聲再見,
因爲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你。
明天我要離開,
悉的地方和你,
要分離,
我眼淚就掉下去。”
唱到這兒,邊學道扭頭跟董雪笑著了一下眼睛。
這首歌邊學道起調比張震嶽要高一些,唱到後來他全心投到歌聲裡。
唱歌時,眼前的教室消失了,邊學道覺得自己好像在一個線朦朧的地方唱歌,周圍的景一直在旋轉變換,有那麼一刻,他徹底分不清了自己夢境還是現實。
“我會牢牢記住你的臉,
我會珍惜你給的思,
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遠都不會抹去。
我不能答應你,
我是否會再回來,
不回頭,
不回頭的走下去。”
董雪本來是笑的,聽著聽著,不知怎的眼睛就紅了。
班裡的同學自發地拍手和著邊學道的拍子,董雪用力擡了一下頭,也打起了拍子。
邊學道越唱覺越好,跟剛纔一臉嚴肅唱歌的同學不同,他是帶著笑唱的。
唱到高,他一隻腳踩著椅子,和吉他一起律……
“我會牢牢記住你的臉,
我會珍惜你給的思,
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遠都不會抹去。
我不能答應你我是否會再回來,
不回頭,
不回頭的走下去。
不回頭,
不回頭的走下去。”
……
把吉他還給楊迪,邊學道在董雪邊坐下。
董雪問他:“這是誰的歌?”
邊學道不確定張震嶽這首《再見》這時候有沒有發佈,就跟董雪說:“保。”
董雪聽了,瞪了邊學道一眼。
邊學道笑呵呵地說:“這首歌是我在夢裡聽來的。”
董雪傻傻地看著他,好半天沒說話。
躁了半個晚上的高三年級終於消停了,大家各自收拾東西,準備往家搬。
離開教室前,邊學道走過去問周航:“明天你來學校麼?”
周航點頭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