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梅雀有些高興，又急不可耐地追問，“在宮里是做什麼的，又怎麼樣？”

“是徐嬪娘娘邊的梳頭丫鬟，很得娘娘重，所以娘娘賞了這麼多首飾給。”秋欣然慢慢道，“小松很好，不過膽子有點小，但為了重要的人又能豁出命去。”

“那……”問到最后一個問題時，梅雀顯然猶豫了，不咬住，躊躇許久才說：“如今還在宮里嗎？后來我托人打聽……卻說宮里沒有這樣的人，可是已經不在了？”

秋欣然一頓，乍然間反應過來，那晚火堆旁夏修言同說那話的意思：“我可以告訴你的下落，到時盼你還能做到今時今日所說的話。”

此時推梅雀出去才是最好的，讓梅雀將這包首飾送到無論哪個公主或是皇子面前去，他們應當都樂得收留，借著此事能在李晗臺上做個大文章。但過后呢？等失去了作用，他們又會丟棄，就如丟棄一顆沒有用的棋子。

夏修言早看的命運，所以他現在將梅雀的命運給，讓來選：告訴眼前的子實還是選擇騙？秋欣然像是已經想見他瞇起眼帶著點促狹地問：你選哪個？咬咬牙，因為哪個都不想選。看著眼前子略帶忐忑的目，沉片刻才道：“確實已經過世了。”

梅雀的目黯淡下去：“是怎麼死的哪？”

秋欣然斟酌了一下字句：“這我就不清楚了，或許是得了病，才去世的。”

“那真是……”梅雀垂著眼，卻不知道說什麼，過一會兒又問，“那走的時候應當不太難吧？”秋欣然意識到應當是想起余音過世前最后的那段時日了，于是聲細語道：“聽說去得很快，并沒有什麼苦。”

“那便好。”梅雀笑了笑，與小松其實沒有相過多時日，對的印象早已淡薄了，但念著宮中有個姐姐，總覺得世上還有一個親人，有朝一日或許還能相見。如今聽說早已不在了，心中難免失，但因為早已有了心理準備，所以也不至于太過悲傷。

秋欣然著，忽然問：“這盒東西你能給我嗎？”

梅雀一愣，看著梳妝盒里的東西良久，最最艱難的時日里，也沒將這些東西賣出去，或許是因為在心中存了一希，若是小松還活著，若是認不出自己，這包首飾也算是個憑證。如今小松既然已經不在了，那這些珠寶首飾便也不那麼重要了。

將盒子朝對面推了推，秋欣然又說：“給了我，或許就再要不回來了。”

“本來也要給你的。”梅雀道，“你救我一次，師父說做人要知恩圖報。”也沒問一句，這東西拿去是要干什麼。

秋欣然聞言心中一熱，不微微笑起來。還好，還好這人世這麼苦，還有人愿意發出短暫又微末的。