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要回答,腳下忽然踩到一個圓乎乎的事,重心不穩,當即一個踉蹌摔了個平沙落雁式。鐵蛋趕手把我從地上拉起來,借著燭火的微弱亮,我看到,原來剛剛踩到的那個圓乎乎的事,竟然是一個骷髏頭,骷髏頭被我一腳從一個骨架上踩掉,蹬出遠一段距離出去。再仔細一看,我們前橫躺豎臥著不著鎧甲的骨架,由於年頭多了,那些骨架都有些石化了,燭一照,泛著一層白森森的芒,整個偌大的空間登時好似籠罩上一層鬼氣一般。
我們四個誰也沒想到這裡還會有這麼多的骨架,這更印證了我之前的判斷。這裡應該就是整個楚霸王墓的陪葬室,只是我沒有想到,這裡還會有這麼些骨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倒是陳小白輕聲說道:“這些人難道也是項羽手底下的親兵?”聽到陳小白的話,我這才回過神來,看了兩眼地上橫七豎八的骨架,點點頭道:“應該如此,可是我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那個王侯的殉葬室裡把兵刃和人放在一起。”
陳小白搖搖頭,指著地上的骨說道:“就算這裡是陪葬室,這些人明顯應該沒有遭到殺戮,而更像是活活死在這裡的。如果是殉葬的人,也不會擺放的雜無章。”我們兩個分析了半晌,也沒有個準確地結論。鐵蛋在一旁聽的不耐煩了,急道:“就兩個破骨頭架子你們倆就能分析這麼長時間?照我說,這幫子人活著的時候應該就是甘心願地給項羽當狗子。後來楚霸王兵敗,他們還幻想著能依靠仙讓他複活,就等在這裡,一直到他們活活死,也沒有等到那天!”
我聽了鐵蛋的分析,也不無道理,當即也不再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他們究竟因為什麼原因死亡,已經塵封在時間的長河裡。我們不是考古隊,沒必要再這些事上下功夫,再說即便是下了功夫,憑著我們幾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我招呼了三人,繼續向前走去,四人在紛散落在地上的骨架子中間向前走了好一段距離,項卿忽然指著我們前頭說道:“你們看,前邊有東西!”我和鐵蛋都圍在蠟燭跟前,眼睛被燭火晃的一陣陣發花,向前順著項卿手指的方向看了兩眼,除了一片漆黑其餘的什麼也沒看到。
鐵蛋怒道:“你他媽是泡我們呢吧?前邊哪裡來的什麼東西?”項卿見鐵蛋發怒,子抖了倆抖,不敢再說話。倒是一旁的陳小白制止鐵蛋,說道:“我也看到了,前邊好像有塊大石碑!”陳小白不同於項卿,相對來講,跟我和鐵蛋應該算是一個陣線上的戰友,此時聽到也說前頭有東西,還是一塊大石碑,當即也不再言語,引著三人朝著他們手指的方向走去。
十幾步的距離,我們已經來到近前,果然如同陳小白所言,還真是塊兒大石碑。只是這石碑塊頭很大,約著兩米來高,寬也有三米多的樣子。石碑下頭是傳說中的龍子贔屭,贔屭昂首向天,雕刻的栩栩如生。由於燭線太暗,我從鐵蛋手裡接過蠟燭,湊到跟前,只見石碑上麻麻地刻滿了篆字。石碑太高,我只能仰著腦袋看,費了好大的勁兒,脖子都酸了,才看明白這碑文的意思。
陳小白三人在我後頭等了半天,見我看起來沒完,鐵蛋忍不住開口詢問我上頭究竟寫的是什麼,是不是項羽古墓的路線圖,有沒有記載傳國玉璽在沒在墓中。我從贔屭上跳下來,對鐵蛋說道:“你小子就別白日做夢了,那他媽來的那麼好的事兒?上面記錄的是楚霸王的死因,還有告天的檄文。其中也提到了能讓楚霸王複活的仙。”
聽我說完,陳小白皺著眉頭說道:“難道西楚霸王的死因真的如同野史上記載的那樣,並不是被劉邦大軍圍困,自刎於烏江?”我點點頭,道:“上面記載的楚霸王項羽的死因,並不是自刎在烏江邊,而是同劉邦大軍大戰中戰死。項羽手下八千江東子弟軍,冒死把他的從漢軍手中搶了回來,一路退至凰山中。而這凰山中的古墓早就已經修建完,是由項羽手下一謀臣範增設計。項羽親兵一路護送楚霸王的來到凰山,無意中發現了鬼人的鬼城,從鬼人口裡得知了能讓死人複活的仙。他們全部都忠死於項羽,一直在這裡等著仙功的那天,一直沒有離去。”
