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修言本是隨意聽了一耳朵，聽到這里卻是雙抿，目中已有黑云摧之勢。底下安靜了好一會兒，像在確認四周無人，一時園中只能聽見蟬鳴鼓噪。

許久之后，才聽中間一人極力低著聲音：“這話千萬不可對外說。”

“嗯。”對面的人無打采地答應一聲。

這時不遠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正是原先折回去拿傘的小太監趕了過來。夏修言見狀也不再故意回避，朝前走了兩步，正好能看見假山下的二人猶如驚弓之鳥，飛快從地上站了起來。

秋欣然站起來第一件事先是低頭慌慌張張地將挽到手肘的袖放下來，倒不是想著什麼男大防，主要是上回因這不統的打扮宮里的管事嬤嬤看見告到了司天監，以冠不整為由扣了的月錢。

還未整理好，便聽旁的人聲音微著朝涼亭里的人拜見道：“見過夏世子。”整理袖的作也不由一頓，一邊跟著立即低頭作揖。

過了半晌未聽見頭頂有什麼靜。手舉得發酸，疑心上頭那人已經走了，正想瞧上一眼，便聽那人聲音涼涼道：“你什麼名字？”

他這話不知問的是誰，底下的年遲疑片刻才道：“臣是司天監司辰原舟。”

夏修言頓了頓，眼睛瞇起來仔細看了眼他，過了許久才緩緩道：“你就是司天監那個小道士？”

原舟覺得他這話問得古怪，但也不容細想，只得著頭皮道：“是。”

“好。”夏修言點點頭，他這聲好落在耳朵里總覺得人心中一。他最后又將目落在秋欣然上看了一眼，之后便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等他走后，秋欣然放下手轉頭看著一旁的師弟，由衷嘆道：“原舟，你在宮里原來這麼有名嗎？”

原舟臉還有些白，也茫然道：“我先前跟老師去學宮，夏世子或許對我有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