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遠前段時間心羅列了一份名單,有勞範亦婉給李碩老先生,請老先生幫忙。範亦婉當時接過名單一看,都是香港臺灣兩地有名的實業家,集團旗下都不乏高新技企業。範亦婉不解,說楊書記這是什麼意思?楊志遠說,會通有想法舉行一個高峰論壇,大家坐在一起,論道,論高新技產業未來發展之趨勢。但這些重量級的實業家,我楊志遠去請,只怕分量不夠,人家豈會知道會通在哪,楊志遠又是哪位。所以只能有勞李範兩大集團出面邀請,作爲主辦方,會通市委市政府協辦。範亦婉一聽就明白了,說楊志遠這是掛羊頭賣狗,什麼高峰論壇,純粹是一個換了形式的港臺投資洽談會。範亦婉問楊志遠,爲何要標新立異。楊志遠說不標新立異可不,省裡開港澳投資洽談會,會通也來一個港臺投資洽談會,湯治燁省長知道了,那還不氣得哇哇,說會通一天到晚和省裡唱對臺戲,所以得標新立異,新瓶裝陳酒。範亦婉說省長事後知道了,就不會罵了。楊志遠說罵不怕,都事已至此了,罵幾句無關要。重要的還是保,不能讓省長知道,一旦省長知道了,說不定會橫一腳,均貧富等富貴,殺富濟貧,一看會通風生水起,省長保不定會說服一二家企業去山區地市,以我對湯治燁省長的瞭解,這種況不是沒有可能,得防,防範於未然。
範亦婉笑,問:“這算不算是地方保護主義?”
“不錯,范小姐連地方保護主義都知道。”楊志遠笑,說,“這應該算吧,但主政一方,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將會通的經濟搞上去,自己強了,纔好八方支援。誰讓他湯省長是省長,我楊志遠只是市委書記呢。”
範亦婉笑,說:“要是楊書記哪天省長了呢?”
楊志遠笑,說:“那就站在全省的角度考慮問題,但現在沒到那個位置,就只能拉著會通的小算盤。”
範亦婉知道楊志遠這是在走一著大棋,真要讓香港臺灣兩地這麼多的實業家齊聚一堂,那就是一場資本家和企業家的盛會,肯定趕超省裡的港澳投資洽談周,於會通一市來說,肯定收效顯著,即便是其中有十之一二的企業願意投資會通,楊志遠只怕做夢都會笑。範亦婉自然也知道,於公於私,都該力促此事真,於公,李氏範氏在孵化園有投資,大家屬同一戰線,利益共同,於私,範家在會通的投資,相對於整個集團,微不足道,範亦婉有必要做出績讓家族的員來,讓整個家族對自己刮目相看。
時間,地點,楊志遠都沒有定,需要李範兩家據實際況進行安排。時間無所謂,會通書記市長肯定隨隨到,聽從調度,至於地點,能讓一干實業家歡聚會通,自是求之不得。不行,香港也不錯,只是放幻燈片,怎麼都不如實地考察效果明顯。
楊志遠將名單給範亦婉之後,會通方面就真了協辦。市委書記在會通肯定一言九鼎,在本省也還算個人,放眼全國,那就是江河一鯽,名單上的人與楊志遠沒有,如何會把一個市委書記當回事。楊志遠夠不著,鞭長莫及,只能洋興嘆,時不時給範亦婉打一個電話,問問況,出出主意。
這件事,自然只能是點到爲止,在今天這種酒會上,見面了趁機提醒提醒有好,多言卻是無益。
範亦婉轉而言其他,範亦婉問楊志遠:“聽說會通日報上那首《媽媽,我想回家》是楊書記寫的。”
楊志遠奇怪:“你怎麼知道?”
