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兩分鐘。”祝德貞平靜地說。

“不用，我猜古廟海棠。”邊學道乾脆地給出答案。

他之所以猜是古廟海棠，因爲還有一款香氣近似的薰香，合作調香的話，似乎沒必要弄個孿生款。

看著邊學道，祝德貞不聲地問：“確定了？”

“確定。”

回按著紙的手，祝德貞說：“你自己看吧！”

邊學道手掀開紙，赫然看見“古廟海棠”後面寫著“KZ+祝”，只有“鬆之街”後面寫著“祝”。

猜錯了！

居然是鬆之街！

自己最的中調香氣居然出自的手。

答案揭曉，一抹笑意如雨後彩虹掛在祝德貞臉上，先是仔細觀察邊學道的表，然後眨眼一笑：“君子一言……”

“我說話算話。”

“那好，既然是簽名香，你可以提要求，比如你喜歡什麼花？比如你喜歡哪種香調？比如你……”

不等祝德貞說完，邊學道擺手說：“就這個鬆之街吧！”

微微愣了一下，祝德貞問：“你選它做你的簽名香？先說清楚，可不是拍完照發到微博上就完事，一些場合需要你使用，對高端羣來說，你用了才真正有說服力。”

“我知道。”

盯著邊學道看了幾秒，祝德貞說：“那好吧……說實話，爲調香師，你的決定讓我有就的。”

看著祝德貞，邊學道忽然問：“你這兒有煙嗎？聞了一晚上香，鼻子有點木。”

恰在這時，祝德貞包裡的手機響。

一邊掏手機祝德貞一邊說：“樓下電視左邊第一個屜裡有煙，你自己去找找。”

樓下窗前。

邊學道著屜裡唯一一菸，沒有點燃，放在鼻子下面聞。

好一會兒，後傳來祝德貞下樓的聲音。

走到邊學道旁，祝德貞問：“沒找到打火機？”

邊學道搖頭：“不用。”

笑了笑，祝德貞從屜裡找出一個打火機，走回來，“啪”的一下打著，遞到邊學道面前。

猶豫一下，邊學道把煙放進裡，湊到火苗上裹了一口，很久沒吸菸了，作有點生疏。

吸了三口，祝德貞忽然搶下他手裡的煙，在他愕然的目中若無其事地吸了一口。

吸了兩口，祝德貞姿勢優雅地夾著煙，側頭跟邊學道對視，目從容，不躲不閃。

就在邊學道想要移開目前一秒，祝德貞悠悠開口：“想知道我的專屬香最開始什麼名字嗎？”

邊學道點頭。

“此夢。”

“……”

“你讀過芥川龍之介的《羅生門》嗎？”

“讀過。”

直直看著邊學道的眼睛，祝德貞念道：“正因爲那是夢，所以我還想好好活一回。正如彼夢會醒來一般，此夢也終有夢醒之時。在夢醒之時到來以前，我想真正地活一回，要活得不虛此生。老丈以爲如何？”

唸完“老丈以爲如何”，祝德貞眼眸裡多出一莫名的，裡有一點迷離恍惚，有一點謙遜虔誠，更多是堅定的溫。

靜了約半分鐘，邊學道一字一句地接道：“老丈只是皺著眉頭，既沒有答‘是’，也未曾說‘否’。”

祝德貞聽了，站到邊學道對面，兩人之間最多20釐米距離，踮起腳，對著邊學道耳朵輕聲說：“今晚你想從我這裡拿走什麼都可以，別問理由，我自己也不知道。”

……

……

（匆匆又是一年，謝不離不棄的一衆書友，謝不斷鼓勵我一直支持我的朋友們。新年第一天，老庚在此祝大家新年行大運，好運常繞，康健，事事順意，只生歡喜不生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