我話說到這裡,三人已經知曉了來龍去脈,陳小白歎道:“原來如此,這些人果然是活活死在這裡的,只是那鬼人盡數被誅,又怎麼能把讓死人複活的仙告訴他們?”我點點頭,回應道,這人世間本來就沒有起死還生的仙,我看多半應該就是一種莫須有的巫,只是這些江東子弟兵太希項羽複活,這才信以為真。
死人又看了兩眼眼前的巨大石碑,石碑之上已經在沒有有用的信息了,對於這個古墓也就只提到了它的設計者是範增,其餘只字未提。轉繞過石碑,鐵蛋忽然指著石碑說道:“老胡,你看這上面還他媽有畫呢!”我沒想到石碑後面還會有畫,趕又瞧了兩眼。石碑的背面果然畫了一幅圖畫,這圖畫分為兩部分,一部分畫著恢弘的戰爭場面,即便是由簡單的線條勾勒而,也能讓人覺到當時場面的壯觀,戰爭的慘烈。陳小白說道:“這描繪的應該就是項羽同劉邦在亥下激戰的場面,應該是這些死在這裡的項羽親兵繪制的。我點點頭,沒有做聲,繼續去看二幅圖畫,這幅圖畫不同於之前的那副,這副圖描繪的容是一個人帶著幾個家眷,乘著一條大船行駛在寬闊的水面上。這幅圖畫旁邊刻有一排小字,我瞇著眼睛仔細看了一下。‘虞姬攜王兒,沿長江之於海外。’我心頭一驚,按這麼一說,難道曆史上說的虞姬先項羽一步自刎於軍中並非事實?而是帶著項羽的兒子遠渡海外了?
陳小白也看到了這排小字,也是吃驚不小。從石碑上得到的信息一驚塞滿了我的腦袋,以前一直在我腦袋裡深固的所謂曆史真相在這一刻搖搖墜,差點就被完全顛覆。鐵蛋不認字,在一邊幹著急,半晌我才回過神來。鐵蛋趕問我上頭究竟寫的是什麼,畫他能看懂,可是這字兒他就不認識了。我看了鐵蛋一眼,對他說道:“這上邊寫項羽他媳婦領著他兒子沿著長江出海去了,興許西楚霸王的後人到現在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鐵蛋一聽也是吃驚不小,一拍腦袋道:“我的媽呀,這麼說咱們倒了一個有主之墓?”不過馬上他又自言自語地說道:“咱們也不是故意進來的,所有的賬都得找那些個小狐貍算,咱們也是被害者啊。你說是不是項兄弟?”項卿正在一邊看著石碑上的畫愣神兒,被鐵蛋冷不丁的這麼一問,嚇了一跳,趕慌忙不迭地點頭,生怕鐵蛋一發怒,再扇他兩個耳。
我剛要轉,心思猛然一轉,兩步來到項卿跟前,一把拎起他的領口,怒道:“你媽了個八子的,老子打了一輩子鷹,到頭來讓你這個小家雀給啄瞎了眼睛,你來祭拜先人也不用拉上我們三個做墊背的吧?”說罷我舉起掌來就要開打。項卿哪裡見過這陣仗,登時嚇的面如死灰,雙一就要攤到在地。鐵蛋和陳小白也看得直犯楞,陳小白手疾,見我要打項卿,趕一把拉住我問道:“老胡,發生了什麼事兒?”我看了陳小白一眼,又指了指石碑上的圖畫,說道:“這上面都說的明明白白的,虞姬並沒有自刎,而是帶著項羽的兒子遠渡重洋,避難去了。從剛才我就一直懷疑,這孫子從英國回來,說是要探險為什麼會選擇來地?”
陳小白聽完我的話,很是生氣,對我說道:“老胡,你這麼做未免太武斷了一些,不能單憑這些就斷定他和項羽有什麼關系?再說,有什麼問題你手也解決不了啊!”鐵蛋在一邊已經聽出了眉眼高低,他對項卿也沒有好印象,聽我這麼一說,兩步到項卿跟前,一腳踹到他屁上罵道:“我他媽早就看你不像好鳥,趕代了。要是你有所瞞,那就是自絕於人民,我可告訴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一貫是我們對付敵人的手段!”頓了頓,鐵蛋覺得話說的不夠狠,又補充道:“你這算是階級敵人,不同於人民部矛盾,坦白了也得從嚴!”
項卿被鐵蛋踹的呲牙裂,一個勁的發抖,是說不出來一句話。我不顧陳小白冷若冰霜的臉,扭頭對項卿說道:“項先生,你他媽就別裝紳士了,要是再不老實代,我這他媽就送你和你老祖宗團聚去!”項卿接連被我和鐵蛋恐嚇,屁上又挨了鐵蛋重重一腳,此時聽了我說的話,再也堅持不住,‘咕咚’一聲攤在地上,眼淚順著眼睛就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