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空間實在是太小了,鐵蛋的蜷一團,也沒能轉過頭去,最後只能用倆胳膊肘子支撐在地上,向後退去。往後退不同於往前爬,鐵蛋只是爬了一段距離,就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停下來說道:“我說老胡,我實在是爬不了,要不你在我上過去得了。”我也顧不上和鐵蛋解釋什麼,口而出道:“你小子別默默唧唧的不麼?趕著快點,服從領導聽指揮!”
鐵蛋聽我話音不對,也不再抱怨,咬牙切齒地又向後退了一段。我跟著鐵蛋向後撤退,沒曾想鐵蛋卻再次停了下來。我不氣惱,對鐵蛋說道:“我說小黑,現在可不是休息的時候,時間就是生命,效率就是金錢,快點退啊。”我話音剛落,田老鼠忽然在後頭說道:“胡兄弟,我後被個大棺材給擋住了!退不了了......”
田老鼠的話把我嚇了一跳,剛才四個人爬過來,都沒發現有什麼東西,怎麼偏偏趕在這會就出了個大棺材把我們的退路給切斷了?一時間,一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在我們四人心頭蔓延開來。人就是一種奇怪的,恐慌會像瘟疫一樣迅速傳播開來。我強打神,對田老鼠說道:“田大哥,你好好看看,真有棺材?”田老鼠頓了一下聲音抖地說道:“胡兄弟,我怎麼能看錯呢,真他媽是個大棺材板子!”田老鼠說罷,拿手在上頭狠狠地敲擊了兩下,發出兩聲沉悶的聲響來。我聽得真切,還真是敲擊木頭的聲音。饒是田老鼠幹慣了金掘墳的勾當,此時也是嚇得不輕,說道:“我看這地方太他媽邪門了,胡兄弟,趕想想辦法吧!”
我思緒混,頭大如鬥。雖說以前也鑽過幾次狹窄的,可那一次也沒上這麼詭異的事,我又何嘗不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我深呼吸了兩口,猛然間想到田老鼠的背包裡頭不是有雷管麼,這下剛好派上用場。我不敢怠慢,趕詢問田老鼠,上還有沒有雷管了。田老鼠索了半天,在背包裡掏出一只雷管來,由陳小白和鐵蛋傳給了我。
接過田老鼠遞過來的雷管,我略地看了一眼。這是一種火雷管,也就是要用明火點燃才能炸的那種。當即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叮囑了三人留在原地,便重新往前爬了一段距離。直到到那堵被封死了的石牆邊上,這才停了下來。就這麼幾下,我腦門上都見汗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張,還是因為疲勞。我飛快地把雷管安放好,掏出打火機來點燃,迅速地用兩只胳膊肘子阻地,向後退去。
剛爬出十幾米遠的樣子,只聽‘轟隆’一聲沉悶地巨響傳來,一強烈的炸沖擊波在狹窄鬱的裡頭蔓延開來,整個地面好像都晃了幾下。我拿手捂著腦袋,趴了半天。這會兒,鐵蛋三人已經爬了上來,四人匯合一,相互鼓勵了兩句,這才往前爬去。因為雷管炸,濺起了不的碎石,落在裡的地面上,紮的胳膊生疼。
田老鼠的雷管果然威力不小,我拍亮了狼眼手電筒,往前照了照,發現那堵澆灌了鐵條的石牆已經大半都被炸碎。順著石牆上炸出來的窟窿看過去,對面的空前黑漆漆的,狼眼手電筒的強,好像轉瞬之間,便被無盡的黑暗給淹沒了。田老鼠害怕雷管炸產生的連鎖反應會把整個炸塌,催促著我趕快往前爬。
費了好大力氣,四人才從破碎了的石牆上爬了過來。狹窄的石已經到了盡頭,憑覺,眼前便是一個偌大的空間,這會即便是照半徑有幾十米的狼眼手電筒也照不道頭。線劃過的地方,眼一片狼藉,不生活在黑暗中的老鼠被驚的四下串。鐵蛋站在我後道:“我看咱們又得竹籃子打水——一場空。這地方也太他媽破了?要是有啥值錢的東西,也肯定都讓老鼠給啃了。”
四人簡單休整了一下,等到把在狹窄的裡頭淤積的恐慌消散的差不多了,這才相互之間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向前走去。我逐漸發現,這個空間遠沒有我剛才覺的那般大。狼眼手電筒之所以照不到盡頭,原因是地勢從我們腳下不斷向上升高,狼眼手電筒的線,照到的地方都是地面,而地面灰蒙蒙的,看著就好像空氣中混雜著不的雜質一樣。