範亦婉說:“說實話,看到那首小詩,我的,心絃彷彿被什麼撥了一下。也許楊書記不知道,我姥爺同父異母的姐姐就曾地離家參加了國軍抗日的隊伍,自此一去不復返。我姥爺至今提起都是唏噓不已。我把登有迎兵骸回家過程的《會通日報》都寄了一份回去。我姥爺說他沒想到楊書記作爲一市之書記如此注重歷史。”
楊志遠說:“歷史並不會因爲你刻意去瞞,它就不存在。一個政黨的勇氣,就是去重視歷史,還原歷史,對與錯都不迴避,這樣的政黨纔會爲民衆所崇敬。”
蘇鋒和汪晗帶著他科技的一干董事,一行七人到了會通。
楊志遠、徐海明親率政府的多名副市長,以及孵化園份副總經理以上的管理人員到會通火車站迎接。這次場面搞得比較大,前有警車開道,後有警車陣,本來兩臺中足夠了,但這次楊志遠偏偏不用,上十臺小車排一溜直接上了站臺。站臺上一時間黑的站滿了會通的一干要員。不消說,會通是他科技考察的最後一站,蘇鋒汪晗他們這是從沿海乘特快而來。
徐海明對楊志遠此舉有些不解,問楊志遠:“楊書記從來都不喜大干戈,上次即便是李碩老先生來,也是悄無聲息,這次反其道而行之,大張旗鼓,比迎接中央首長還隆重,這又是爲何?”
楊志遠笑,說:“李碩老先生歸後,靜,大張旗鼓,只怕老先生不以爲喜,反以爲煩,蘇鋒這小子,我知道,公子哥出,喜歡場面,吃頓飯,唱個歌都得挑北京最貴的地方來,我雖然和他是同學,而且他對他科技落戶會通持無所謂的態度,但我們得順著他來,得給他面子,讓他上不說,心裡高興。我之所以讓他將會通安排在最後一站,就是要突出對比,我已經側面做了瞭解,江浙方面是市長出面,而沿海是一名副市長,你看看我們會通,書記、市長、副市長齊齊出,足夠重視,他蘇鋒高興,他科技的一干董事也會到倍重視,在商界混久了的人都知道,雖然是自主經營,但大的投資,沒有政府的支持,不可想象。投資方的代表和董事長都與會通的書記是老同學老朋友,這層關係,其他地方能比?董事們在考慮問題的時候,不可能不權衡。”
徐海明笑,說:“楊書記這是有的放矢,看人辦事。”
範亦婉笑,說:“我看楊書記這是投其所好,我一直納悶,姥爺這麼些年從不過問家族生意上的事,怎麼楊書記一出面,就出山了,我看楊書記用得就是這一招。”
楊志遠笑,說:“我跟老先生打的是牌。”
範亦婉笑,說:“那你和蘇鋒、汪晗是同學,這次打的也是牌?”
楊志遠笑,說:“如果他們乖乖就範,將二億金扔在會通,那咱就講點,如果他們扭扭,不痛快,那就屬他不仁我不義,沒有可講,什麼招數有效,就怎麼來。”
徐海明說笑,說:“乾脆就讓吳彪出馬,不簽字畫押,不許離開會通。”
楊志遠笑,說:“如果這個方法有效,也不是不可以這麼做。”
範亦婉直吐舌頭,說:“還好,當初姥爺答應到會通投資,要不然,楊書記肯定也會將亦婉扣押,當人質。”
楊志遠笑,說:“李老先生是會通的貴客,豈敢冒犯,對范小姐肯定是彬彬有禮。”
範亦婉笑:“我一直都有些好奇,如果姥爺不同意投資會通,楊書記還會用何種對策?”
楊志遠笑,說:“我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許多時候,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說話之間,從沿海開來的特快進站,蘇鋒汪晗一行人到了。蘇鋒一看站臺上的陣勢,直笑:“楊志遠,你這是搞什麼?這麼大的陣勢?”
楊志遠笑,說:“我們這是代表會通全市幾百萬民衆歡迎董事們臨會通。”
蘇鋒笑,說:“歡迎董事?我看你是歡迎金。”
楊志遠笑,說:“如果你要如此說,那我也不否認。”
雙方逐一介紹。賓主雙方互遞名片。
然後上車,此時,楊志遠不用中車的好就凸顯了出來,如果用中車迎客,一上車,他科技的董事們,肯定會自一團,陌生人很容易被排斥在外,不易突破,而小車就不一樣,幾位董事還能自一團?顯然不能,只能聽從主人的安排,一個董事上一臺車。蘇鋒汪晗不勞他人負責,由楊志遠直接搞定,其他董事,被副市長們一一分割,一對一,實行戰。楊志遠在佈置戰之時笑言,董事們初到會通,人生地不,一旦分割開來,肯定很容易對邊之人產生好,易於市長們各個擊破。
汽車依次駛出站臺,汪晗笑:“我怎麼覺我們的董事一到會通,就像羊虎口,一個個被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