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遠在省城又多呆了半天,反正大家都沒什麼要的事,想什麼時候回去都行。本來楊志遠他們計劃第二天一早就回去的,但因爲馬軍這事打了他們的計劃,並且和姜慧吃了宵夜,回到賓館就晚了,大家都是年輕人,貪睡,第二天還是楊建中找上門來,才把楊志遠起來,洗洗刷刷後,就到中午了。
楊志遠想走,楊建中說什麼都不答應,說:“昨天有你嫂子在,咱那酒喝得不痛快,今天中午咱們無論如何得喝個痛快才行。”
楊志遠惦記著晚上和向晚的飯局。向晚三番五次說要請那些在北京各大名校畢業的新營籍的同學吃飯,楊志遠昨天空和張憫、沈協說了這事。向晚是新營縣的父母,張憫、沈協還真沒辦法拒絕,他們雖然在北京工作,可家中親人、朋友多在新營。這人啊,你即便是做了最大的,可故土鄉這東西卻沒有幾個人可以逃,今後不得要麻煩向晚一些芝麻綠豆的事。向晚請客,張憫、沈協還不能不去,可他們這幾個人自然代表不了北京的同學,於是在賓館裡打了一通電話,也不管悉不悉,只要是有所聯繫的,留有聯繫電話的,都打了電話邀約,還別說,這次回新營過年的有十來個,大家一聽是這麼個事,都沒拒絕,說:“楊志遠請客,他向縣長買單,有什麼不好,大夥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聚聚,敘敘舊。”
楊志遠隨後打電話和向晚取得了聯繫,向晚高興,昨天兩人就約好了第二天晚上在新營賓館見。楊志遠知道晚上這頓酒是跑不了的,現在一聽楊建中要喝酒,楊志遠就,說:“楊大哥,你不是想讓我醉吧,咱中午吃飯可以,喝酒能不能免了?”
楊建中也是理解,笑:“你說免就免好了,只是我有些想不通,這一開春,我想喝個痛快酒怎麼就這般難。”
張憫就笑,說:“楊大哥你可真有意思,別人都是躲酒,你偏生在找酒喝,這不是調了個嗎?”
楊建中說:“這酒啊,得看跟誰喝,跟你不想喝的人喝酒,那是有如嚼蠟,跟你們喝纔有意思。”
張憫笑著說:“難得你楊大哥這般看得起。今年咱們這酒只怕是喝不上了,因爲我和沈協訂了初八的機票直飛北京,看來只能等到明年這個時候了,不過你如果有時間上北京來,我和沈協到時陪你喝個痛快,不過先聲明我們的酒量比不上志遠。”
沈協也說:“就是,楊大哥來了北京別客氣,有什麼事找我們就是。幫的上的忙,咱肯定幫,幫不上忙的,你也別怨。”
楊建中一聽,興,連連道謝。
楊志遠知道張憫和沈協能說這些話都不容易。張憫現在那個位置,比較敏,不是什麼人張憫都願意和他們朋友的,這也是看楊建中這人正直厚道,和他楊志遠不錯,纔會如此。
所謂以類聚,人以羣分。楊志遠樂意結的,都是些厚道之人,張平原、向晚、楊建中都在此列,像姜慧之流,但還真沒怎麼在意,只是人在江湖,不得不虛以應承罷了。像蘇鋒、李長江,雖然吊兒郎當,但他們都不同於一般紈絝的高幹子弟,爲人正直,要不然他們也考不上名校,楊志遠和他們同宿舍,同窗同室的誼一般人比不上。
楊志遠他們中午就近在賓館下面的酒樓吃了午飯,沒喝酒,就喝飲料,倒也其樂融融。飯後楊建中把他們送到樓下,大家依依惜別。
楊志遠、沈協、張憫都有駕照,這還是在北京讀大學期間,學校組織同學們在暑假統一學的。回去的路上,沈協說什麼都不開車了,說還是讓未來的楊省長開車,要不然,真到了楊志遠當了省長,他沈協也好有個吹牛的資本,到時他沈協可以吹牛,說楊省長有什麼了不起,想當年他還是我司機,我他往東他不敢往西。
楊志遠笑,說:“你就吹吧。行了,你坐後邊去,我現在就滿足你的虛榮心。”
楊志遠這一路沒怎麼耽擱,到達新營賓館大概是五點十分的樣子,時間剛剛好,他們最先到達,要是比別人晚到,不免有失禮貌。楊志遠知道今晚回不了楊家坳,先開了兩間房,給楊雨霏和楊呼慶每人一個房卡,晚上的這個宴會他們兩人自然不好參加。楊志遠說:“你們自己找地方去填飽肚子,晚飯後再聯繫。”
楊雨霏說:“正好,我去找黃曉楠去,我都好久沒見了。”
上楊呼慶,二人就先行離開。
三個人就坐在大廳等,不一會就有同學三三兩兩地走了進來,有些人楊志遠沒見過,但名字還是悉,今天總算是對上號了。張霞是中間來了,一見楊志遠就和他來了個熊抱,說:“志遠,我還真有些想你了。”
楊志遠直搖頭,說:“你怎麼還這樣,風風火火的,都大姑娘了,就不能淑點?”
