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百味小說 古代言情 諸事皆宜百無禁忌 第53章 宜赴宴 “公主這句玩笑話有些嚇人。”……

《諸事皆宜百無禁忌》 第53章 宜赴宴 “公主這句玩笑話有些嚇人。”……

吳朋設宴在三月十六, 那天秋欣然厚著臉皮搭周府的馬車上門做客,同車的還有周顯已的夫人王氏。

今日芳池園人包下,不接待外客。秋欣然想起當年李晗臺生日, 吳朋包下醉春樓二樓的事, 這麼多年倒依然是這個做派。

芳池園外停滿了馬車, 這回前來赴宴的人不。正巧一旁的馬車上也下來一男二,周顯已領著王氏上前打招呼, 秋欣然跟在后頭, 聽二人寒暄,才知道眼前是韓尚書的公子同他夫人陳氏, 與他二人一起來的,則是韓尚書的千金。

一下馬車,秋欣然便覺得對方莫名眼, 像在哪里見過, 如今得知了份,這才想起二人確實有過一面之緣。當年在曲江邊自己替這位韓小姐算過姻緣,還收了對方一筆可觀的卦金……

想到此不免有些心虛地低頭清咳幾聲。好在當年面紗罩面, 這位韓小姐顯然沒有認出, 聽周顯已介紹過去曾在司天監任職時,還好奇地朝看了幾眼。李晗園還在時,秋欣然多次聽十公主提起過這位閨中的小姐妹, 也知道對夏修言過幾許芳心, 只是轉眼經年, 不知當初那點小兒的思如今是否還在。

幾人一道園,周顯已同韓公子被安排在了西邊男席,而幾位夫人小姐則去往東邊的席。夫君同朝為, 夫人也不免常在各種場合相遇,王氏同陳氏手挽著手形狀親昵地走在前頭,韓令跟在嫂嫂邊,秋欣然則落后一步。

四人走在小道上,快到花園聽得前邊一片喧鬧聲,走到小徑外一看,才發現幾個下人正搬著幾大箱子過來,里頭似乎放著些樂

一行人迎面相遇,秋欣然認出其中一個正是上回芳池園中遇見的管事,不由好奇道:“這里頭放著什麼?”

那管事卻未認出,但見旁幾位著華貴的婦人站在一起,也不敢怠慢,忙道:“今晚園中準備了幾個小節目助興,會有姑娘彈琴唱曲,這些箱子里裝的便是今晚要用的東西。”

“梅雀姑娘來嗎?”

管事笑一笑:“自然,梅雀姑娘可是今晚的重頭戲。”

上回在夏修言的邸,秋欣然雖匆忙間見了梅雀一面,但并未與搭上話,這回聽說晚上也要獻藝,心中倒是有些好奇。與管事又聊了兩句,等回到王氏旁,便見陳氏瞧著那群人的目有些鄙薄:“吳公子在這種樂坊設宴,著實不妥。”

赴宴時說這話讓主人家聽見了十分失禮,韓令忙道:“我在閨中也聽過芳池園的名聲,聽說里頭多是技藝高超的清白樂人,早就想來看看。今日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也是吳公子一片好意。”

王氏也道:“聽說京中許多好風雅的大人也常來這兒聽曲,想來這兒的樂伶有些本事。”

這樣說,陳氏臉才勉強好一些,不過大約是見了秋欣然方才同那管事說話,對的態度卻不免冷淡下來。

宴席分兩邊,就在東西兩棟相鄰的小樓外。客在東,男客在西,雖不在一,倒也隔得不遠。秋欣然跟在王氏后頭,進了院子便瞧見里頭三三兩兩已坐了幾位年輕婦人,其中也有幾位如韓令這般的年輕小姐,親親熱熱地挨在一起聊天,在里頭顯得有些格格不。忽然聽得有人喊的名字,抬頭一看發現竟是李晗如。

七公主今日穿著一錦繡云織的衫,面若芙蓉,氣度不凡,眉目間還是一如往昔的傲然神生生在這一眾爭芳斗艷的子之中殺出一條路,為人群中最亮眼的那個。

后一眾侍環繞,朝秋欣然走來。周圍方到場的客們紛紛同行禮,只神冷淡地點一點頭就算見過,到秋欣然面前,神倨傲地同說:“多年不見,去同我喝一杯。”

明明是邀約,卻毫不給人拒絕的余地。秋欣然苦笑,只得答應,走時同王氏點頭作別。

周圍的人見狀不免好奇份,便是陳氏也深意外。倒是一旁的韓令若有所思,想起李晗園在時好像同提過這麼個人。

李晗如邀同坐,二人在一扇小屏風后坐下。秋欣然借著燭火仔細端詳眼前的人,李晗如同記憶中的一樣,但又難免有了些區別。

十四歲起陳貴妃就努力想要將一位公主,可如今坐在對面,一手撐著,一手握著酒杯將酒斟滿,像個失意的將軍。

“我聽說吳朋那宅子是你替夏修言挑的?”李晗如隨口問。秋欣然笑一笑:“也是奉命行事。”

李晗如嗤笑一聲:“你這話也就糊弄糊弄別人。”握著酒杯,似笑非笑道,“當年的事我最清楚,若你倆當真沒什麼,你當初怎麼敢犯欺君之罪在朝堂上算出那一卦來?”