地面上有不老鼠的屎尿和發,臭烘烘的熏的人想要嘔吐。幸好這地方空氣還算幹燥,不然這氣味肯定還得大上不。地面的斜坡慢慢變得陡峭起來,也開始出現了一層一層逐級向上的臺階。這下倒是省了我們不的力氣,起碼不用擔心正向上攀登的時候,讓已破老鼠屎給到了。
一路上有不提醒碩大的老鼠被我們四個驚跑,一時間響婆娑聲不斷,看樣子這個空間裡的空氣起碼是新鮮的,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大老鼠。幾個人拾級而上,走了一會,地勢逐漸變得平坦起來,我原本忐忑的心,不知不覺間就放下了大半。可我往前一看,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只見我們四個前頭不遠,一溜並排擺著七個紅漆大棺材,七個並排擺列的大棺材正好把去路給堵上了,細看之下,如果想要繼續朝前走,就只有在大棺材上頭爬過去,否則別無出路。
東北民間倒是有一種迷信的做法,只要不是孤寡之人死後,都要放進棺材裡在家擺放三天,等親朋好友祭奠完之後,方才可以下葬。這期間,如果誰家的小孩子讓算命先生算出來有什麼‘關口’的話,就會在盛斂死人的棺材上爬兩圈。爬過之後,所謂的‘關口’自然也就過了。我也是聽大金牙無聊的時候講過,沒想到今天,我就得親自來上這麼一遭。
幾個人裡頭,反倒是只有田老鼠看到棺材之後,顯得很是高興。他甩了兩下蓬蓬的頭發道:“胡兄弟,咱們這次肯定能順順溜溜地完既定的總的目標!”不等我詢問,田老鼠說道:“我們那都說出門見棺材,不是升就是發財。咱們這不就正好應驗了這句話麼?”鐵蛋在一旁說道:“你可得了吧,剛才在裡頭見到有棺材,你怎麼嚇的差點尿了子?”田老鼠被鐵蛋端了老底兒,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說不出話來。
我瞪了鐵蛋一眼,清了清嗓子道:“田大哥說的對,那楚霸王故弄玄虛,擺了兩個大棺材在這兒,就想把咱們給嚇退了?咱們可是鐵了心的就要跟它死磕到底,田大哥說得對,咱們就當是個好彩頭,我倒要看看,幾口破棺材能生出什麼么蛾子來!”我話音一落,就攥著藍魔,一個朝著棺材走去。
剛才離的遠,看不出來,這會離的近了,發現這七個大棺材要比一般的普通棺材大上不止兩號。猩紅的棺漆在氣死風燈幽暗的燈晃下,更顯得鬼氣森森,讓人生出一子寒意來。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把心一橫,著頭皮準備攀爬上去。大棺材約有不下一米六七的高度,爬起來也不是太難。轉眼之間,我便已經爬到棺材蓋子上。
開始我還擔心,這棺材放在這好幾千年的時間了,就算是鐵板暴在空氣裡這麼長的時間,也腐爛個差不多了。沒想到,這棺材板子好像並沒有腐朽,我整個人踩在上頭,一點反應都沒有。我見沒什麼危險,趕對下邊的三個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也爬上來。三人當即手腳並用,也都爬到棺材蓋子上。
略地看了一下,上著紅漆的大棺材約有兩米來長,我頭一次看到這麼大的棺材,忍不住多看了倆眼。鐵蛋忽然對我小聲說道:老胡,你瞧這棺材多大?裡頭八裝了不的好東西,要不咱們先打開一口看看?”我對鐵蛋擺擺手道:“不行,你看這棺材的樣式和擺放的位置,本就很不正常,指不定裡頭暗藏著什麼危險,還是不要節外生枝,趕走過去才是上策。”
不知道為什麼,冥冥之中,我總覺得,這幾口大棺材不對勁。可除了外表,哪裡不對勁兒我也說不上來。既然想不通,幹脆就不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來什麼,我們哥們就扛什麼。想到這裡,我把心一橫,攥著藍魔,在棺材板子上踏出兩步。棺材板子並不厚,踩在上面發出‘咚咚’的回響,我心中暗自思量:“莫非這七個並排擺列的棺材是空的?”
還沒等我邁出三步,猛然間覺得腳下一空。瞬間我的就向下墜去,掉進去的那一霎那,我口罵道:“棺材板子不用棺材釘釘住,這不是坑人麼!”罵聲未落。一腐爛的氣息直沖我的口鼻,頓時把我噎得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