張霞笑,說:“我這輩子做什麼都可以,只怕就是做不了淑。”
楊志遠笑,說:“我看你怎麼嫁的出去。”
張霞樂得不行,說:“志遠,你心怎麼這般暗,你這分明就是在詛咒我啊。還好,本姑娘有先見之明,在你詛咒之前想辦法把自己推銷出去了。”
招了招手,說:“陳斌,你過來,我給你介紹幾個同學。”
楊志遠這才注意有一個長相文質彬彬的年輕人正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微笑,陳斌一見張霞招手,就趕忙走了過來。
張霞介紹,說:“這是陳斌,我的現任男友。這是楊志遠,我的老對手,這是張憫、沈協,都是老同學。”
沈協和陳斌握手,笑張霞,說:“我怎麼聽著那麼彆扭,什麼現任男友,難道你還有多任不?”
張霞不在意,說:“現任可解釋爲首任、第一任之意,還可以理解爲最後一任,就看你怎麼去理解。”
張憫說:“你是北大中文系的高材生,我們可說不過你。你啊,一直以來都是伶牙俐齒的,沒有人是你的對手。”
張霞點頭,說:“那是,那年高考要不是我讓著楊志遠,他能考第一?”
楊志遠哈哈一笑,說:“陳斌,你怎麼敢找張霞這丫頭,我看你慘了,只怕今後不了妻管嚴的嫌疑。不過今後要是張霞欺負了你,你找我們給你出氣。”
沈協、張憫幫腔,說:“就是,我們孃家人決不護短。”
陳斌笑,說:“好啊,那就這麼說好了,我們山東人說話實在,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到時可不能反悔。”
楊志遠他們三個朝張霞眉弄眼,說:“必須的。”
幾個人說說笑笑間就絡了。張霞說:“幹嘛呢,陳斌你離他們遠著點,他們可不是什麼好鳥,你可別跟他們學壞。”
大家嘻嘻哈哈,開著善意的玩笑,誰都明白張霞能把陳斌帶到新營來,他倆的事可以說是塵埃落定了。楊志遠這幾年一直和張霞保持著書信聯繫,對陳斌的況自然有所瞭解。知道張霞和陳斌是北大同學,陳斌追了張霞兩年,直到畢業張霞才和他明確了關係。畢業時,陳斌回山東,張霞也跟著去了山東,像張霞這種孩,一旦認定了,就會義無反顧。楊志遠現在一看陳斌就知道張霞的選擇沒錯。陳斌是老實人,對張霞還真是放任。這樣好,同學幾年,大家互爲了解,深意切,關係自然融洽,經得起時間的考驗。
正說著話,就看見向晚帶著餘就走了進來,同行的還有政法委書記洪然,大家於是握手,楊志遠一一作了引見。向晚問:“人到齊了沒有?”
楊志遠說:“差不多了。還有兩個路程比較遠,應該也快到了。”
向晚說:“那我們也別在大廳站著,上包廂裡等去。”
大家來到一個大包廂裡,喝了一會‘楊家尖’,遲到的兩個人就急急地趕到了。於是大家席,大家很自然地圍著向晚、洪然坐下。在座的,除了楊志遠和向晚、洪然比較絡外,其他人有些是第一次和他們相見,有些人蔘加過四年前的那次酒會,和向晚打過照面,但彼此並不悉,如此一來,開宴時場面就顯得比較拘謹,遠不如剛纔在大廳裡同學間互相調侃時那般熱絡。
楊志遠正思量著怎麼打破這種沉默,沒想到張霞竟然端起酒杯直接朝向晚開炮,這拘謹的場面才大爲改觀,場面變得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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