秋欣然聞言卻并不驚慌,不疾不徐道:“公主這罪名可就安得大了,當年在朝上,我不過是依卦象所言,何來的欺君一說?”

李晗如一雙眼睛盯著對面之人,像要看的心思。過一會兒仍搖搖頭:“我不信,若不是你故意為之,怎麼就這麼湊巧是他?”

秋欣然失笑:“公主見今日的定北侯才覺得我故意說了個謊是想救他,但我見當時的夏世子,怎知他這一去不是送死?”

說得也有幾分道理,當時的夏修言纏綿病榻,誰能想到他竟當真能夠領兵打仗平安歸來?想到這兒,李晗如也不由遲疑起來,難道秋欣然當年當真同外頭說得那樣不安好心?

秋欣然見狐疑神便知道心中所想,無奈道:“公主是無論如何不肯相信那一卦當真是我算出來的了?”

“臨陣推卦選將本就兒戲,若不是我知道的比旁人多一些,恐怕也要以為你是得人授意才會如此。”

當年當場推卦算出一個夏修言來,朝野議論紛紛,私下確實也有不人暗自揣度算出這卦,是因為背后有人授意。或是主和派主使,或是圣上的意思……若不是背后有人撐腰,否則人實在想不通一個司天監里小小的司辰為何要趟這趟渾水。

當時那景,恐怕就是宣德帝和吳相都相互猜忌過自己是得了誰的授意吧?每回秋欣然竊竊地想到這,總要忍不住得意,像是將全天下的人都耍了一通似的,雖然也沒落著什麼好……秋欣然撇撇,心中暗暗自嘲一聲。又聽李晗如說:“不過你當年若是當真有意害他,以夏修言睚眥必報的格,你如今夜不可能好好的坐在這里。”

這倒是實話……秋欣然失笑,正要說什麼,李晗如又說:“除非——”拖著長音,目上上下下地將對面的人打量了一遍。

“除非什麼?”秋欣然忍不住好奇地問。

“除非他看上了你,對你網開一面。”

“……”

秋欣然張著這個推測驚得目瞪口呆,過了半晌才笑起來:“公主這句玩笑話有些嚇人。”

冠取過桌上的酒水低頭飲了一口驚,穿著雪青的長衫,發髻用一木簪松松挽著,端酒遞到邊時,袖口微微落,出一截雪白的腕子,凝脂一般,并不似林下修行的道人,倒人想起當壚賣酒的胡姬,幾分的態天

李晗如對自己這個推測越發篤定起來:“那你說是因為什麼?”

“……我不知道。”秋欣然苦笑著放下酒杯,“但侯爺似是已經有了心上人,公主這回恐怕猜錯了。”

李晗如略詫異地挑眉:“你從何知道的?”

秋欣然笑一笑不說話,便也不再追問,搖搖頭道:“罷了,我也不搭理他的事。”

外頭忽然傳來一陣琴聲。樓中客人皆紛紛探頭看去,只見小樓外的湖上一座涼亭,亭子四周掛上了白紗布,亭中點著燭火,亭子兩旁的九曲橋上擺了一排竹管弦,夜之中看不清橋上的樂人,只聽見一陣悠揚的胡琴聲。

這聲音引得東西兩棟樓里的客人都紛紛起來到湖邊,秋欣然同李晗如兩人坐在二樓的臺屏風后,位置正對著涼亭,居高臨下,視野絕佳。因此不等看見亭中有什麼人出來,倒是遠遠便瞧見了東邊的小樓里出來幾位男客,一眼看去個個宇軒昂,其中最出挑的無疑是站在正中間的兩位。左邊的那個一材高大,劍眉星目;右邊那位則穿白袍,面容清俊風姿特秀,一看便是鄭元武同夏修言兩個。

不知是否因為軍旅出,二人姿拔如孤松臨風,站在一竟是格外顯眼,吸引了在場一半以上的目,便是對面的客之中也不乏有人將目投注在他二人上的,連旁幾位皇子也一時淪為了陪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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