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白欣旺此刻替答了話,說:“那敢好,我馬上把他回來。”
楊志遠說:“好,咱們就這麼說定了。”
楊志遠接著又問李丹:“嫂子,你以前是幹嘛的?”
李丹說:“我們家是花農,原來在家就是幹些伺候花的活,花扦這活,我在行。”
楊志遠說:“好。那麼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如果我們種植花的,不用化、不施農藥,你有什麼辦法?”
李丹奇道:“幹嘛不用,現在有一種花卉專用化,能讓花卉生長快,見效早。”
楊志遠說:“那可不行,我們必須保證野的天然和自然,這樣纔能有市場,賣得起價格。”
李丹思量了一下,說:“那就只有用紫雲英作料了。”
紫雲英又名紅花草,是我國稻田最主要的冬季綠,它既可作綠田,又可作爲青飼料喂畜禽。小的時候,楊家坳的晚稻收割完後,大家都會在稻田裡播些紫雲英的種子,一到春天,紫雲英花迎春怒放,整個楊家坳都是奼紫嫣紅,很是好看。那些迎春開放的小紅花曾給楊志遠的年留下了許多繽紛的彩。只是那時的楊志遠只知道其草籽,知道其學名紫雲英還是很久以後的事。只是現如今,大家都習慣於用化,紫雲英在鄉村已經很見了,只零星地在村頭田角見到一些。
楊志遠說:“就用紫雲英,老祖宗傳承了幾千年的東西,我們得繼承。花扦的工作我看就由李丹負責得了,楊石叔您看怎麼樣?”
楊石說:“自古都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江山代有人才出。以後我們楊家坳的一切事,全由你們年輕人作主了,我們這些老傢伙只負責跑和敲邊鼓,只帶耳朵來聽,不發表意見。”
楊志遠說:“楊石叔,薑還是老的辣,您這樣說就不對了哦,您這是在推卸責任啊。”
楊石哈哈一笑。
山裡初夏的夜是涼爽的,楊志遠和母親開完會回到家,家裡母親早就把新的被褥鋪好。奔忙了一天,楊志遠覺有些疲倦,他倒在牀上,聞著毯子般溫暖的氣息,一下子就睡著。張青坐在牀沿邊,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時如隙,二十一的一眨眼就流逝了,當年那個青的年已經長大人了,丈夫的早逝,讓眼前的孩子比一般的同齡人要和幹練,更懂得擔當和責任,這從兒子今天會場上的表現就看得出來,兒子真的是長大了,張青一時有些恍惚,不知在該爲兒子的高興還是傷心。如果丈夫還在,兒子是不是就可以不考慮這麼多的問題,也許會留在北京發展,也說不定去留學或者讀博。
張青知道兒子這次回來,是來還債的,這些年如果沒有楊家坳父老鄉親們的鼎力相助,兒子哪能有今天的績,說不定也和楊家坳的其他後生一樣在遠方的某個工廠打工度日。對於兒子的迴歸,張青是贊同的,知恩必報的道理張青比誰都懂,楊家坳鄉親們的深厚誼一直像一座山,在的上,讓不過氣來,知道兒子也是一樣。有時重了,對於接的人來說也是一種負擔,只有還了,心裡纔會輕鬆。只是不知道,對於帶領楊家坳鄉親走出貧窮這樣的重擔,兒子是不是真的可以承擔得起來。
張青走到廚房,打了一桶溫水,準備給楊志遠洗腳。正在這時,楊志遠醒了過來,他有些自責地說:“媽,你看我回來都沒和您好好說說話,竟然就睡著,真是不該。”
張青笑道:“你這個傻孩子,都累一天了,好好休息,我們娘倆以後有的是說話的時間。”
張青把木桶提了過來,說:“來,泡泡腳,去去疲。”
楊志遠一骨溜地爬了起來,說:“哪能讓您勞這事啊,以後這些事我自己來。”楊志遠把張青按在椅子上,說,“媽,這些年來兒子一直在外,留您一個人獨自在家勞,今天無論如何得讓兒子給您洗一次腳,讓兒子能有機會表表孝心。”
張青說:“那哪行,你都是大人了,讓人看見了不好。”
楊志遠說:“這有什麼啊,兒子給母親洗腳是天經地義的事,讓人看見了又能怎麼樣。”
楊志遠不管不顧,是把張青按在椅子上,細心地爲母親起腳來。張青坐在椅子上,腦海裡浮現起二十年前,自己著兒子白的雙腳親吻的場景。擡起手,了楊志遠的頭髮,一時百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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